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大结局
“是我闹吗?你答应过我不再自己弄的一身伤, 可最后呢?”
明琬抬着他的手, 白皙的手背上有一个不起眼的黑点, “沙粒都嵌入皮肤里了, 你的腿还没好就跑去和人架,一身的伤痕,你从来就没考虑我。”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明琬松开他的手腕, 拽过被子背对着他。
顾琅景被她骂的一怔,揉了揉她头发, 身子朝前挪了挪, “怎么, 不要我了啊?”
“嗯,你自己过吧。”明琬头晃了晃, 想要甩开他的手,呜咽道。
“那不成。”
他将明琬搂在怀里, 侧脸看着她,“明儿就是继位大典了,孤怎么能没皇后呢?”
“想嫁给你的人从这能排到城门, 你顾琅景会缺女人?”
顾琅景低低笑了声, “琬琬,酸呀。”
明琬还想推开他却被薄唇封住, 手也被他抬起锢在他肩膀后。
顾琅景搂着怀中柔弱无骨的身子, 右手托着她的后脑勺, 加深了这个吻。
舌头轻巧地撬开她的牙关, 吮着她巧滑嫩的舌头,另一只手也控制不住的在她身上游走。
他好久没碰她了。
“呜松开!”
明琬脑子一片浆糊,本能想要往后退,唇齿不清呜呜的警告他,可溢到唇边更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顾琅景眸光炙热,伸手挑开她的衣带,哑着声音唤她,“琬琬。”
明琬推着他的大手,望了眼窗外,“不,不行,香菱她们还在外面呢。”
可她那点力气哪抵得过一个正常男人,须臾功夫,身上便只余一个肚.兜。
顾琅景眼色蒙上了一层别样的光,咬了咬她泛着粉的耳朵,呢喃道,“孤在,她们不敢进来的。”
“可……”
顾琅景咬着她裸露在外面的锁.骨,一寸寸往下,细细密密的吻似要在她身上撩出一片火。
“继续反抗,孤喜欢。”
明琬被他气得就快哭了,低头就咬在他肩膀上,顾琅景意外的没有躲,反而回抱住她。
记不清过了多久,明琬松开了嘴,看见他白皙精壮的肩膀上清晰可见两排牙印,上面还沾着一点血。
顾琅景吻着她的额头,“孤这次答应你,再不会了。琬琬心地善良,再原谅一次好不好?”
明琬眼里含着泪,默了半晌,低低的“嗯”了一声。
“真乖。”
顾琅景怀里抱着她,手腕轻轻一翻,那半搭着的肚.兜就滑落到了床上。
娇美的身子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明琬轻呼一声,随后被他拿被子裹了裹,压在了身下。
大半月没见,顾琅景似是一匹饥渴的狼,不知收敛汲取她身上每一寸甘甜。
明琬手抓着他的背,眼睛蒙上一层雾,不住的求饶。
“景哥哥,慢——”
顾琅景脸上的汗滴在她白皙的肩胛骨上,顺着姑娘娇软身体的轮廓往下淌,这一模样落在他眼里,更惹得身下愈发的燥热。
他怜惜的琢了琢她殷红饱满的唇,“什么,孤没听清。”
“慢,慢点好不好!”
