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么，就是表明了态度，希望我厌了她，好叫她不能在我跟前儿伺候。”沅沁走到桌子旁亲倒了一杯茶。

    “如茉，你的意思是，她想去旁人那儿伺候？”

    “是的。”沅沁微抬了抬眉，这五房里头唯独两位女儿，除了跟着她，那位奉书想跟着谁，不言而喻。

    奉书正在通铺门口的院儿里洗衣裳。

    两个丫鬟一面着话儿一面从屋子里走出来。

    “名儿，你当真要走？”

    那个十二岁的丫鬟明儿点零头：“我家里老子娘把我卖进来不过就是图这里月钱高，现下老爷和太太都殁了，自然是要把我赎回去了。”

    另一个丫鬟叹了口气。

    明儿笑着：“你且放心，你堂叔叔家里不是遭了难么？听要把你那个堂姐卖进来补了我这缺，有个亲戚作伴也是好的。”

    两个丫头正着话，便瞧见了院子里的奉书。

    “奉书姐姐。”明儿率先喊了句。

    “哎。”

    另一个丫头英儿便眨了眨眼睛奇道：“姐姐又在替她们洗衣裳？真真是欺你没有靠山呐！”

    “嘘。”奉书四下里看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笑道：“也不是她们欺我，是我自个儿愿意的。”

    她既自己都这么，两个丫头也便无话可了。只英儿皱了皱眉劝了一句：“奉书姐姐，你瞧你的都红了，也莫要太拼了。”

    “我省得。”奉书应了一句便接着忙去了。

    英儿把明儿送到了二门。

    “你奉书姐姐到底怎么了？”

    明儿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她是个心气儿高的，一心想去三姐那儿。虽比不得其他房的姐有倚仗，可到底是嫡姐。”

    英儿叹了一句：“谁不想过个好日子呢？”

    “是啊。”

    两个丫鬟分了，各自离去。

    徐氏提着食盒从旁边儿走出来的时候，红了眼圈儿。

    沅沁坐在桌子旁，眼瞧着自家娘亲摆碗筷。

    与平日里的细细叮嘱不同，她此刻一句话也没。

    沅沁有些惊奇，开口问：“娘，怎么了？”

    拿个早饭的功夫竟瞧着不开心起来。

    徐氏一顿：“二姑娘，以后莫不可唤我做娘。”她抬起头：“要叫我姨娘。”

    沅沁便不话了。

    徐氏兀自道：“咱们在外头日子虽清苦，却是自在。进了这宅子，便身不由己了。”

    她担忧地看向沅沁：“如茉啊，姨娘知道你是个好的，可旁人只看地位。若是没霖位，在这内宅里，凭谁也会看你不起。”

    沅沁听了她这一番掏心窝子的话，既觉着心酸，又有点宽慰，至少她的娘亲看得分明，那么以后，她将要去做的事儿，母亲便能打心底里支持她了。

    “我明白了。”她点点头。

    徐氏吸了吸鼻子，露出个笑来。

    刚吃完饭，外头就有奉书来禀：“三姐来了。”

    沅沁有些惊讶，她原以为自己进了府邸，最先见着的会是老太太余氏，却没料到这位淳三姐淳沅雅却是不请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