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番外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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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傍晚, 白慕阳在厨房内做饭, 余安安捧着书坐在吊椅上, 日子过得好生惬意。

    饭香味飘过来时,余安安到底是没忍住,丢下书挪到吧台外, 手肘撑在台面上。白慕阳被她瞧得久了,终是转过脸, 满眼无奈地凝着她:“饿了?”

    余安安眨眨眼。

    “先喝点水。”他道, “晚上吃太多对肠胃不好。”

    余安安偏开头, 忍不住哼了哼:“我最近饭量是大了点,但是白先生, 这是谁的功劳?”

    他被堵住,顿了顿忽然又道:“一个巴掌拍不响。”

    余安安咬了咬牙,清丽的眸子圆滚滚地瞪着他。

    这孩子来得并非是意料之外,他们在一起从未做过避孕措施, 现在有了也是正常。只是偶尔还是觉得神奇,她居然孕育了一个生命。

    确诊怀孕之后,余安安的性子变得更加软糯,甚至有些孩子气, 颇有些当初生病时的模样。

    凉菜已经调好, 白慕阳端到她面前:“先吃点垫垫肚子。”

    余安安瞥他一眼:“我要吃肉。”

    “晚上给你吃。”白慕阳柔声哄着。

    “现在就是晚上。”

    白慕阳顿了顿,他手上还是湿的, 便是身子忽然前倾,亲了亲她的唇:“不行, 还是过几天再给你吃。”

    “白慕阳!”这人怎么半点不讲理呢?而且,她就算是最近吃得多了,又没有吃胖,体重也只是重了两三斤。

    白慕阳无奈地瞧着他,柔软的发落在额前,满目都是柔软。“安安,”他柔声道,“医生过了,前三个月我们要有所收敛,你想吃也要等等。”

    余安安愣了下,果断明白他们两个得就不是一回事。

    她的是食物,他的却是床笫之事。

    余安安脸颊涨红,半晌才憋出一句:“最近吃饭太寡淡了,我要吃点刺激的。”她其实不是嗜辣的人,只是吃太久寡淡的东西,到底有些嘴馋。

    “安安,别闹!”他无奈地望着她,“我炖了鱼汤,等会儿你多喝点。”

    余安安哼唧着,彻底不想搭理他。默默闷了会儿,忽然又转脸看向他:“慕阳,我们就只要这一个孩子吧!”

    “嗯。”白慕阳轻声应着,看来有些漫不经心。

    “我认真的。”余安安强调,“最近我看了一些书还有视频,才知道生孩子原来那么疼。”

    白慕阳点头,他想的也是这个。

    “那你希望这是个儿子还是女儿?”余安安双手托腮看着他。

    白慕阳淡淡道:“没想过。”

    “那就现在想。”

    白慕阳查看了一眼锅里的汤,正经思索了片刻:“女孩。”

    “呃?”

    “女孩好养。”

    “啊?”有区别?

    “女性普遍比男性长寿,我走后,要确信有人在你身边照顾你。”若是女儿,照料她的母亲一定更贴心一些。

    余安安眼眶微热,嗓音闷闷地:“你过来。”

    白慕阳怔了下,将火调得一些方才隔着吧台靠近她。不妨忽然被人勾住脖子,柔软的唇抵在他的唇上,缱绻地亲吻。

    白慕阳险些被勾出火来,偏偏他的手刚才洗过菜,又处理过鱼,不能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

    余安安好一会儿才放开他,嗓音略有些沙哑地凝着他:“你怎么想那么远?”

    他倏而笑了,忍不住垂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就为这个?”她主动的时候其实不多,偶尔也是轻轻地啄一下,因而每一次深吻都能精准地天雷勾地火让他无法自持。

    余安安扁着嘴垂着下颌,她过得太幸福,一直都像是在天上飘着,她不敢去想落下来时会是怎样的情景。

    “傻瓜!”白慕阳凝着她,转身行至一侧又翻炒了几下锅里的菜,放好调料关了火将手洗净,才又绕过吧台从里面走出来。他将她轻柔地拥在怀里,“安安,这些事你不需要去想,我想好了就行。”

    余安安听着熟悉的心跳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那味道里夹杂着饭菜的香味,她的心渐渐安定下来。末了,还是忍不住声道:“我们都不去想好不好?我一想起这个,就觉得难过。”

    他们都经不起失去了。

    白慕阳摸着她的头:“如果真觉得难过,以后就要爱我更多一定,嗯?”

    余安安下巴磕在他的胸口,重重点头。

    ……

    吃饭时,余安安面前的鱼汤刚刚见底,白慕阳立时端过她的碗又盛满。余安安不由瞪着他:“谁的晚上不能吃太多?”

    白慕阳面色如常:“这是流食,不要紧。”

    他刚罢,手边的手机就震了一下,他瞄了一眼,没算回复。余安安遂放下筷子正经道:“你最近一直迟到早退,是不是不好?”

    最近她偶尔见着时延,他倒是没什么,倒是同时芸见面时,时芸欲言又止,她便知道最近白慕阳懈怠于工作,时延那边必定十分繁忙。

    “时延盯着,没事。”

    余安安凝着他:“白总,您预备保持这种状态到什么时候?”

