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各自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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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情况?自己又被一个浪子给盯上了?

    水生一听谢云飞这话,就想起了昨日杨沐鑫对自己冒犯的事情。

    “这……小人只是个跑腿的,不敢冒犯陛下。”水生硬着头皮说道。

    “无妨。”谢云飞的也能理解,这普通的小厮,见到自己会怕那可太正常不过了,但还是坚持的到:“我允许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呦,这是怎么着一出好戏呢。

    松月曼珠对这意外的情况,还是抱有很大兴趣的,也不插话,就坐在一旁,慢条斯理的吃着水果小食儿看戏。

    事不过三,水生很明白,谢云飞这话实则是命令而不是请求,自己可没有拒绝的权力,便抬起了头,直直看向面前的男子。

    这张脸,自己一定是见过的。

    谢云飞可以肯定这一点。

    但是,自己是在哪儿见过来着?

    谢云飞这脑子里记录的人儿实在是太多了,一时半会儿间倒是没有想出来,开口问道:“你在南风苑干了多久?”

    兴许,自己就是在南风苑见过一面的,当时脑海里对这人儿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所以自己才会对其产生诡异的熟悉感。

    “回殿下的话,小人是最近才进的南风苑,还未能有半个月。”水生觉着谢云飞这问题有点儿怪异,虽不知是个什么用意,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哦,你是新人啊。”得到这个回答的谢云飞不由就蹙起了眉头,没有继续说话。

    毫无疑问,自己刚才那个侥幸的想法是错误的,谢云飞这会子,就开始搜刮起了自己的记忆。

    这么些年来,谢云飞去过的男风馆子可不少,见到的好看的美人儿更是一抓一大把,记忆深刻的虽然不在多数,可还是要一个个排查,并对号入座的。

    对了!玲珑坊!

    苏阳城的那家最著名的玲珑坊,里面有个人气很高的清倌儿,好像就长这个模样!

    当初四哥,还特意把那清倌儿,给请到四皇子府上来唱曲儿了,谢云飞终于是回忆起了这档子事儿,当时他对那清倌儿的影响很深刻。

    似乎是叫做……木容来着?

    “你叫什么?”谢云飞开口问道。

    “水生。”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玲珑坊的名角儿,怎么可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谢云飞摆摆手:“嗯,你下去吧。”

    人家不过就是个送酒的,长得有那么点儿不同,谢云飞也就没有太当一回事儿了。

    “没想到七殿下这么彬彬有礼,对个下人就不好意思出手了?”一旁看戏的松月曼珠,这会子倒是开了口,言辞间不乏戏谑之意。

    她可是看出来了,这谢云飞明摆着就是对这个名叫水生的小厮,兴趣浓厚。

    “你想什么呢?”谢云飞并不爱听这话,眉间一蹙,反讽到:“不过是个送酒的,你还真是不讲究。”

    小倌儿是小倌儿,小厮是小厮,拿的银子可是天差地别,工作性质完全就不一样,谢云飞可不想刁难下人,太没品了,还跌面儿。

    不过,这水生的相貌气质完全符合了当小倌儿的条件,却还被江掌柜安排了个如此的差事,谢云飞便知道,这里面儿定还有着事儿,不过他也没兴趣关心。

    “和你聊天,还真没意思。”松月曼珠觉着打从雪梨姑娘流产的消息传出来后,这位主儿对自己就爱理不理的,她也不是自讨没趣的性子:“殿下就慢慢品酒吧,我可是要出去找乐子了。”

    谢云飞吐槽一句,丝毫没拦着的意思:“白日宣淫。”

    他就知道,这清汤寡水的小倌儿,定是满足不了眼前这个疯女人的恶趣味的,估摸着松月曼珠去找一些少儿不宜的乐子了。

    松月曼珠眉梢一挑,还啧了一声,很讲究的说了个词儿,这才起身出了屋子:“道貌岸然。”

    “彼此彼此。”谢云飞无所谓回了一个白眼。

    ……

    宁函彬最近很忙。

    莫名其妙的,突然间就忙了起来,感觉好多的事儿,都集合到了一起。

    整日里东奔西跑的,连个喝花酒的时间都没了。

    宁函彬觉着,自己在强行的被‘变好’。

    表哥谢御川最近事儿挺多的,他没法儿坐视不理,也没法儿把事儿推给别人去干,这该调查的部分,都得去合适,该审阅的卷宗,都得去批读。

    明明自己连个正式的实权官位都没有,哪个挂职的公子哥,会这般连轴转啊?

    宁函彬有点儿怀疑人生,他觉着自己如此乖巧,都对不起帝都里浪子的名号了。

    “什么,我爹他要回府?!”宁函彬听管家卢秋山传来这最新的消息,一时间有点儿不敢相信:“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从紫虚道观那儿,侯爷亲笔写的书信,请过目。”卢秋山脸上这表情喜忧参半,将手里这薄薄一张叠好的纸,递给了宁函彬。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宁函彬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自家这老爹,都丢下永平侯府多少年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就回来了,他接过信一读,倒是没从中寻得什么理由。

    “小侯爷,听闻侯爷他身体有点儿不舒服,这才打算回府的。”卢秋山有点儿忧心。

    以宁云青那个严谨考虑一切的性子,若不是撑不住,断断是不会回侯府的。卢秋山有种不祥的预感,只希望这是他多想了。

    对于宁云青前一段时间疾病缠身的事儿,宁函彬一直记挂在心上。

    若非如此,他当初也不用求着东方昱华,还做个了莫名其妙的交易,故意去扒了叶黎那个小姑娘的衣服。

    “快去备马车,我要去接爹爹回府。”宁函彬觉着其他的事儿都可以放一放,自家的老爹是最要紧的。

    “小侯爷,这个怕是不太好办。”管家的脸上有点儿为难之色,毕竟这话他打击人了,但不得不开口:“侯爷的意思是,他并不想要陪同,只想自己一个人回来。”

    “……”宁函彬一时间心就凉了。

    自己的亲爹不喜欢自己,宁函彬是知道的。

    只因为他的出生,害死了因此难产的娘亲。

    宁云青永远不会原谅他,宁函彬很小的时候,就有这个心里准备了。

    可是,宁函彬真没想到,都如今这个时候了,自己这位爹爹,居然会这么不情愿和自己接触。

    “哦。”宁函彬沉默良久,才压着情绪,淡淡的说道:“那就随爹爹的意思办吧,多派些护卫,务必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