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情开
她透过门,望了一眼他的办公室,除了木桌上摆满了文件外,其余的地方都整整齐齐,方方正正。
这样的地方,除了单调,还有压抑。
她对秦玦连连道谢,仿佛她遇到了善良的救世主一般,她高调地说:“谢谢老板的赏识,改日再来请教。”
她跑到人事部找了周主任,一个满脸皱纹却风韵犹存女人,她眉毛笔直,眼神凌厉,一看就为人凶狠,可周主任见到她时,藏起了满身的戾气,这样的人却对她笑脸相迎,呵,她隐隐猜到是出于什么原因。
她说:“周主任,您好,我叫武阳,我是来报到的。”
周主任说:“嗯,我知道,刚才秦总已经打电话通知我了,你先把这合同填一下。”周主任接着问:“你是住宿舍,还是住外面?”
她毫不犹豫地说:“住宿舍。”
她需要一个单独的地方,容纳她满身桀骜的放荡,无法名状的愁思悲欢。
周主任递给她两把钥匙说:“你的办公室就在秦总办公室的旁边,今天上午你整理一下,明天就来上班吧。你住的房间在宿舍楼三零七,虽然只有三十平米,但设备齐全,是当阳的好房间。”
她道过谢,拿上钥匙,打开了三楼倒数第二间办公室的门,虽然里面毫无生气,但她终于还是进来了,不负她日日的等待,不枉她重重的调查,她来到他身边了,而且和他离得那么近,近到只有一墙之隔。
她提了桶水,找了一块废布,拭去那布满尘埃的桌子。
她要早些把办公室整理好。
忽然手机响起了铃声,她将脏兮兮的手随便擦了擦,拿起桌上的手机一看,来了一条短信,信息提示,她的银行卡上多了两万块钱,她知道是苏幕辙给她打过来的。
她要打一个电话过去,表示感谢。
她如同小孩一般撒着娇问,“幕辙哥,刚刚你帮我转了两万块钱过来是吗?”
“嗯,看来你已经收到了,你现在在哪儿?”
“我还在这边呀!”
“你今天就回来吧,工作的事情,我帮你联系。”
她开朗地说道,“谢谢幕辙哥……但是幕辙哥,我决定就留在这边了,而且我已经找到工作了,你以后就可以少看见我这个讨厌鬼了,哈哈,开心吧!”
苏幕辙用他那书生气质的声音稍显担忧地问:“你找的什么工作?在哪个公司?”
她差点笑了起来,他说起话来,怎么那么像那说媒的老妈子,啰嗦之极,刨根问底。
“放心吧,我在洵望,一家很有发展前途的公司,做我喜欢的设计。”
“你在那边工作,住的也不如家里方便……”
“我们公司有宿舍的,虽然小了点,但是我行李不多,住一个人足够了,你别担心了,等我赚了第一桶金,就回来看你和姑父,不跟你说了,幕辙哥,我要打扫卫生了。”
她有丝不舍地挂下电话,轻叹了一口气。
办公室的卫生搞的差不多了,她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半了,她翘着二郎腿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休息了起来。
几声敲门声惊扰了她的休憩,她睁开眼睛一看,是老板在敲门。
她没有发问,等着秦玦说明他的来意,他说:“现在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我带你去食堂。”
她受宠若惊,如沐春风,屁颠地跟在他的后头,食堂里众人都投来惊异的目光,他们有的窃窃私语,有的面泛红光,有点用忧愤的眼神望向她。
顷刻间,她成了众人的焦点,或者说是众矢之的。
她知道,不是因为她是新人,而迎来新奇的目光,而是因为她的身边站着的是少女们梦中的理想型男子,如今和她并肩站在一起,而引来的嫉妒的目光。
那就让她们嫉妒吧,她就喜欢这么夺目的站在人群中,她就喜欢这样让别人如鲠在喉,既讨厌她,又难受到无能为力。
秦玦绅士拿着碗替她打好了饭说:“以后每到这个时间,你就可以来吃饭了。”
她有丝欣喜,秦玦的行为完全颠覆了他在传说中的形象,传说他冷漠无情,不给女生留情面。
可为什么在她武阳的眼里,他是如此的风度翩翩,善解人意呢?
他是否也如她一样,只是披了一张名叫狠心的防护衣而已?
她俏皮地回答说:“好的,老板。”
他们找位置坐了下来,她看了眼秦玦,他坐在对面,端庄雅致地吃了一些盘中的饭菜。
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不少人对正在用眼光打量着她,她承认她长得很好,引来了不少未经情场的无良少年们的青睐。
她看到那个中年门卫也在其中兴致勃勃的和他周围的人谈论着什么,那些怯怯私语的议论声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散,反而随着众人的相聚而愈演愈烈。
众人只看皮囊,不思风骨。
她想,这是是非产生的地方,她不怕是非,但她还有目标,有抱负,她不能因为今后所能预见到的谣言蜚语而自毁前程。
她保持微笑地对秦玦说:“老板,虽然没有荆条,但我想请罪。”
他放下他的碗筷,扯了几张餐桌上的纸巾,擦了擦他那性感的嘴唇,他微微咧嘴说:“你说。”
“早上我进来的时候,害怕没有见到您的真容就被驱离,于是骗门卫说,我是你的表妹……”
她望向她,期待着他的反应。
可是他的深情没有丝毫地变化,他冷冷地说:“这都是小事情,没有什么关系,你不必在意。”
“哦。”
她看了看秦玦碗中那空空如也的碗底,她奉承地说,“老板,你已经拥有了完美的外表,令人惊艳的身材,为什么只吃那么一点儿东西呢?”
秦玦万年不变的冷漠眼里仿佛起了和风拂过水面荡漾时温和的波澜,他已经沉浸在美丽的过去里,他说:“有个人,她不喜欢连自己身材都掌控不了的人。”
她疑惑,他难道心有所属了?是谁?让他对自己严苛到如此的地步?是谁?让他的脸上蒙上早霜?又是谁?让他一提起就欲罢不能,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