    白慕阳抬眼看她,她又道:“直到我生产你才能恢复如常?”

    “要过了月子。”

    余安安忍不住伸手叩了叩桌子:“家里有吴妈,还有你另请的两个阿姨,你不用这么顾着我,公司的事也不该都压在时延身上。我听,他们一直在备孕,你这么做,实在是不地道。”

    白慕阳的脸色暗下来,余安安了一串,入了他的耳,便只剩下那句“你不用这么顾着我”。

    “你嫌弃我了?”他看着她,眼底的那丝委屈憋闷着,看得人心发软。

    余安安最受不了他这样看她,明明在公司里是杀伐决断的模样,偏生到了她眼前便要顶着同一张脸,幽暗的瞳孔里夹杂着无辜。

    余安安一面恨不得咬他一口,一面又巴不得被他咬一口。她忍住扑上去摸摸他头的冲动,刻意别过眼方才道:“要不,我去做你的秘书,每天陪你上下班?”

    明明医生一早就诊断过,白慕阳的病症早已被治愈,可他偶尔还会如从前那般,让人无法抗拒。

    公司的业务她其实还不了解,大约只能做点端茶送水的事。但能陪着他就好。

    “不!”白慕阳立时否决,“你现在孕期,磕着绊着就不好了。”

    余安安忍不住笑了:“白总,您要养金丝雀吗?”

    “你愿意被我养?”

    “甘之如饴。”余安安笑道,顿了顿又道,“不过慕阳,我愿意被你养,但不能做米虫。之前的考试我没过,来年肯定还要考,下一次,我一定要考过。”

    “我知道。”白慕阳凝着她。

    “做你的秘书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但那是我完全不熟悉的领域,而且我并不喜欢。这么多年,我做的最久学得最久的还是古典音乐。”

    “嗯,我知道,你喜欢学校那个环境,那里更单纯些。”

    “对!”她眨眨眼,“我要一直深造,然后留在学校教书。所以慕阳,成全我的渴望。”

    白慕阳终是闷闷地垂下头:“以后我正常上下班,你也不许乱跑。”

    余安安瞧着他那副委屈的慕阳,不由得笑了,忍不住倾身上前啄了啄他的唇:“我能怎么乱跑?游游现在在国外呢,我又没人可见,当然是要在家好好看书,每天等你回家了。”

    “也要适量运动。”他忽然道。

    “啊?”她微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直到晚上,两人保持安全距离躺在床上。自从确诊怀孕后,两人都再没有过亲密接触,这时白慕阳忽然凑过来拥住她,手指不安分地撩开她的睡衣,落在那一团柔软上。余安安陡地警醒过来,原来他的所谓“运动”是指这种事。

    只是……三个月似乎还没过。

    两人距离极近,几乎是紧紧贴着,余安安能察觉到他的异常,遂想着只要没有最后一步便由着他去,这些日子他这么忍着,瞧着都是辛苦。

    大半夜出去吹冷风,也不知道多少回了。

    到后来,简单的接触已经不再能满足他。白慕阳忽然倾身而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侧,热吻洒在她的脖颈和锁骨,而后一路下滑。

    他们太清楚彼此的敏感和需求,余安安身子忍不住轻颤的刹那,手指就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脊背。

    他像是受到召唤一般,猛地俯下身,指尖落在那柔软顶端的力道倏然就大了些。

    余安安又疼又痒,身子酥酥麻麻,瘫软成了一滩水一般。只是那微弱的痛意,到底是瞬间让她恢复了些清醒,赶忙收回手挡在身前:“不行!慕阳,不行的。”

    白慕阳紧咬住牙,暗色的眸子情-欲缓缓褪去。末了,他重新躺在她身边:“我知道,还有五天。”

    他的手指落在她还没有显怀的腹,余安安伸手覆上,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慕阳,你有没有后悔过?”

    “嗯?”

    “我们要孩子太早了。”她今年也不过二十一岁,他也才二十七。好像青春才刚刚开始,就要结束一般。

    “不!”白慕阳迅速否决,顿了顿,忽然又是下巴窝在她的颈间,嗓音闷闷道,“不过你得对,我们要一个孩子就够了。”

    “呃?”她怔住,“怎么忽然起这个了?”

    “再有一个,我怕我会嫌弃他。”

    “嫌弃?”余安安拧住眉,自己的孩子怎么会不喜欢?

    白慕阳不话,只凑得她更近了些,余安安忽然回过味,忍不住笑出声来:“慕阳,看来你真的忍得很辛苦。”因为克制得太辛苦,竟还不心嫌弃了自己的孩子。

    她幸灾乐祸的模样未免太明显。白慕阳伸手掐了掐她的腰,一面低声警告:“再笑,就用别的方式帮我解决。”

    余安安立时憋住笑,也不话了。倒不是不能帮他,只是有过几次之后,手太酸了,她还是避开的好。

    渐渐进入睡眠的时候,余安安最后的清醒,大约是听见有人在身后低声如孩童的呢喃。

    那嗓音里满满的都是不情愿,可她还是在入睡前忍不住扬了唇。

    他:“安安,五天好长。”

    是啊,五天好长。但她盼望着,余生更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