第六十八章 不可逆
入夜,已是二更时分,众人各怀心事都难以入眠。
“也不知道和我道道”陈晨在居室来回踱步,看着屋里的两个结义兄弟一阵气闷。
萧峰正在闭目运功调息,默默练功,他就要去与少林为难,此去高如云万万不可大意。
段誉则呆愣愣的坐在床头,双目圆瞪神游天外不知在想着什么。
“唉”陈晨呼了口气轻轻打开房门,走向三大家臣的屋子。
来到屋前陈晨正待敲门,房门忽的打开,朱丹臣走出见到陈晨一愣,随即微笑点头,伸虚引当先一步出了驿站。
陈晨与朱丹臣打过交道,便随他而行,不多时便走出里许来到一处树林,两人席地而坐。
朱丹臣道“陈少侠深夜寻访,可是为了王爷的事?”
陈晨皱眉道“王爷那日离开大理至今不过二十几天,怎会发生这般事?”
“我等家臣本不应该私下议论王爷的是非”朱丹臣叹息一声,沉默良久才低声道“此事还要从那日起”
当日段正淳和萧峰带着阮星竹母女,秦红棉母女以及三大家臣一行十人奔赴洛阳。
众人探寻马大元之死的真相,结果如陈晨所言一般无二,段正淳当即将消息散布天下为萧峰作证,萧峰也定下了一个月后闯上少林的约定。
次日,聪辩先生苏星河摆出珍珑棋局广邀天下才俊,段正淳有意让儿子历练一番,便派遣三大家臣保护段誉前往聋哑谷一试身,事毕后直接返回大理即可。
段誉走后,段正淳又起了心思,既然出了大理何不去会一会昔年的情人?想到便做,他孤身一人借故偷偷溜走返回苏州,潜入了曼陀山庄。
段正淳与李青萝在曼陀山庄互诉衷肠,却不知秦红棉和阮星竹早就看破了他的把戏,他走后不久两女便给女儿留了书信,悄悄跟到了苏州,她二人武功还算不错,可要潜入曼陀山庄却是做不到,只能在周围徘徊。
木婉清和阿朱阿紫见到母亲的留信,与萧峰和三大家臣商议之下觉得不算什么大事,却也有些不放心,便一路悠哉的向苏州赶去。
段誉在聋哑谷一行见到众多高,算是开了眼界。最后虚竹成了最大的赢家,实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大局已定,众人纷纷散去,段誉情不自禁便要跟着王语嫣而去,却被包不同喝骂,三大家臣看不得自家世子被人如此轻贱,硬是连拉带拽把段誉给弄回了大理。
慕容复离去之后偶遇四大恶人,便随意与段延庆客气几句,却听得岳老三无意中提及段延庆是大理太子之事。
慕容复心有谋算之下很快便与段延庆勾结,邀请四大恶人去还施水阁共参武学。
途中西夏一品堂传来消息,要四大恶人前往大理援助皇太妃李秋水,段延庆短时间内不欲前往大理,便派了岳老三和叶二娘前去援救,自己则带着云中鹤随慕容复前往参合庄。
慕容复一行人回到燕子坞,途经曼陀山庄之时意外发现了阮星竹和秦红棉,段延庆当即出将两女擒拿,与慕容复一番商议之后,二人一明一暗的上了曼陀山庄。
慕容复假借送王语嫣回家之名见到了王夫人,言语试探之下得知段正淳也在此地。于是暗中释放了悲酥清风将众人迷倒。
这时段延庆将阮星竹和秦红棉拖到山庄内,慕容复也将段正淳找出。
段延庆依计逼迫段正淳传位于他,段正淳宁死不从,慕容复将阮星竹和秦红棉一一刺死,最后狠下心肠连王夫人也斩于剑下。
内堂中王语嫣身不能动,却将一切听于耳中,钟情的表哥竟杀了母亲,一时间令她百感交集无法自处。
段正淳眼见三个心爱的女人死于眼前,顿时万念俱灰心丧若死。任凭慕容复如何言语,也都视若罔闻。
段延庆怒急,也不再考虑什么争夺大位,抡起铁杖便要打烂段正淳的脑袋。
适时阿朱几人赶到,萧峰立刻出救下段正淳,他修习神足经之后功力大增,以一敌二游刃有余,打的段延庆和慕容复连连招架几无还之力。
慕容复和段延庆知道厉害,虚晃一招,合力转攻无力反抗的段正淳,骗得萧峰回防保护段正淳。二人连忙奔出曼陀山庄,急令不明情况的云中鹤和四大家将开船,一行人仓惶逃离。
几女抱住各自母亲冰凉的身子失声痛哭,阿朱强忍悲痛取出一个瓶,她一直收藏着悲酥清风的解药,已备不时之需,当即给段正淳嗅了嗅,随后听段正淳吩咐将王语嫣扶出,也给她解了悲酥清风之毒。
段正淳起身之后看看几个女儿,又将三位情人的尸身拢到身边,无神的双目望向萧峰“萧大侠,你是誉儿的义兄,也是阿朱认定的郎君,今后我这班儿女还要劳你多加费心”
此后久久无声,待众人发觉不妥上前查看,段正淳自断心脉早已气绝多时。
众人护送段正淳和三位夫人的遗体回到大理,段誉悲痛欲绝,王妃刀白凤却是面色如水不起波澜。
刀白凤舍了众人,带着段誉回到房中,不多时段誉悲呼之声传遍镇南王府,众人闻声而去却见刀白凤已自尽而亡。
此时距段正淳下葬之时已过了数日,萧峰思及少林之约已近,便欲告辞离开大理,段誉思及段延庆和慕容复多会赶赴少林便要与萧峰一同前往。
此时段正明已在天龙寺出家为僧,段正淳业已身死,段誉虽未继位却已是一国之君。他执意前往,众人也无法阻拦。
陈晨与朱丹臣在林中交谈,不知不觉间天已微亮,二人相顾苦笑摇头,起身折返。
陈晨得知了一切,也不上是什么感觉,试想当时他若是在场,救下了这几人,那之后呢?
段正淳这潇洒王爷忽然间身死固然可惜,可若是他没遭这一劫,将来段誉又将如何自处呢?
段正淳可以毫无顾忌的给人戴帽子,可若是这帽子落到他头上,他能否泰然处之?是一笑而过?还是另谋他想?
“事已至此,多想无用”陈晨兀自叹息一声,脚下快了几分。
二人回到驿站,众人都已在大厅围坐用餐,萧峰和段誉正在端着酒碗对饮,一个是贪杯好酒,一个是借酒浇愁。
众人挪出座位让二人坐下,陈晨见段誉如此消沉,便装模作样的伸入怀,取出两个精致的玉酒壶,将其中一个递给朱丹臣,持了另一个给萧峰段誉斟上,自己也倒了一碗。玉壶不大,倒出三碗酒水已然点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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