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他泯灭的夭夭087,他赠我心头骨(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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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堪堪躲过去,‘砰’的巨响,除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酒吧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我抄着酒瓶子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你过来!别跟个怂货一样……”

    詹焚佑冷笑着朝我走过来,我挥过瓶子的手被他抓住,但我发现喝醉了酒的人能产生一股蛮力,我使了劲挣扎,抽出手用力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看老娘不死你!”

    我一脚踹向他裆部,他眼神发狠,避开我的腿一拳向我砸来,眼见他的拳头离我越来越近,我浑身发沉却避不开他的攻击。

    大掌攀上我的腰将我够走,我看着詹焚佑的拳心变成虚影从我眼前滑过。

    摔倒在陆孤城怀里,男人握着我的腰将我抱起来,一脸担忧,“有到你么?”

    瞧见他我愈发醉了,靠在他肩头上晃着脑袋想清醒点,我看向詹焚佑,“他…死他……”

    “好。”头顶传来陆孤城温润的声音,他横抱着我要离开,我抓住吧台的边缘嚷嚷,“去…哪啊!他啊!还没……!”

    “场面太血腥,我们不看好不好?”他的声音很暖。

    我被他的声音吹得更醉了。

    所以,我并不知道,这一夜,他和詹焚佑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翌日日晒三竿我才醒来,头痛欲裂。

    “你要不要猜猜你下次再喝这么多酒的时候我会怎么办?”

    话音响起的同时我的腰覆上一只手,一人将我抱起来,我躺在温热的臂弯里,抬头看着陆孤城皮笑肉不笑的脸,呵呵一笑。

    他递过来醒酒汤,“喝了。”

    我接过,边看了四周陌生的环境一眼,“这是哪?”

    “酒馆。”

    我一愣,蓦地想起昨晚上他从詹焚佑手里将我救下来一事,我激动放下醒酒汤,“詹焚佑呢?”

    他端起汤重新塞到我手里,“喝光。”

    我一口闷了。

    他揉了揉我的头道,“你不用担心他,他也拿不了你怎么样,至于原影和思思,他更不会有机会接近。”

    我沉默看着他。

    “怎么了?”

    我摇头,只是感慨,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离开酒馆,他去了星华,我去了医院。

    白母和白思思一起在照顾原影。

    原影面如死灰半躺在病床上,想来是医生已经断了他的手能医治的希望。

    白思思坐在他身旁,手里端着一碗粥,“阿影,喝口粥吧?别任性好吗,身体要紧!”

    原影看了她一眼,双眸微眯,眸底凝聚的是阴寒,“身体要紧?我的手是因为谁断的?”

    他挥掉白思思手里的热粥,‘砰’的闷响砸碎在地上。

    白母焦急捧住白思思的手,“有没有烫着?”

    白思思抽疼‘嘶’了声,却道我没事。

    尔后眸中聚泪看向原影,“对不起。”

    白母抓着她的手往洗手间走,“烫伤了,先拿洗洁精涂一下!妈再去拿冰袋!”

    白思思一把推开白母,竭力吼道,“都了我没事!”

    我推门而入,所有人的目光皆朝我袭来。

    原影怒目圆睁,气息不稳,“你还敢来?”

    我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我们的事等等再谈。”

    话落我走到白思思面前,扬手重重扇了她一巴掌。

    白母拦在白思思跟前,“你这是做什么?”

    “你竟敢我?”白思思捂着脸十分震惊。

    “恩,我的就是你。”

    她冲上来揪着我的衣领,“你凭什么我!”

    ‘啪’的脆响,她也扇了我一巴掌。

    我偏回被歪的脸,目光微寒,“这一巴掌,是替你母亲的,为你诸多不孝。”

    她眸光闪烁不定。

    我转身走到原影跟前,挨在他耳边道,“你的手是因为我才断的,要是敢白思思母女的主意试试,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取你狗命,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相信么?”

    我抬头幽幽盯着他的目光,他眸里有惊惧,我抬手摸上他断了的手,继续道,“詹焚佑不会帮你,你是他的棋子,但他绝不是你的后台,若你觉得你的命你赌得起,你大可以试试。”

    冷睨他一眼,我直起腰,看着白母道,“阿姨,带她回病房。”

    白思思不肯走,我捏着她的下巴冷若冰霜道,“你还要为了这个人渣愚昧到什么时候?”

    她吼道,“那也是我的事,我心甘情愿,关你什么事?”

