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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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 他们在海上飘了几天, 白慕阳也没想出该怎么让那些暧昧的事, 在青天白日合情合理的发生。

    尤其,那些于余安安而言,只是梦境。

    因而这几日下来, 顶多是他缠着她要了几回缠绵至极的亲吻,却也没进到更亲密那一步。

    直到临回程那晚, 白慕阳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余安安在梦中悄悄扬了唇。

    是真正意义上的春-梦, 甚至,她在梦里半点不怕羞。

    暗夜里, 余安安攀附着男人宽厚的脊背,整个人沉溺在他怀里,随着他的律动上下起伏。

    除了某些特定的感受她她从未体验过,因而在梦里也无法感知, 那种被人紧密相拥,将整个人交托出去的感觉,美好的令她沉迷。

    事过,她声音软糯地揪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梦里的她似乎很想在现实中找到他。

    男人却似乎不大想搭理她, 耐着性子回复:“白慕阳, 白慕阳。”

    清醒的那一刻,余安安清晰地记得那些沉沦和起伏, 却是忘了那张面容英俊的脸。她隐约觉得他是白慕阳,但又只记得他了个什么阳。

    羞耻和内疚瞬间席卷了她, 虽仅是一个梦,但还是莫名有种红杏出墙的错觉。

    她隔了很久才缓缓睁开眼,瞧见身边的空旷,想着白慕阳多半是去洗手间了,便是忍不住闭上眼专心回想方才梦中的情景。

    谁能料到,亲密的事做多了偶尔也会直接跳到最后一步。

    在她的梦里,一上来便是他压在她的身上,而他的回应,他到底叫什么来着,她偏偏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若是果真在梦中背叛了他,虽是梦,但怎么一想起就这么心虚?

    良久,她方才轻轻呼出一口气,难道是最近内分泌失调,所以才这么不纯洁?她在毯子下悄悄捂住脸,身子缩成了一团。

    同一时刻的白慕阳正站在甲板上,迎接一个人的不耐烦问候。

    “我白慕阳,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治疗?”当时好的就这两天,结果过了这么久,生生没信了。

    白慕阳咳了一声,自然不能,这几日安安都只梦到他,且她的春-梦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并且,他还极为受用。

    王辰逸下意识觉得他情绪不对,拧眉问他:“你不会是又不舍得了吧?”这般优柔寡断可不是他的性格。

    白慕阳闷了闷:“再等等!”

    “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王辰逸凉凉道,转而又想起,“对了,我听你带着余安安出去玩了,你们两个这几天不会是关系进展神速,所以你才不舍得吧?”

    白慕阳被人中心思,半天没想出回应的话来。

    王辰逸见他这般,就知道他是默认了,愈是无奈:“我你,你这么揪扯可不是办法,当断不断早晚扯断!”

    “我……”白慕阳迟疑了下,“再过几天,也许就行了。”

    余安安现在反复梦见他,其实与从前相比已经是进步。按理,她应该会梦见柳奶奶。但许是因着姜一一的刺激,方才总梦见他,害怕失去他。再过几天,兴许就会有所缓解。

    王辰逸此时压根不信了:“别!你要是真的不急,那就干脆等到她有了你的孩子。到时候多半就跑不了了。”

    他自个完,都觉得这主意馊到炸裂。

    没成想,另一端的人倒煞有介事地沉吟了片刻。思及白慕阳的性子,这法子兴许真有实施的可能。他想着还是自个积点德,赶忙补充:“不过我得提醒你啊,怀孕期间知道这么震惊的消息,心孩子不保。”

    “嗯。”白慕阳应了声,王辰逸这才喘了口气。要真是因为他一句废话,把人家女孩子这么骗了,实在是造孽。

    不料,白慕阳紧接着又道:“如果生下孩子呢?”

    “你狠!”王辰逸陡地翻了个白眼,彻底不想话了。

    ……

    白慕阳挂断电话,一个人在甲板上站了许久。

    王辰逸所,正是他这几天被刻意压抑的想法。他所有的不安都来自于担心余安安恨屋及乌,不能容忍当初白斯年对柳奶奶的伤害。即便她的理智清楚这些和他无关,但心理上终是有一层隔膜。

    虽两人之间不至于隔一条人命的隔阂,却也难以逾越。

    余安安现阶段的害怕失去他,更多的是因为现在的她变得柔软,变得脆弱。倘或她想起那几天的事,害怕的人便是他了。

    他绝不能失去她。绝不!

    ……

    白慕阳回到房间的时候,房间的灯亮着,女孩躺在床上,毯子盖在她身上,遮了大半张脸,只露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他走过去,伸手揉揉她的脑袋:“醒了?”