顾琅景失笑,仿佛得到了肯定,动作更是不减,惹得明琬再没力气同他讲话,只随着他浮浮沉沉。
过了许久,明琬依稀记得身上的重量没了。她半睁着眼,看见他在俯身替自己擦着什么,漆黑的眸里盛着细碎的光,一看就挪不开眼。
明琬满足的勾唇笑,“景哥哥。”
顾琅景扔过绢布,重新躺在她身测,呼吸仍有些粗重,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唔……要抱一下。”明琬闭着眼,白皙纤细的胳膊晃在半空中。
“傻样。”
话虽着,他仍然将姑娘搂在了怀中,下巴抵在她头顶,声音似要拧出水的温柔,“睡吧,我的皇后。”
*
翌日,骤雪初霁,天地间苍茫一色,整个大悦宫一夜之间白了头。
清早,便有负责礼仪的女官进殿替明琬修饰妆容和服饰。
女官笑着替她戴上了厚重的凤冠,恭维道,“娘娘好福气,陛下待您还和从前当太子时候一样好,连登基大典也要携着您出席呢。”
明琬颔首浅笑,望着镜中的人儿,远山斜黛,唇点朱红,精致的妆容下竟是再也看不出从前那个甄家少女的影子。
从此以后,这大悦宫便是她的家。
而甄家,仿佛是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皇后娘娘,咱们动身吧,陛下在外头等您了。”
女官福了福身子,随后搀扶着眼前这位了自己三十好几的年轻皇后,和蔼笑道。
被陌生的宫人搀扶着,外头候着大越朝的文武百官,里头甚至还有自己的父亲,明琬心有些忐忑不安。
这样高的位置,她从来没有想过。
绕过屏风,明琬一眼就看见殿外立着的人。
黑黄交织的帝王龙袍,腰间束着一条掌宽的蟠龙纹腰带,长发高高束在金冠里,映衬着整个人雄姿英发,日光拢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整个人恍若九天上的天神耀眼。
明琬抿唇,悄悄红了脸。
虽然这张皮囊她看了百次千次,可每次凝着他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心动。
“景哥哥。”
她甜甜一唤。
女官身形一滞,她也算是经历了三朝风雨的老人了,可帝后之间如此口无遮拦的称呼,还是头次见。
偏偏她们这位新登基的年轻帝王脸上没有半分不悦,反而是快步上前从她手中将娘娘接了过去。
顾琅景扶着她,伸手勾了勾琬琬的鼻尖,“外头凉,你个丫头存心让朕等着。”
明琬吐舌,不安的动了动身子,“是这凤冠凤服太沉了嘛。”
“这点出息。”顾琅景忍不住笑了一句,随即旁若无人的替她拿捏起了肩膀。
周遭的太监宫女们纷纷噤声,这……
雪路早被清的干净,日光炙烈,远处时不时飞过几只孤鸟。
帝后二人在宫官的搀扶下缓缓行至德元大殿,底下立着浩浩汤汤数百名大越官员。
礼官侯在一旁台前,等待着帝冠加冕。
苏公公怀里捧着拂尘,见帝后站定,尖细的声音透过整个大殿上空,“众官拜见新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澈有力的声音一遍遍重复,献上他们对新帝无边的崇敬与拜服。
顾琅景站在高台上,神色睥睨,恍若世间所有都握在了手中,他缓缓抬手,“平身。”
苏公公又要唤礼官为新皇加冕,字才刚喊了一句就被顾琅景瞪了回去。
他颤颤巍巍个老身子这才注意到陛下旁边的皇后娘娘,他犹豫了半天,为难道,“陛下,今儿是您继承皇位的日子,老奴——”
顾琅景神色不善,斥道,“放肆。”
苏公公可怜巴巴,向前走几步,“参见皇后娘娘。”
百官们一怔,在新帝继位大殿上朝拜一个女人?
可他们瞧着陛下的脸色好像不大好,硬着头皮又跪了下去,“微臣拜见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如此,礼官才替顾琅景戴上了帝王象征的冕冠。
嘉和六年,新帝继位,改国号为兴运,称景帝。
寒风刮过,帝后十指紧扣,站在高处接受众官朝拜。
典礼过后,顾琅景送明琬回宫歇息。
她一只脚甫才踏进殿便将头上的凤冠拆了个干干净净。
顾琅景被她这猴急的模样逗得忍不住笑,“不过才一会儿就累成这样,朕同你折腾了这么久,体力怎么还是不见长?”
“青天白日的,你羞不羞?”
明琬佯装生气,朝他扔了个枕头,恼道。
啧啧,姑娘学会龇牙了。
顾琅景大步朝她走去,拦腰一抱将她摔倒床上,挑眉笑,“方才没听见吗,整个大越都是朕的,朕想做什么,管它白日还是黑夜?”
