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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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安安笑着, 刻意去避开他后面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 这样叫你, 觉得亲昵。”

    白慕阳微微俯下身,整个人都凑得近了些:“那你去掉的我的姓,叫我的名字试试。”

    他便是这样叫她的。尤其她的名字还是叠字, 更显得亲近。

    “慕阳?”余安安叫了一声,随即赶忙扁扁嘴, “不行, 这样又太亲近了。”

    白慕阳怔住, 随即叹一口气便去收拾了碗筷,而后在他隔壁的房间收拾一间客房。

    只是这一次, 换做余安安站在门口,倚着们悠悠然地看着他。

    “你看起来会做家务呀!”余安安略有些惊诧,她一直以为他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

    “我在军营里待过五年。”他专注铺床,没有抬头。

    “真的?”余安安立时兴奋道。

    白慕阳单是听声音也听出来了, 随即转过脸看她:“很高兴?”

    “嗯!”余安安重重点头,“一直很喜欢军人,觉得他们本身就代表了硬朗,阳光, 而且很帅!”

    白慕阳凝着女孩脸上难得露出花痴的表情, 不由得抿唇笑了。遂又专注干活,忽的又听她道:“诶, 我忽然有点好奇,像你这么优秀的条件, 人又这么好,你的前女友会是因为什么和你分手?或者,你为什么和她分手?”

    他这样的人,看起来专注又深情。又顶着白氏集团董事长的身份,该有多少女孩往上扑呀?

    “前女友?”他怔住,“我没有前女友。”

    “你没谈过?”余安安蓦地直起身子。

    “没有。”

    “可你今年……不是已经二十六了吗?还是童子军?”

    “童子军”这个称谓惹得白慕阳全身的血液上涌,还没顾得上回答,余安安已然冲他竖起拇指:“佩服!”单身到二十六,可见眼光挑剔,且自制力强。

    白慕阳终是轻咳一声:“不好的我懒得浪费时间,好的,我不想祸害人家。”

    余安安失笑,被他的逻辑噎得险些无言以对。闷了会儿,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你就来祸害我?”

    完,男人忽然大步走来,他一手撑在她身后的门上,身子一点点靠近,嗓音沙哑迷离:“如果是你,就不叫祸害。”

    余安安撑着一口气保持镇定:“那叫什么?”

    他彻底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侧。“叫沉沦。”

    那一瞬,余安安觉得她自个已然是沉沦了。

    她绷着身子,紧贴着身后的门,一动不敢动:“白先生,你是情话专业毕业的么?”

    “了,叫我慕阳。”着,他的身子忽然侧过来,薄唇将要贴上她的唇。

    “慕阳!”她慌忙叫出声,缴械投降得很是彻底。

    白慕阳忍不住笑了,然她这一声唤,若是在床上,只怕他的定力一丝一毫都不会剩。

    他身子微僵,悄然咽了咽口水,方才后撤一下。“傻瓜!”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男人的气息陡然从身前撤离时,余安安蓦地还有些不习惯,眼见着他就要走了,才慌忙开口:“明天早起,我要去机场送游游,去之前我把早饭做好,你如果醒了就吃一点。”

    “好!”他回过身,冲她温柔地笑。“安安,如果谁娶了你,一定是三生有幸。”

    “那是自然!”余安安附和着情绪哼了哼,关上门便是双手捂脸,烫得手心都是温热的。大约是活了二十年,她才知道恋爱是这样甜蜜的滋味。

    ……

    这一晚,白慕阳头一次没有使用催眠手段让自己入睡。他心态平和的躺下,神思安宁,没有恐惧和不安。

    他知道女孩就在隔壁,知道痛苦来临前女孩会挡在他的身前,会想要给他以保护。他知道终有一日,这一堵墙也将会消失。

    可他许是太兴奋了,竟也是迟迟睡不着。仍是后来念着,明天安安要早起,他也要起来才是。便寻了本枯燥的书,翻了两页,便自然而然地睡着了。

    自那一晚后,白慕阳便知道,若他果真是生了二十年的病,那余安安便是他的药了。是他的安眠药。

    ……

    次日清。

    白慕阳依着闹铃醒来时,头脑还不甚清醒,便踢着拖鞋着急地推开门。结果饭香就飘到了鼻尖,他一颗心安下,走到客厅,果然瞧见女孩正在做菜。

    他闻见的,是粥的香味。

    “怎么起这么早?”他的嗓音还迷糊着。

    男人身上的睡衣松垮着,附和着他一脸没睡醒的神态,甚至他乱蓬蓬的短发。

    余安安看过来,只一眼就忍不住笑了。

    她将菜盛出来,擦了擦手,便是跳到他眼前,伸手够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白慕阳,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多可爱。”大约是平日里他规整惯了,陡然瞧见这样慵懒随意的姿态,反差萌尤其明显。

    他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呢,就这样出现在她眼前。

    女孩柔软的手在他脑袋上揉着,他微微弯下身,让她揉得更舒适些。

    余安安笑得愈发是灿烂:“没睡醒?”

