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倔强
待何氏端来了热水,叶凝便端过来,不由分的就用汗巾渗透给他清理血迹。
“凝儿,这些让你大哥来做”
乡下人家,不太顾忌男女大防,可是这样做也不妥,若是传出去了,她闺女往后还怎么嫁人?
叶凝怎么不懂自家阿娘的顾忌,当即道:“娘,其实我没跟你们,这人是我师父,他是跟沐大哥一起的,这一个月一直都在跟着他学习字,沐大哥也教我医术。”
虽然现在还是半吊子,可是草药和其功效她都背的滚瓜烂熟了,只是没来得及学更多,沐大哥就
不管怎么,她是不可能见死不救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行了拜师之礼的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这大齐王朝一直都备受尊重,而且师父可以越过爹娘管你,话也很有分量。
何氏一听,此人竟然是叶凝的师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凝儿,你莫要骗娘。”
何氏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叶凝又怎么会不懂,心里顿时暖暖的,便一边帮席慕寒处理伤口,一边跟何氏起了她如何拜师,如何学艺。
“那,你那什么做酱料的法子也是你师父教你的?”何氏眼中的担忧慢慢的散去,继而想到什么,连忙问道。
对她来,自家闺女怎么不了解,可是最近闺女的主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这甜酱辣酱,而且有些调料她都没见过,自家这闺女连南山村都没出过,怎么会认识那么多,现在一联想,当即就觉得肯定是这位师父教的,这师父气质不凡,看着一身衣裳就不是南山村的泥腿子!
叶凝一愣,自己还真没想到这一出,不过,眼角偷偷的督了一眼紧闭双眸的席慕寒,叶凝做了一个决定。
“阿娘的没错,这些都是师父教我的。”
完,再次心翼翼的瞅了一眼席慕寒,见他没有醒来,心里扑通扑通跳起来。
当着师父谎,这种感觉越想越刺激,好在师父不知道,反正师父如此不凡的人儿,应该是无所不能,背个锅什么的,应该没事,反正他们是师徒嘛。
何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点点头,当下也顾不得让自家闺女懂规矩了,连忙去叶恒的衣柜里面找了一套体面的衣裳拿过来。
“这是你买来给你阿兄的,等会让你阿兄给他换上。”
见叶凝有模有样的包扎伤口,处理妥当,何氏点点头,对于自家闺女的师父,她是极其尊重的。
晌午,叶凝熬了大雁肉丝粥,放了少许葱花,香气喷鼻,本来她想单独给师父煮一些,谁知道家里人都看着这粥香,嚷嚷着中午就吃粥,刘阿婆人老了牙不好,自然也是极其喜欢喝粥。
叶凝乐见其成,当下熬了一大锅。
此时的西屋里面,席慕寒已经醒来,入目是一览无际的房梁,上面蜘蛛在勤恳的织,四周更是简陋的不行,不过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却是软软的,透着阳光的味道。
嘎吱一声,房门的推开,扑鼻而来的饭香味打乱了席慕寒的思绪,侧眸看过去,便对上了一双极其漂亮的眸子。
“师父,你醒了!”
叶凝看到炕上的席慕寒醒了,顿时眉眼一弯,那双清澈的眸子形成了月牙形,那对浅浅的梨涡也可爱的映照了出来。
席慕寒不知为何,看到这样一张笑脸,心中的惆怅瞬间消散了不少。
叶凝脚麻利的把粥放在一旁的木柜上,继而端着粥碗用木勺兜了兜,呼呼冷,递过去。
席慕寒有些尴尬,咳嗽两声,“为师自己来。”
叶凝见他坚持,便把他扶起来用枕头靠在背后,把粥碗递给他。
“这伤口是你处理的?”席慕寒看着胸前包扎的蝴蝶结,剑眉微微拧了一下。
叶凝眨了眨眼睛,心翼翼的看着自家师父的模样,确定他没生气,便心翼翼的点头。
“师父,我已经会处理伤口了。”
叶凝拍着胸脯,头微微扬起,一副快夸我聪明的样子。
席慕寒嘴角抽了抽,这个丫头,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他不过是问了一句,便蹬鼻子上眼了,不过闻着这是止血散和结疤膏便也没话。
叶凝一直静静的看着席慕寒把一碗粥吃了,才动收拾,“师父,沐大哥”
席慕寒脸色瞬间变得冷冽,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涌出的暗芒和恨意让叶凝看都不敢看,连忙闭嘴不敢多问。
席慕寒轻叹一口气,瞬间收敛住眼中的暗芒,轻声道:“为师一定会替他报仇!”
“嗯!”叶凝坚定的点头。
她不知道其中缘由,也不敢谁对谁错,可是潜意识的就相信自己的师父,她觉得师父虽然性子冷了一些,嘴巴臭了一些,不过人却是极好的,肯定是那些人不对。
“今晚,我便离开。”席慕寒想了想,当即道。
叶凝原本跨出房门的脚一顿,当即转过身来,“师父要去哪儿?徒儿可以照顾你的!”
伤的那么重,还要去哪儿?
“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那些人”席慕寒没有,昨晚上那么多人,没寻到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他必须离开南山村,可是现在想到自己一双腿,废物一个,若不是因为这双腿,沐风也不会死,他救不了他,甚至还连累他
席慕寒痛苦的闭眼,满脸的沉痛之色。
“不行,你伤的那么重,不能离开!”叶凝却倔强的抬起脸,一脸认真的道,“让徒儿照顾你吧,师父!”
沐大哥已经遭遇不测了,可若是师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她作为徒儿,那就是大不孝。
“胡闹!这些根本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为师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席慕寒冷着脸训斥道。
从未过如此多话的他,今天算是破天荒了,虽然是凶人,可是跟以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是师父周身的气息不一样,以前只要师父冷着一张脸,叶凝就怕的不行,可是现在他训斥自己虽然言语上很凶,可是却让叶凝一点都不怕,她甚至是嗅到了担忧的味道。
“就胡闹!”叶凝挺起胸脯,用眼瞪他,声音更是大声道:“若是让师父就这样离开,我还配做你徒儿了吗?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拜师并非儿戏,若是我连师父都保护不了,我还做什么徒弟?”叶凝越越急,脸急的泛红,那双清澈的眸子中也憋着倔强的泪水,一闪一闪的。
如果连师父都管不住,我这个徒弟岂不是白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