明琬藏在他怀里笑,一个劲儿的躲,“不闹不闹啦,我投降。”
“晚了。”
他将她整个身子放平,一手捧着她的后脑勺,另一手透过衣衫摸在腰间,细嫩的皮肉宛若上好的丝绸,他没忍住多摸了几把。
明琬被他摸的痒痒,身子在怀里蹭了蹭,委屈巴巴的求饶。
两人正闹着,冷不丁外面香菱跑来敲门。
“何事?”顾琅景不悦抬首,冷冷问。
“陛下,娘娘家里出了事儿,还请娘娘出来一趟。”
明琬听见香菱的声音,急忙挣脱开,慌着就要下地却连鞋都没穿好。
顾琅景皱眉,俯下身子替她把鞋摆正,大手握着她玲珑足,坏心思的挠了挠,惹得头顶一阵娇呼,旋即才替她穿好了鞋。
似是担心她害怕,顾琅景握着她的手,带她出了门。
“香菱,你慢慢,出什么事儿了。”
“老爷发现少夫人和别人通奸,正闹着要杀了奸夫呢,府里乱做了一团,姨娘不知被谁推了,腰扭了。”
明琬讶然,“娘亲受伤了?”
顾琅景捏了捏她的掌心,“朕陪你去。”
路上,明琬气得不忿,“大哥生的那般好看,又有才情胸怀,李玉娥为何会和别人搅合在一起?”
“朕听咱们在外时,顾怀远对甄府态度很差,一度要削了你爹的公位。想必你的这位嫂子是在给自己找下家呢。”
顾琅景眸色悠远,这样浅薄势力的人他见得多了。
你有权有势时,恨不得化作绕指柔巴巴的贴上来。落寞寂寥时又弃如敝履,恨不得再不看一眼。
人性啊,就是这么经不起考验。
马车行进得当,不一会儿就到了甄府前。
朱漆大门闭的死死的,里头却传来阵阵怒骂并着女子尖叫的声音。
顾琅景蹙眉,身子不漏痕迹挡在了明琬前边。
守门的仆人见景帝和娘娘来了,登时叩拜行礼,开了大门。
院里入眼可见破碎的瓷器玉器,正中央跪着个衣衫凌乱的女人,明琬咬唇,大哥一脸平静的就站在那儿。
“修彦,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你要相信我啊!”
甄修彦穿了一身月白色长袍,裤摆被李玉娥抓了几道灰扑扑的手印,他嫌恶挪了挪,“滚。”
甄政指着李玉娥怒骂,“当初不是夫人看重,我也不会让你进家门。给我们甄家如此蒙羞,还有脸哭求。”
他大声喝,“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我出甄府。”
宝被奶娘抱在屋里,“咿呀咿呀”的玩着玩意,对外头的情形完全不知。
李玉娥声嘶力竭的哭,“爹,您把宝给我,把宝还给我啊!”
甄修彦望着她,眉宇满是厌恶,“有你这样的娘,只会教坏孩子。”
她孤立无援,最后把心计算到了明琬身上,在地上挪着身子就欲奔明琬来,却被一旁宫里的太监一脚踹翻在地。
“狗东西,扰了陛下和娘娘的圣驾,心脑袋。”
明琬很想安慰大哥,可场合不允许,她拽了拽顾琅景的袖子,“我想在府里住几日,陪陪娘。”
“朕不允。”顾琅景目视前方,毫不犹豫回绝。
“景哥哥最好了嘛。”明琬声的撒起了娇,一截白皙的指头藏在袖子里勾画着他掌心。
一圈又一圈,撩人的痒。
顾琅景喉结微动,“再叫一声。”
明琬眨了眨眼,乖巧甜甜的又唤了句。
“去吧。”顾琅景懊恼的摆摆手,有些心痛又有些不舍,更多是怪自己没出息。
姑娘一伸爪子,他就什么都顾不得,只想宠着她看着笑。
明琬冲他笑,最后竟是微微踮起脚旁若无人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甜软泛着凉意的唇若蜻蜓点水,只激起了点点涟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琅景敛了眸色,更后悔了。
闹剧散场后,明琬便去西院探望钱氏,甄政送走顾琅景圣驾后望着自己女儿的背影怅然良久。
明琬这孩子如今成了皇后娘娘,按理应替她的生母钱氏为平妻,搬到东院来,可钱氏未允,只还和从前一样。
赵夫人如今在府里算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典型,成日和甄明瑶两个大气不敢出,生怕钱氏记仇算起以前的账。
“娘,她只是扭了下腰咱们就不用去探望了吧。”
甄明瑶倚在美人靠上,看赵氏在准备保养品和药酒,不情愿的嘟囔道。
赵氏将东西放在精美大方的托盘上,拍了下她后脑勺,“什么胡话,今儿来的可是皇后娘娘,要想在这个家活下去就给我消停过去探望。”
甄明瑶不屑,“从前还不是个卑贱的庶出女。”
赵氏扶额,她怎么也想不出自己会生出这么愚笨的姑娘。
“你呆着吧,娘自己去。”
甄明瑶见赵氏真要走了,也急忙起身,不情愿的跟了上去。
娘俩扭着腰不急不缓的朝西院走,刚进了屋甄明瑶便瞧见里屋坐着个穿戴贵气,明眸皓齿的美人儿。
贱人。
她咬牙暗自想。
可有了娘亲的教诲,明瑶还是换了副笑脸。
她虚伸着手想要拉明琬起来看看赵氏备下的礼物,手才刚碰到她胳膊,就看见眼前的人脸皱作一团,身子也萎了下去。
明琬蹙眉,捂着腹,头低低的埋下去。
甄明瑶吓得一愣,她没算做什么啊,怎么一碰就出事了。
赵氏眼尖,以为明琬在调理瑶瑶,上前搡了甄明瑶一下,“轻着点,看把你姐姐吓的。”
“琬琬啊,让嫡母看看,可是哪里不舒服?”
