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一个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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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秋,余冬。”宁函彬喊了声常年跟在自己身边的暗卫。

    “属下在。”余冬和余秋很快的出现在了宁函彬的面前。

    “雪梨姑娘今儿身子有些乏累,就在我这府中住下了,这事儿不太合规矩,你俩去七巧坊,好好解释一下。”宁函彬按了按眉心:“还有,今天黄老大夫来得急走得也匆忙,劳烦了他不少,我这儿忙也没顾得上问候,礼数做的也不是很周全,明儿你俩去百草堂意思一下,道声谢什么的。”

    “是。”两人静静听着宁函彬吩咐。

    宁函彬素来是个放权的性子:“你们要送些什么物件儿,就从库房那里拿,要用银子,就从账房那边支款,自己看着处理吧,不用一一回复我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余秋和余冬领了命,就退下了。

    话说都这个时辰了,宁小侯爷还没把雪梨姑娘送回来,七巧坊那儿也是察觉着情况不太对。

    叶黎自从早上被宁函彬在众目睽睽下接走了,直到半夜客人散了都没回来。

    如荷秋蕙几个和叶黎走的近的姑娘,发现了这个事儿,但也敢没不知轻重的多问情况。

    梅之欢也是极关心这件事情的,原本思虑着要不要派个小厮,去永平侯府上询问一下情况,正巧着宁函彬派的俩护卫就来了七巧坊,向管事儿的程妈妈交待了个大概,说是雪梨姑娘身子疲累,今晚就在宁府住下了,还请通融一番,并且附上了很有诚意的票子。

    程雨霞倒也不敢一时间接下票子应了这事儿,毕竟七巧坊的姑娘,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上门姑娘,按规矩是不会在外留宿的,于是就打着哈哈,派人把这事儿先通报给了梅之欢,问她的意思。

    毕竟在七巧坊里,有点资历的人都知道,梅之欢可不仅仅是头牌那么简单,水深得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是真正有话语权的主儿。

    又出什么事儿了么……听到这消息的梅之欢揉了揉眉心,有点子烦。

    永平侯宁云青虽然早已经不住在侯府里了,自从痛失爱妻后就一蹶不振,带着了断红尘的信仰,搬到城外野岭的小道观去了,但其独子宁函彬,如今还没娶亲自立门户呢,所以居住的仍是永平侯府。

    那儿看着平静,实则是个扎眼的地儿,为了回避宫里头的眼线,七巧坊也没敢在侯府附近设眼线,以至于目前还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根据苏府那儿布的眼线的汇报,叶黎是好好的出了苏府,上了宁函彬的马车,一切都没啥异常。

    再后来的消息,则是大大的缺失,梅之欢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罢罢罢,随他们去闹吧,自己是能直接去抢人还是咋的?梅之欢想了想,吩咐了下去,程雨霞也就顺着台阶下了,收了银票后,又说了几句场面套话,接着就送走了宁函彬派来的侍卫。

    “小玉,绿蒲那丫头呢?还没找到么?”梅之欢问了问自己身边的丫鬟。

    “是的,房中厅中都找不到人,小厮也把西楼查了一遍,没发现她的踪迹。”小玉面露难色:“她会不会是早些时候,趁着客人多没人注意到她的时候,偷偷溜出七巧坊了?”

    “找不到就算了,随她去吧。”梅之欢有些头疼,除了叶黎,这小丫头绿蒲也是老板特意向她提起过的,虽说老板的意思是不用多管她们,但梅之欢可还是得多留神注意着点儿。

    如今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出于负责的态度,梅之欢让自己身边的一个暗卫,去给老板秦爷汇报今晚的特殊情况了。

    帝都安城的格局还算齐整,通俗的以皇宫为基准,附近的一片地儿,习惯被算为内城,住在内城的大多是血统高贵的人儿,比如说独立开府的王爷公主什么的。其余的地儿,就被笼统称作了外城,但一般也没有很强的内外城地界之分。外城的趋势是东富西贵,城东住的大多是富商巨贾,城西住的大多是达官贵族。

    秦子渊正式的府邸,就很老老实实地建在了城东,匾额也是规规矩矩的‘秦府’二字。他手下房产众多,自然是看心情来,爱住哪儿住哪儿,一般倒也不回秦府住。

    今儿,却是大晚上的回秦府住了,还带了个受了伤的小丫头进来。

    秦子渊没事儿就会在街上捡些阿猫阿狗,带回府里玩儿,这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儿,秦府的大管家章海也就没多问,将梅之欢传来的消息,汇报给了秦子渊,上了壶茶后,就很识趣的退下了。

    “别紧张。”秦子渊指着一旁的椅子,淡淡说的:“坐。”

    绿蒲没说话,很是顺从的坐了下来。

    绿蒲在傍晚的时候,从暗线得到情报,说叶小姐刚出了苏府就出了事儿。

    而后她就坐不住了,溜出了七巧坊,去丞相府找了苏白川。绿蒲原本是抱着必死的心,被打伤后也没有要逃走的念头,因为自家主子给自己的命令很明确——要是叶小姐出事儿了,你就乖乖的跟着陪葬吧。

    可是,眼前这位秦爷,却派暗卫把自己捞出了丞相府,而后找了大夫给自己正骨和敷药包扎,才把自己带到了这秦府来。

    秦子渊很是悠闲的倒了两杯茶水,一杯推到绿蒲面前,看着蒲绿,不甜不咸的问了句:“我倒是不知道,玲珑坊什么时候开始培养小丫头了?以往不都是调教小男孩儿的么?”

    绿蒲不吱声,她实在是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生怕开口说错了话。

    “虽然木容有跟我打过招呼,说是不用留意你的死活。”秦子渊喝了口茶水:“但是死了多可惜啊,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再长个几年,定是会出落得标志,要不你考虑下,来我的七巧坊呗。”

    绿蒲礼节性的笑笑,对秦子渊的这番话不置可否,又谢了一声:“多谢秦爷出手相救。”

    “我路过而已,赶巧罢了。”秦子渊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喝完了一杯茶后,说:“好了,今儿就先聊到这儿,夜深了,你也该休息了。”

    接着,秦子渊就吩咐下人,带绿蒲去客房住下,自己也是回屋休息了,平淡到从始至终什么问题都没有问过,只是随随便便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而已,像是一点儿也不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