    “嗯。”余安安点点头,“你不在,我睡不着。”

    “那往后余生,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余安安立时点头,转念才又觉得不对。这话着,好像是两个人当真会过一辈子。

    她坐起身,双腿蜷缩着,双手抱住膝盖,默了默,想着还是要坦白。

    “慕阳,”她抽出两根手指揪了揪他的衣裳,“我这次好像真的做了春-梦。”

    这几天她的情形多半如此,或是噩梦,或是梦境里的缠绵,亦或,是将醒来后发生的事第二天当做梦境。

    白慕阳没几分奇怪,只笑着问她:“这次梦见了什么?”

    余安安咬咬唇:“春-梦。”她只重复这两个字。愣了一会儿又怕他不懂,只得勉强开口,“只有后半程,慕阳,我没想过红杏出墙,真的。”

    “梦里的人是谁?”白慕阳的脸色到底是沉了沉。

    他明知道不会有别人,可触及到余安安,心眼几乎到没有。

    余安安微微垂着头,当真是有些心虚:“我问他了,但是记不清他的什么,好像是叫什么阳来着。应该是你吧!我身边没有别人名字里有这个字。”

    白慕阳伸手捏捏她的脸,他也是够了,吃自己的醋。

    “安安,”他摩挲着女孩的脸颊,手指落在她的脸侧,一下一下地捏着她柔软的耳垂。“你现在是清醒的对么?”

    “呃?”余安安怔了怔,方才点点头。现在卧室的灯亮着,眼前人的脸是无比清晰的。

    白慕阳凝着她,女孩的眼神仍有些迷蒙不清,只怕这一晚不管发生了什么,第二天她仍旧可能分辨不清。除非……

    他猛地欺身上前,重重地吻上女孩柔软的唇瓣。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后颈,迫使她微扬着头承受。

    余安安原也没算拒绝,尤其在那一场梦之后,她甚至有些隐隐的期待。

    男人的唇划过她的脖颈的时候,忽然加厚了吮吸,余安安痛了一下,便只觉得浑身酥麻。尤其他灼热的呼吸在白皙的肌肤,引诱着她缴械投降。

    他含住那柔软的顶端时,余安安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疯了,身子又酥又痒,像漂浮在半空中,不得升起,又不得降落。她抓着他的手臂,拼命想要找到支撑点。

    这感觉同梦里的完全不同,梦里更多的是两个紧紧地相拥,现在,却仿佛是骨血相融。

    他的手指划过她身体的每一处,前几晚发生的事在明丽的灯光下一同在她眼中炸开。那些,应该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如果不然,她不能接受得如此没有前奏。

    身上的人却是不允许她有片刻的失神,手指很快落在最隐晦的那处,细细地揉捏,撩拨。她的呼吸很快开始不平稳,甚至发出她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声音。

    那声音柔媚得像个妖精。令人羞耻又隐隐地期待着。

    余安安下意识紧咬住唇,白慕阳很快又是俯身吻住她的唇,一点点撬开她的牙关。在她松软的间隙,又是轻咬住她的唇瓣,嗓音沙哑道:“安安,看清楚,现在你眼前的人是谁,他在干什么,全都看清楚。”

    “你……”余安安羞窘得只想要闭着眼,半点不敢去看他,哪还有心情听他这些蛊惑人的话。

    “安安!”他忽然加重了力道。

    “嗯……”余安安被迫睁开眼,眼前是放大的俊颜,他的脸一直没有任何瑕疵,即便是此刻,眼底充满了情-欲,眸子微微发红,依然是最好的模样。

    在某一个瞬间,余安安忽然想,她想看他为她发疯。

    后来,他果真是发疯了,连带着她都在风雨里沉浮。

    疼痛大概只是那一瞬间的事,她盯着蓝色的天花板,在那么一瞬,想着如果这是梦,未免太真实了些。

    事情结束那一刻,余安安整个人似乎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身子似乎仍在漂浮着,并没有升空或是落下的感觉。

    她纵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然而,基础的生理知识还是知道的。

    余安安大约沉默了一会儿,双手攀附着他的脊背,一双眼迷蒙又无辜地望着眸子发红的男人:“原来这种事这么快呀?”这和她以为的猪跑似乎不大一样。

    白慕阳身子本微微颤抖着,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和相爱之人做这种事的强大诱惑力。因而同许多男人一样,第一次那回,难免缴械投降快了些。

    然而一抬眼瞧见余安安这般神情,不由得咬牙道:“余安安!”

    她正经愣住,他已经许久没有连名带姓地叫她。

    然后,她很快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仿佛在深海里沉浮一般,唯有紧紧地抓住他,才能有所依托。

    迷蒙间,她似乎听见他在耳边:“安安,我们生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