随明琬前来宫里的掌事姑姑兆月眼眉一竖,“看清楚,这是皇后娘娘,你算哪门子嫡母?”
宫里人话利落带着气势,都是经过特殊训练后才有的气场。
赵夫人哪见过这架势,被噎的手悬在空中,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离明琬最近的钱氏看出了不妥,琬琬这孩子是真的在疼。
“宣大夫,快!”
明琬只觉得腹翻天覆地的疼,额头冒着冷汗,意识薄弱,眼前漆黑一片最后竟是毫无意识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渐晚,扑簌的雪粒子在轩窗上,发出“叮当”的响声。
榻上坐了个人,明琬弯唇,手朝他伸去,“不是答应我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顾琅景眉眼间有些疲惫,他紧张的握着琬琬的手,语气带着埋怨,“朕才离开你半天功夫,你就出事给朕看。琬琬,你安的什么心。”
明琬朝他咧了咧嘴,“不是故意的,可能是被那凤冠压的一时没了劲。”
“傻姑娘。”
顾琅景另一手轻轻抚着她的腹,如画的脸蘸满了笑意,“咱们有孩子了。”
“什么?”明琬眼眸睁得大大的,挣扎着就要起身,吓得顾琅景急忙将她按了回去。
“你我怀了?”
“难不成是朕怀了?”
明琬眼眶有些湿润,惊喜来的太过突然,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她——是真的爱这个孩子。
“景哥哥,呜呜。”
躺在床上的姑娘瘪了瘪嘴,委屈的要抱抱。
顾琅景俯身轻柔的任两条藕臂缠上他的脖颈,吻了吻琬琬的脸颊,温柔道,“琬琬不哭,朕在呢。
明琬太过欣喜,而又不知怎么表达,身体却给了最本能的反应。
她抱着顾琅景,声的啜泣,昭示着一个母亲最真实的喜悦。
“朕答应你,会把这世间一切美好都给这个孩子。”
那夜,顾琅景舍不下她,陪她听着雪声入睡。
翌日天还蒙着黑,又乘着着轿撵去宫里上朝。
楚琏曾劝他把明琬接到宫里被他拒绝。
“琬琬身子弱,在甄府调理几天在接回宫也不迟。”
于是,白日里顾琅景在大悦宫上朝,处理政务,晚上便去甄府探望明琬,折腾的乐此不彼。
这日雪厚风大,外面的积雪可没过人的膝盖,城中寸步难行。
明琬坐在窗下,屋里的暖炉烧得旺,丝毫不觉得寒冷。
外头茫茫雪光,静谧的只余松树上鸟儿叽喳的声音。
她开红木几上的信笺,娇美的脸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
力透纸背的楷体赫然陈列着一行墨笔。
“琬琬,朕想你了。”
明琬合起了信笺,目光落在窗外,云层密叠,鹅毛大雪自天际飘飘洒洒,静谧安和。
她闭上眼,上辈子没有好命,落得个凄惨下场。许是老天垂帘,这辈子许给她顾琅景陪在左右。
想到此后的日子,每一天都有他在身边,这合该是很长很好的一生。
明琬执笔蘸了蘸墨,在那张信笺下回——我也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