    “不关她的事,难道,也不关妈妈的事吗?”白母泪流满面。

    白思思哑口无言。

    俩人最终离开原影病房。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收费科,“原影全部的费用,包括护工。”

    交完钱,我走回白思思病房,白母正从里面出来,我道,“出院吧,这样不用面对原影。”

    白思思出院那天,我去见了明瑜。

    “每次提起那件事反应都很激烈,创伤后应激障碍很严重,至于前男友的事情上,执念很深。”

    我微垂睫,“麻烦你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她明媚一笑,“但你也不用太担心,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她会慢慢治愈的。”

    “在这件事情上,你也是受害者,从心理学的角度讲,你所承受的压力要比她高出几倍,你真的,没有关系么?”

    闻言我一怔,微抬头看向窗外阳光炽烈,我摇头,“我受得住,主要是她,她才是被伤得最深的。”

    明瑜微笑,话锋忽地一转,“要去喝一杯么?”

    我惊讶凝她,她拿起外套站起身,“哪家?”

    在末世吧台坐下,昨儿个的服务员立即凑过来,“老板娘,你昨天没看到真实太可惜了!”

    他的称呼叫我一愣,他的‘可惜’更是让我没缓过神来,“恩?”

    他神神秘秘笑道,又一脸崇拜,“我们老板真是太帅了!”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就有人喊,“服务员!”

    明瑜玩味瞅着我道,“原来你是这间老板娘!”

    我无奈一笑。

    没一会那服务员又跑了回来,“老板娘,我跟你讲,昨晚上老板将雾域的詹总拖进包厢里狠狠一顿暴!扬言他对老板娘你做的事情会一件一件连本带利讨回来!”

    “詹焚佑有什么么?”

    他想了一下,“有,而且他完后老板好像更生气了。”

    “他了什么?”

    “我没听清。”他干干一笑。

    我有些无奈,明瑜笑道,“你不知道还那么兴奋?”

    他挠头接过话,“因为老板真的很帅啊!”

    明瑜拿酒杯碰了下我的杯子,“你老公迷弟啊!”

    ‘老公’。

    我愣怔看着她。

    她见我傻了,了然道,“原来还没结婚。”

    我和明瑜在末世坐了一下午,聊了许久,陆孤城来接我我才反应过来这天过得这么快。

    陆孤城在我身旁坐下。

    我冲明瑜介绍,“我男朋友,陆孤城。”

    明瑜脸上的笑微微一收,极是错愕。

    “明瑜?”

    明瑜回过神来,失笑道,“果然,很帅!”

    那服务员一下子冲过来,“是吧是吧!”

    我看了明瑜一眼,莫名觉得,她似乎,话里有话。

    与明瑜分别,陆孤城驱车回黎样的路上,我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明瑜初见陆孤城时那错愕的神情。

    “你和明瑜认识?”

    停了红灯,他看向我,“不认识,怎么了?”

    不排除他不认识明瑜但明瑜却认识他的可能。

    到了黎样,我将这事甩在脑后,想起迷弟的詹焚佑不知和他了什么更生气了,“昨晚你和詹焚佑了什么?”

    他捧住我的脸吻了吻我的嘴唇,“没什么。”

    “我还要开个视频会议。”

    我松开他,“去忙吧。”

    他又亲了我一下才走进书房。

    相比詹焚佑和他了什么,我更在意的是明瑜的反应。

    但我也不好明问明瑜,她若不,我又如何从一个心理医生口中套出话。

    之后我也没有时间再细想这件事。

    工作室累了一堆事情,我一面处理工作一面注意着詹焚佑的一举一动。

    他没再出现在我面前,而陆孤城为了帮我一直明里暗里压着雾域。

    但詹焚佑也不是吃素的。

    陆孤城想击败雾域毕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注定是场恶战。

    原影那边,自我上次警告过他后,他完全收敛了,养了一个月的伤后自觉离开了医院,我没再见过他,似乎白思思也没再见过他。

    白思思起初不愿配合明瑜治疗,但程伯为我找来的人又岂会是简单人物。

    虽然白思思还是没有完全从那件事里走出来,也没有原谅我,但她的确比一开始有了极大的好转。

    明瑜告诉我,“最开心的就是阿姨了,如果白思思继续那样下去,我怀疑阿姨会得抑郁症,还好。”

    原来白母还有得抑郁症的隐患,我十分震惊。

    而白思思也知道,正是因为她知道,所以她才努力配合明瑜治疗,也为了白母终于彻底断了对原影的执念。

    她换了一份新的工作,一家国企的会计,我让陆孤城给她开了后门,不过她并不知道,她也无需知道。

    就像她的仇,我一直没敢忘,我得报,她也无需知道。

    ——所以确切来讲,再见詹焚佑,是半年后。

    经过半年时间的恶斗,在那样一个明媚的午后,雾域宣告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