    “嗯。”白慕阳眯着眼垂了垂下颌。

    余安安终于收回手:“你现在是伤患,不用起这么早,你不是也了嘛,公司的事有时延呢!”

    “我怕你走了,又要到晚上才能见你。”

    他抿着唇,模样颇有一些哀怨在里面。

    余安安唇边的笑意愈发是忍不住,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白慕阳,黏人可不是你的人设。”

    “我不黏人,只黏你。”顿了顿,忽然又道,“等我伤好了,你去我公司上班吧!”这件事他想了很久,只有这样,他才能白天晚上都看见她。

    余安安笑着纠正他:“我如果真要准备考研,就不工作,要开始学习了。”

    “那就在我的休息室自习,我决不扰你。”

    余安安终是忍不住白他一眼:“物极必反,你看得久了,也许就腻了。”再者,她本来就不是惊艳才绝的女人,就算是,也挡不住整天在一个人眼前晃悠。

    白慕阳的脸色全然垂下来,愈发是哀怨可怜。

    他直起腰,又是侧过身去:“我知道,你就是不够喜欢我,不想每天看见我。”

    不讲理啊!

    余安安果断是无语,但一抬眼瞧着他那副又是英俊又是可爱的模样,头发软塌塌的,遮住凌厉的眉骨,她便是怎么都没法真正生气。默了默,终是扯了扯他的尾指,轻轻道:“那我去,好不好呀?”

    白慕阳果断扬起笑脸,回身去洗漱。

    两人一道吃了饭,白慕阳凝着女孩远去。手机有新的讯息进来。他看了一眼,眸色便愈是深重。

    他开始渐渐接纳另一个自己,一个渐渐如女孩一般明媚阳光恣意慵懒的自己。那也是他,而不再是戴着虚伪面皮的人。只是时不时要拎出杀伐果决的那一面。

    白色的车子远去,白慕阳眼底是浓郁的担忧。

    柳夫人已然找到她要找的人,余安安的平静,也将要被破。

    ……

    另一端,余安安在机场与游游道别,叮嘱的话还没几句,就听着游游喋喋不休对她万般不放心。

    “许家的事你再也不许管了,本来就和你没关系。”

    “还有那个白慕阳,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听你他还不错。但就算是他真的很好,你也要收敛一些,不能因为第一次谈恋爱,就一颗心全捧出去,容易受伤。”这话时,还意味分明地看了眼在几步之外做透明人的林恒宇。

    余安安张了张嘴,正要问她什么,游游又道:“还有,你有什么事的话,直接找我爸妈,或者找我哥也行。”

    原本,因为她们两个玩得好,两家的关系也一直不错。

    游游歇口气,余安安赶忙道:“你们两个……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林恒宇是学霸,自然是轻易拿到了offer。游游费劲了力气,终究还是差一点。结果现在,却是要一同出去了。

    余安安看着这情形,总觉得不对劲。

    游游被她问的心虚,目光下意识落在林恒宇身上。“朋友啊,还是朋友。”

    “真的值得?”

    她确然是不懂,一直得不到回应的感情,怎么还能这么飞蛾扑火?卢颖是,游游也是。

    游游苦涩一笑:“安安,我给你举个例子你就懂了。就好像你爬山,你看着山顶就在眼前,你走了好远,却只是近了那么一点。你明知道还有很多弯弯绕绕,但是你已经走了那么远,只能爬上去看一看那风景是不是你喜欢的。不可能回头了。”

    随后,两个人抱在一起,余安安不舍地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他要是敢欺负你,我飞过去帮你揍他。”

    游游想起余安安的武力值,不由得笑了。

    这一路,她确实也累过。但当她征询林恒宇的意见,他“好”的那一刻。她的心底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大不了,她最后就如卢颖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就是了。反正,她一直都有退路,有充满□□,有最好的朋友。奋不顾身,也不必计较得失。

    余安安送走游游后,往后数日,一切如常。她白天上班,晚上去白慕阳那里帮他换药做晚饭,但没有再留宿过。

    一直到时延出国谈合作,白慕阳正经开始上班。

    这一晚,余安安回家后,照旧同奶奶开视频,却是长久地无人接听。她忽然有些不安,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形。她正要电话过去,吴妈将视频拨了回来,她看着吴妈极是憔悴的面容,心下愈是惶恐。

    像隐藏了许久的东西,陡然被揭穿。她不敢睁开眼,偏又不得不去看得清晰,看得真切。

    吴妈只了一句话,便将视频调转了方向。

    她道:“姐,夫人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