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禾一打开房门吓一跳，哪里来的门神。等自己难道不是在客厅等自己一起去他家吗？在门口怵着等是什么路数。

    “你这是干嘛？”龙小禾拍着胸口问。

    顾济桓满脸春风地说：“等你啊。”

    “你不会去楼下等？”龙小禾说着越过他。

    顾济桓赶紧跟上，“想早点看到你。”

    喂，学霸，你拿错剧本了。你的设定是高冷，不是撩人，喂，换剧本。

    龙小禾不敢开口，怕自己声音里的笑意暴露了自己的开心。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顾家，龙小禾退后一步让顾济桓开门。顾济桓开了门，不光很绅士地弯腰请龙小禾先进，还很闷骚地说：“女朋友，请进。”

    五个字让龙小禾刚刚褪去的红又爬上了脸颊，“喂，你……”刚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一跺脚只能扭头往厨房冲。

    顾济桓笑呵呵地跟着进厨房，跟前跟后地问龙小禾中午做什么吃。龙小禾看着自己从冰箱里拿块肉都要搭把手的顾济桓，觉得这饭没法做了。她把手里的东西往料理台上一放，走出了厨房。

    龙小禾走到客厅，指着沙发对顾济桓说：“你坐，我们得再谈一谈。”

    顾济桓像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坐着，双腿并拢，还把手搭在膝盖上，抬头看着龙小禾，“女朋友，你说。”

    被喊多了，龙小禾也自动免疫了，“我们得约法三章。”

    “行。”

    “第一，不能影响学习，如果我们中任何一个成绩下滑，那么关系中止。”

    “好。”

    “第二，不能告诉其他人，早恋是要被围剿的。”

    “这……什么时候能告诉别人呢？”

    “至少得等我高中毕业。”

    “那……行吧。”

    “第三，不能叫我女朋友！”

    “不叫你女朋友叫你什么，你就是我女朋友啊。”

    “女朋友是称呼吗？我没有名字吗？再叫一次，我就单方面中止关系了。”龙小禾说着还挥了挥小拳头，摆出自以为很凶的样子。

    顾济桓笑呵呵地握住眼前的拳头，点头说好。然后放开龙小禾的手，靠近龙小禾说：“我去接小舅子了，你不想做饭我们出去吃啊。”然后用更低的声音说：“庆祝一下。”

    赶在龙小禾跳脚之前拿着钥匙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地出门了。

    再次被撩红脸的龙小禾进厨房把猪肉当顾济桓，剁得铛铛响。

    半小时后，人回来了，可是回来的不光有顾济桓和龙小弟，还有陈芬和她的小儿子。

    龙小禾看着跟在两人后面踟躇的一大一小，要吃人一样看着顾济桓和龙小弟。

    龙小弟放下书包就跑到龙小禾面前，“姐，妈她在学校门口等我，拉着我又哭又喊的，没办法，只能带回家了。”

    龙小禾看着可怜巴巴的龙小弟，估计也是被逼得没办法，龙小禾上辈子是体验过自己妈的缠人神功和逼人高招的。

    实际上龙小禾对上陈芬也是有些头疼的，你永远不知道她接下来出什么牌，“算了，来者是客，坐吧，随便吃点。”

    陈芬抱着孩子一坐到餐桌前，就眼泪婆娑地看着龙小禾，“小禾……”

    龙小禾递给她饭碗，“别，吃完了再说。”

    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默，除了偶尔有小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无一人开口说话，就连开心地要飞起来的顾济桓，只是不停地给龙小禾姐弟两夹菜，话是一句没有的。

    吃完了饭龙小禾让龙小弟去客厅写作业，顺便给小舅陈庚打个电话。然后就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陈芬。顾济桓一看这架势，就自发主动收拾起餐桌来。

    陈芬小心翼翼地开口，“小禾…”话音未落眼泪先落。

    龙小禾把卷纸往陈芬面前推了推，“有事说事，没事就让我小舅来接你。”

    “小禾呀，你二表哥是你亲表哥啊，怎么能让他关在公安局里呢？”

    龙小禾看了顾济桓一眼，之前陈二姨家闹上门来被派出所带走之后怎么处理的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没问，也没人告诉自己。

    “关二十天，罚款五百。”

    陈芬接着说：“小禾，派出所说只要你们说不追究，你二表哥就可以放出来，还不罚款。你去和派出所说你不追究啊。”

    “他是你亲侄子，敢情我和弟弟是路边捡的？”

    “小禾，你怎么这么说，你们都是妈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呀。”

    “那他打了我们你怎么不问问我们有没有事，他们一家子上门来，你怎么不问问有没有吓到小豆？”

    陈芬看了小禾一眼，又往客厅方向看了一眼，“你们不…不是没事嘛。”

    “非得打了鼻青脸肿，缺胳膊少腿才叫没事是吧。”

    陈芬的眼泪又有要蔓延的趋势，“小禾，妈妈也是没办法啊，你二姨说就怪我不好好教育你们两个，非要我拿五百的罚款，我去哪里找五百的罚款去啊。”

    “你的工资呢？”

    “我的工资…工资都是你刘叔一起去财务室领的，我哪里见得找我的工资。”

    “你问他要啊。”

    “没事的，家里负担重，他妈他妹妹都靠他养着，还有我和小哲，他是一家之主，他拿着钱合情合理的。”

    龙小禾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对你好吗？”

    陈芬露出了进门的第一个笑脸，“好的，每天都见得找人，每天都等着我回去做饭，你不知道家里老老小小没我都不行。”

    龙小禾无语望天，原来自己这个妈的幸福就是家里老老小小等着她去做饭，去伺候，为什么她觉得的幸福生活自己看起来那么像老妈子呢。

    “你自己一点钱都不留？”

    “你刘叔每个月给我十块钱随便用。”

    “够用吗？”

    “够的，家里菜都是老太太买，我花不了什么钱。”

    “你不买衣服什么的？”

    “原来的衣服那么多，我和刘小妹两个人都够穿的，不用买。”

    “行吧，你觉得现在的日子好过就行。”龙小禾本来还想告诉陈芬自己手里得留点钱，既然她觉得现在的日子好，那自己何苦去做这个恶人。

    “那你表哥的事……”

    龙小禾突然失去了和她歪缠的兴趣，“关是要关的，派出所都判了，我们去说了没用。罚款我去交了，你回去就告诉二姨，不要再来了，下次我觉得不帮忙，还要让派出所多判上个一年两年的。”

    “那你表哥表姐的工作？”

    “你有完没完，工作没门。”龙小禾有些烦躁。

    陈芬看龙小禾起身欲走，赶紧拦住，“小禾，那你看我上次说的房子，能不能借我们住？”

    龙小禾有些心烦地推开陈芬的手，“你够了啊，我爷爷奶奶家要推掉了建新房，他们要去县城住上半年一年的，你回去问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