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不是很愉快，很快，雨晴就离开了。

    封苧正准备离开，却听见一个小兵的声音。

    “王哥，那个女人的父母就是前几天给首长挡枪的秦氏夫妇？没想到他们相貌平平，生个女儿居然这么出色。”

    低沉的男声训道，“够了，管好你的嘴！有关秦氏父母的事情，吩咐下去，以后都不准再提起！”

    听到小兵的话，封苧看雨晴的眼光都带了点同情。

    可惜，她看得到雨晴，雨晴却看不到她。

    一无所知的雨晴，依旧傻乎乎地帮那个王哥搜集资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雨晴也越来越忙，终于，那个时间到了。

    宴会很隆重盛大，雨晴更是宴会上一朵最美的花，封苧注意到，那个小兵口中的王哥也到了，看来，他们已经准备好行动了。

    乱世之中，这里依旧衣香鬓影，醉生梦死，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雨晴协助王哥潜入贵宾间，顺利地拿到了敌方资料。

    看到王哥兴奋的双眼，雨晴沉默地退下了。

    资料拿到，王哥他们就准备撤退，可还没等雨晴安排好，意外出现了，在场一位重要的人物被暗杀，他们都走不了了。

    在王哥身边的，是这次宴会的主办方，明明是敌对方，王哥却笑得无比真诚。

    那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军官，眼里的精光不时看向雨晴，王哥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招呼着雨晴靠近。

    封苧瞟了一眼，就知道了王哥的心思，顿时就跟踩到屎一样，恶心坏了。

    果不其然，雨晴硬着头皮应付，只喝了一口王哥递过来的酒，整个人就瘫倒了王哥的怀里，王哥将雨晴送到胖子的怀里，就顺利离开了。

    雨晴的目光终于暗了下去，却仍倔强地盯着王哥离去的方向。

    封苧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两人的关系，有点复杂，应该不是一般的合作关系吧？

    第二天，天色朦胧，雨晴红肿着眼，看向身边睡得死沉的胖子，捡起自己的衣服，退出了房间。

    被迫看了一场肮脏的交易，封苧却沉默下来了，她有点分不清，这到底是真实还是假象了。

    如果是真实的，为什么这一切，给她的感觉这么奇怪，好像这些人，都只是提线木偶一般，按照既定的模式行动？

    如果是虚假的，为什么她又能跟在雨晴身边，看到她眼里能看到的一切？

    最重要的是，这个雨晴，跟她封苧有什么关系？

    雨晴回去的地方，依旧是当时的小民房。

    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院子里传来低声的呵斥声，雨晴敲门的手一顿，转到后门，寻了个没人值守的墙角，悄悄翻了进去。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兵，正在训一个十多岁的少年。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今天别去触王哥的霉头，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就算我是你哥，也保不了你了！”

    少年心有不甘，低声辩解了几句，小兵更生气了，低声暗骂道。

    “求情，求情有什么用？你看下王哥是怎么对他的岳父岳母的，说抛弃就抛弃，还有他那个未婚妻，被他利用得连渣都不剩，估计都回不来了！你算什么东西，还有胆子喊冤？！”

    ……

    那个士兵后面还说了什么，雨晴已经没有再听了，失魂落魄地准备出去。

    不到两米的墙头，平时她毫不费劲就能翻过去，然而，今天她翻了几次才顺利翻过去，落地时依旧心不在焉，跌倒了好几次才勉强站稳。

    封苧看得心酸，正想伸手过去搀扶她，手毫无预料地穿过雨晴的胳膊。

    封苧低声苦笑起来，看得入迷，她差点忘了自己现在的状态了。

    她现在自身都难保，怎么还有心思操心其他人的事情呢？

    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子，雨晴整个人就如抽空了一般，躺在床上好几天都没有爬起来，她生病了。

    就在雨晴病得稀里糊涂的时候，胖子军官找到了雨晴，将她带走了。

    胖子军官和雨晴之间的纠葛，封苧没有再关注，冥冥之中，她有种预感，这个梦，她只要等着结局就好。

    雨晴病了近半个月，病好了，胖子军官对她也更好了，不仅给她大笔的钱财，还配备了专门的护卫队。

    雨晴却始终提不起兴致，终日怏怏不乐，直到再见到一次王哥，听闻他们准备撤离，雨晴再次笑了起来。

    王哥他们的计划是坐火车离开，雨晴费尽心思弄来了一批炸药，悄悄埋在列车必经的一座桥上。

    雨晴消失了几天，再次回来，胖子军官对雨晴的看管更严了，雨晴却再一次晕倒了，她怀孕了。

    这下子，胖子军官所有的责备都忘了，高兴得像个二傻子。

    王哥他们离开的日子，一天天逼近，雨晴借着买衣服的时机，摆脱护卫，悄悄离开了。

    这一次，雨晴直接出现在埋炸药的桥上，在火车来临之前，炸毁了桥，自己却站在桥头，等着这列注定驶往地狱的列车。

    眼看火车就要朝雨晴撞去，封苧不由得伸出手，拉雨晴一把，却只抓到一片虚无。

    雨晴似有所感，回头一望，随后，毅然面向驶来的火车。

    雨晴死了，封苧原以为自己也会消失，没想到她依然还站在桥边，不由得愣住了。

    而且，她还不能离开超过雨晴遗体3米之外的地方，这是怎么回事？

    列车出事的消息传出，大批的军队开始了搜救工作，日复一日，封苧被动地守在桥边，无比苦恼。

    直到有一天，那个王哥来了，面无表情地收敛了雨晴的遗骨。

    那一双清冷的眼，像极了一个人。

    雨晴的遗骨被收敛之后，封苧终于能动了，然后，封苧惊讶地发现，她变成了棺材里的骨头，雨晴的骨头。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变成雨晴的骨头？

    一波波的记忆袭来，封苧有点慌了，她是封苧，可是，那个雨晴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可能是雨晴？她是封苧！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名字，封苧的头，就跟被人锤爆一样，痛得她怀疑人生。

    卧槽，总有妖怪想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