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去上大学的呀，就算我去京市上高中了照样不能经常见。我就在宜市上高中，争取考去京市上大学。”龙小禾又摸了摸顾济桓的发顶。

    顾济桓把龙小禾的手从脑袋上拉下来，双臂用力就把人紧紧地拥到了怀里。

    “还有三年呢。”

    “可是有假期啊。”

    “你真不去京市？”

    “高中不想去，大学一定去！”

    “你不怕三年时间我被别人勾跑了？”顾济桓问。

    龙小禾在某个深藏不露的幼稚鬼怀里翻了个白眼。

    “被勾跑了，我就不要了。”

    顾济桓一听不要了，双臂再次用力紧紧箍住怀里的人，“不会的不会的，我只会喜欢你一个人，你也不能喜欢别人！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

    “打断腿！”

    “你怎么那么暴力！”

    “乖，舍不得打你，打你喜欢那个。所以，为了别人的人身财产安全，不要喜欢别人。”

    “……”

    一挣一抱间，被子已经滑到了肚子上，顾济桓把被子拉起来，裹住龙小禾，在被子底下抱住人。

    “陪我睡会。乖乖的。”说话间还拍拍龙小禾的背。

    这…就完了？盖着棉被纯聊天，没有其他的了？怎么有点小失落呢，大怪兽不是没机会都要创造机会吗，这…有机会了还当过？

    龙小禾胡思乱想的时候，顾济桓也不平静，嘴边的肉肉味都不敢闻，气氛太好、地点太合适，万一闻着闻着一个忍不住吃了下去……哎，能怎么办，清心咒怎么念来着。

    胡思乱想的小禾妹反而比强迫精心的大怪兽先传出平稳的呼吸声。

    睡了个午觉起来的龙小禾，脑子里完全没有自己睡了大怪兽的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这咖啡不顶用啊，怎么还能睡得着。

    星期天，顾济桓老早早就起来给龙小禾发短信，让她吃了早饭留一下。

    学乖了的龙小禾乖觉地带着习题册去顾家吃早饭。

    结果，别人都是喝粥吃小肉包，顾济桓把龙小禾面前的粥抬走，推了一碗鸡蛋面给她。

    想吃顾奶奶独家秘方，皮薄馅香小肉包的龙小禾一脸哀怨。

    刚想把面推回顾济桓面前，顾奶奶发话了，“小禾快吃，今天你是小寿星，我早上起来蒸包子还没想起来，你这碗面啊，可是阿桓做的。”

    龙小禾看了一眼顾济桓，后者眼神都没给她，哎哟喂，还不好意思了。

    “诺，看见没有，阿桓吃的是糊的，小豆吃的是焦的，就你这个还像样。”顾奶奶不停地在揭老底。

    “阿桓这可是第一次在饭前进厨房！”

    龙爸和秦韵都笑了，龙小弟嘴里咬着荷包蛋也是吞不下去吐不出来，敢情自己这不是加餐是处理残次品啊。龙小禾也盯着顾济桓。

    终于顾济桓绷不住了，“奶奶！这不是早上你忙着蒸包子嘛。”

    顾奶奶喝了一口粥才幽幽地说：“蒸包子又不像过去要我坐在灶台边凑火，我还能忙得煮不了碗面？”

    所以，这就是自己生日大怪兽的表示？这也用不着自己吃完了再留会啊。

    不过吃了早饭，龙小禾还是乖乖地打着有问题要问的幌子跟顾济桓上楼了。

    刚上到二楼，龙小禾就迫不及待地问：“阿桓阿桓，真的是你煮的面吗？”

    快她半步的顾济桓点点头，又怕她看不见，说了个，“嗯。”

    “阿桓阿桓，这是你第一次做吃的吧？”

    “嗯。不好吃吗？”

    龙小禾嘴角不受控地上扬，“还行吧。”

    龙小禾看着顾济桓有些泄气，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骗你的，好吃的。”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顾济桓房间了。

    顾济桓耳尖不可察地红了，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一个细长的锦盒递给龙小禾。

    “上次去杭市买的，虽然当时用的是你的钱，可你的钱我回来还你了，所以也算是我的钱买的。”

    顾济桓从杭市回来就还了龙小禾两百块，说去杭市没花什么钱，原来还有这出。

    龙小禾接过锦盒，点头，“嗯，算你买的。”

    手上却不停，心急地差点把锦盒扣塑料片的松紧带扯坏。

    盒子里躺着一把折扇，扇骨不是常规的细直的，而是呈波浪形的，打开扇子还有一股檀木特有的清香，扇面是一种似宣似绢的纺布，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画的是一幅江南烟雨图。

    龙小禾突然想到了当年特别流行的一句歌词“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等等，这旁边的小印有点儿眼熟，“桓征印”，这…这…这是大怪兽画的？

    “这……是你画的？”龙小禾抬头问。

    曾经龙小禾问过顾济桓为什么叫顾济桓，这名字一听就是文化人取的。

    当时是说，名字是奶奶取的，就是赵佩，取自《泮水》“济济多士，克广德心；桓桓于征，狄彼东南。”本来只有后半句，叫桓征。可后来找人算了，说是命里缺水，于是就加上前半句，成了“济桓”。可是顾二奶奶放不下桓征这个名字，索性就把这个当成他的字，还给他刻了一枚印才算完。

    顾济桓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你去杭市考试的！怎么有时间画这个，你没去考试？”

    顾济桓赶紧摇头，“考了考了，我们住的附近就有这家店，考完理论我第二天才考实验，我下午就去了。”

    “所以你没复习直接去考实验？”

    “复习了，画这个不要多久。”

    其实他画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画费了好几张，要不是员工说当天画不出来，第二天裱不起来，第三天带不走，估计他还能再改几张。

    龙小禾想了想，也觉得顾济桓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才放过了这个话题。

    “你居然还能画水墨画，看不出来啊。”

    “小时候住爷爷奶奶家，奶奶教的。”

    “那你肯定会写毛笔字喽？”

    “还行，好久没写了。”

    “来来来，添两行字，能添的吧，这没经过什么处理吧。”龙小禾怕万一人家为了扇面不褪色不染色做了什么特殊处理。

    “不知道，应该能吧。”

    “行，添！去拿毛笔和墨汁来。”

    最终还是在扇骨上写的，龙小禾念出“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的时候，顾济桓看了她半晌，又在报纸上写了好几遍，才在扇骨上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