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取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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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天瑜一向经得住场子,她瞟了一眼秦玦,秦玦放下曦曦,对他亲昵的说:“时间不早了,你先去睡觉。”

    曦曦很听话,扭着小屁股就跑去了书房。自从曦曦对秦玦说出那样的实话,秦玦就如此默默的盯着她,眼神发亮,就像寻到稀世珍宝一般,嘴角还带着微笑,要不是她熟知秦玦的本性,她以为遇到seng了,嗯,继续待在这里不合适,还是去洗澡吧。

    秦玦忽然挡住了她的去路,“你去哪儿?”

    “我还没洗澡……”

    “别急,现在还很早。”

    “……”

    秦玦声音清亮,眸中惊喜万分,他那性感的双唇微微张和,他轻轻说:“听说你喜欢我?”

    她不是特别敢直视秦玦的眼睛,只匆匆一瞥,她就发现秦玦的眼里满是认真和期待,即使他装着耍流氓的样子,将头稍稍低了下来,像是要打趣她。

    “那只是我诓骗小孩子的。”

    “你还说吻过我,可是我不记得了,我不想白白背上轻薄良家妇女的污名。”

    他忽然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将她轻轻一拉,她就落入了他清香的怀里,在她毫无防备之时,他附上了她薄凉的唇,他闭着眼睛,温柔的轻薄着她。

    她被轻薄了。

    陆天瑜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掉,握着她双肩的手反而抚上她的脑袋,指尖在她发间流连,他吻得认真,不放过每一寸土地,她被他缠绵的吻弄的有些喘不过来,她就放弃挣扎了。

    反正现在也不需要为徐桤安瞻前顾后了不是吗?

    秦玦吻她的这种感觉就像触动了她心里的某一根弦,某根脆弱的,尘封已久的却又真实存在的弦。

    他温柔的吻遍她唇上的每一个角落,可能是她喘的厉害,他终于不再那么毫不松懈,只是轻轻的触碰着她,大手抵住她的后脑勺,不愿让她挣脱。

    曦曦忽然从书房里跑了出来,他大声得咦了一声:“妈妈果然没有说错,喜欢的人是需要相互亲来亲去的,等过两天,我们放学了,我也要把小竹子亲一亲。”

    秦玦这才放开了她。

    她红着脸,稍稍整理了头发,好在曦曦看了他们一眼就又跑进书房里了。

    秦玦刚才为什么吻……她?他莫不是真的喜欢她?

    “秦玦......”她冷冷地望了他一眼,“你才是良家妇女。”

    说完她就走进浴室了,只听到秦玦似乎想和她说点什么,他喊了她名字的一半便欲言又止,大概是想向她道歉吧。

    陆天瑜全身都感到火辣辣的热,脑子也不灵泛了,一向理性的她,竟然想不到下一步需要做点什么,说什么样的话,此时她就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孩。

    她用冷水浇了好几遍,才稍稍清醒过来,清醒了,才会从想像的喜悦中醒过来,人啊,总是会在特定的时候犯上一些冲动的难以控制的错误,就像古人说的那样,一念成佛,一念就成了魔。

    而秦玦,刚刚应该只是被曦曦的话给刺激到了,才会有这样的行动吧,她应该好好的赏他一巴掌的,她也不该随意猜想的,就像……从前那样,好好的忘了吧。

    她叹了口气,此时竟然有些失落,她不能,也没有那么多勇气去随便去开始一段看起来没有任何可能的感情了。

    即使他撩拨了她的心。她承认,她动了心了。是吧,她就是一个如此见异思迁的女混蛋。

    她穿上拖鞋,走出浴室,秦玦在客厅里等着她,他应该是等着她。他站起来,踟蹰不前,尽是焦急。她走过他身前的三寸白板地,淡淡开口说:“没事,是我不该和曦曦瞎胡说,你也别在意了吧。”

    秦玦像是自嘲一般,轻哼一声,幽怨的望着她说:“你果然……如此,以前你也对我做过这种事,今天就当我们两清了吧。”

    后来谁也没有提起,就像开启了冷战一般,即使在同一屋檐下,也只是各自藏着各自的悲喜。

    这便是世上最遥远的距离吧,不是你死了我还活着,是你明明在我的眼前,却不能说爱你。

    忽然有一天的早晨,一个陌生电话打来了,铃响了又响,她只得接了,是一个男子的声音,男人说:“陆小姐,您的画我已经画好大概了,可不可以麻烦你亲自过来一趟,有几个细节,我需要见了你之后才能确认。”

    她想起来了,她确实递过一张名片给一个自称是画家的人物,苏幕辙租的画室并不远,为了保险起见,陆天瑜还是找吴桐陪她一起去了。

    她在苏幕辙的画室前敲了敲门,苏幕辙见她来了,很是高兴,他连忙把画拿了出来,苏幕辙说:“陆小姐,没想到你真的能来……”

    画室里很昏暗,门窗紧闭,并没有开灯,只是奇怪的点着两根蜡烛,各种高低不一的架子上都摆满了各种风格不一的画。而苏幕辙胡须微露,发型微乱,风度依旧。

    吴桐笑了一声:“这房间布置的稍有情调啊。”

    苏幕辙像是听懂了吴桐的弦外之音,说:“不好意思,这样的环境画起画来,能让我更能有灵感。”

    他打开了窗,拿着画给陆天瑜,“陆小姐,那天我只是匆匆见了你一眼,眼睛和嘴巴这里有些细节需要改一下,能否麻烦你在这儿坐上十分钟?”

    她回以微笑:“没问题……”

    吴桐似乎有什么事情,出门打电话去了,苏幕辙画好了,他都还在外头打电话。

    “苏先生,我能……欣赏一下您的画吗?”

    他微微笑着,像是一个随和到骨子里的大好人。

    他说:“是我的荣幸。”

    他画里有苍颜白发的老人,有腾空而起的雄鹰,有淋着微雨的小草,有白雪中的红梅……她不懂画,不懂什么样的画才是最有技巧的,可是她却能从他的画里看到潜藏的孤独,傲气和平静。

    像苏幕辙这样的人,才真正算是宠辱不惊,深藏功与名吧。

    “苏大画家,你的画展是哪一天?到时候我带朋友去捧你的场。”

    “下个礼拜六,欢迎你,在知音共赏三楼。”苏幕辙面带笑容,像和风一般笑着,他说:“陆小姐,为您画的这幅画,我特别满意,能不能允许我放在画展上展出?”

    她想了想便点了头,毕竟是人家画的,而且,这也是一个莫大的殊荣啊,哪有人拒绝这样的好事呢?

    又闲聊了几句,吴桐打完电话来催她了,她与画家告了别,就与梧桐一起走下了楼梯,只是很不巧,在并不算宽的楼道里,她看到了朝她微笑的武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