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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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的晚上,徐桤安正在吧台前兴致地调着小酒,武阳走了进来,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歌儿,坐在他的对面。

    她来,有何贵干呢?

    武阳伸出她的魔爪,拿着他刚调好的酒就往她的嘴里送,然后徐桤安陪着她喝了几杯迷人的小浊酒,还唱了几首欢快的小情歌。

    武阳说:“姐夫,你没有发现最近天瑜姐情绪不对吗?”

    难道她想挑拨他和陆天瑜的感情?

    他仔细想了一想,最近打天瑜确实情绪有些低迷,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劲的样子,可能是这段时间陪她的时间太少了。

    回头好好的安慰她吧。

    武阳从包里地掏出两张票子塞给他说:“这是我千辛万苦才从远省的同学那里求来的门票,旅店也定好了,你带天瑜姐出去散散心吧,那里的花开的比较晚,即使是现在这个时候,那里还有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呢!那里的山海拔比较高,站在山巅之上呼吸着新鲜空气,你们手拉着手看着日出,多么美妙的事情啊,还可以增进增进感情呢,要知道,如果爱情里,当初那头脑发热的激情褪去,感情就容易出问题的呢。”

    徐桤安有一点被武阳所描绘的景象陶醉了!以天瑜的性格,她一定是喜欢的。

    但徐桤安从来都不相信天底下会有如此好的馅饼,他说:“不用了,如果天瑜想去旅游,我会自己去给她买门票的。”

    武阳笑了,她说:“你该不是只想着赚钱而舍不得陪天瑜姐去旅游吧?”

    作为一个男人,自然是经不起武阳这么用激将法的。徐桤安疑惑的接过她手里的票,说:“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好心?”

    武阳大口的喝掉杯子里的酒,她用狡黠的目光望着徐桤安,“谁说我是无缘无故了?我可是有企图的!”

    “什么企图?你说。”

    “我能有什么别的企图?不过就是与你和好,以诚相待而已。”

    徐桤安望了眼武阳,刚出茅庐的小姑娘,以为事情就像小孩子打了架一样,可以不计前嫌。

    他以为她心计深沉,却原来也不过是小孩子心性而已。

    武阳接着说:“下个月就是我姑父过六十大寿了,我姑父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喝茅台,我不懂货,徐老板你人脉广,又是做这一行的,去帮我弄一瓶十来年的茅台或者是五粮液都行。”

    虽然武阳入行不久,就小有名气,但他估计,以她现在的工资,还买不起这么名贵的酒。

    徐桤安说:“你不提醒,我都忘了,苏幕辙也是我的朋友,他爹过生日,我自然要去的,酒你送了,那我送什么?酒就由我来送吧。你是个设计师,送一件你亲自设计的衣服给你姑父在大寿那一天穿不就行了?这样他会更开心,毕竟是你的心意。今天的事情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吧,以后你想要我帮什么忙我都可以帮你。”

    武阳稍微思索了一阵:“好吧,那我就做一件大褂给他吧,虽然我姑父年纪大了,但很有文艺风,他一定喜欢我做的大褂。”

    武阳又喝了点小酒,作为熟人,又看在她姐姐的面子上,他劝武阳说:“做为一个女孩子还是少喝点酒为好。”

    武阳讥笑他:“难道你都是这么劝你的女顾客的吗?那还做不做生意了?再说了这么好的酒,不喝白不喝!”

    徐桤安看着她脸色潮红地混入人群中又闹腾了一阵。

    终是闹腾完要走了。

    他说:“你大概喝醉了,我帮你叫出租车。”

    “我没喝醉,清醒着呢,我自己去叫出租车,我记得前边有一个卖酥饼的地方,我给秦玦买点酥饼就要回去了。”

    武阳走到空旷的街上,柔和的灯光使她感觉头脑异常的清醒,她心心念念想着给秦玦买酥饼,她跟在三三两两的人群后,一股脑儿的往前走。

    走了许久,也没有看到记忆中那卖酥饼的地方,她停下来,望了眼四周......

    “妈的!我说怎么还有上坡路了,原来是走反了。”

    徐桤安正坐在吧台前查看今天白天的账目,他的一个伙计从街上买了个打火机回来了。

    伙计对他说:“老板,刚才和你聊天的那个朋友,好像喝醉了,在咱们店子前走过来走过去走了好几遍呢,你不去管管她?要不然她可能就被别的咸猪手给下手了哦。”

    他出门把武阳牵到面前,打了一通电话给秦玦。

    武阳听到他打电话的声音,还挺不服气地骂他:“乱管闲事的男人真八婆。”

    哎,真是好心不一定有好报啊......

    庆幸,没过多久,秦玦来解救他了,武阳一见是秦玦,两眼发光就扑了上去。

    武阳笔直的站在他面前,垂头丧气地说:“秦玦,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还没有去给你买酥饼呢。”

    “我不吃酥饼,我带你回去。”

    秦玦牵过她的手对徐桤安说:“今天谢谢你了,我先带她回去了。”

    “行,我也不留你们了。”

    望着他们双双离去的背影,徐桤安的心再一次安宁下来了,从前的秦玦,眼里只会有天瑜,天瑜在的地方,就是他的焦点。

    这样一个深情的男子,如今,眼里终于也有了别的女人。

    他以前还担心着秦玦与陆天瑜朝夕相处而横刀夺爱,今日,他放下心来,看来,他再也不需要有这个顾虑了。

    第二天早上,徐桤安起的很早,他在镜子前梳理好自己的头发,喷了点男士香水,把鲜艳的花放入花瓶里摆在茶几上,在房间里喷好清香的空气清新剂,然后走进厨房里,厨房物件虽然还如他初见时那样摆的整整齐齐,却已经蒙上了一层细密的灰,他扫掉尘灰,做好早餐,叫了陆天瑜起床。

    陆天瑜睁开眼那一刹那,徐桤安在她的耳边说:“天瑜,明天我们去旅游吧。”

    陆天瑜先是一愣,然后便欣然答应:“好啊!”

    他们清晨出发,在落日尚有余晖时到达桀古山脚下,因为天色已晚,他们只好乘车去山上,车子在盘山的公路上走着,宽大公路的一侧是万丈高崖,另一侧是陡绝峭壁,本来靠着徐桤安的肩膀将睡未睡的陆天瑜,一个斜眼瞟了眼车窗外,就被这个奇特的景色给吸引住了。她睡意全无,一路欣赏着天下独绝的奇山美景,恍恍惚惚的就到达了桀古山上的酒店。

    酒店在半山腰上,古色古香,接纳着来来往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