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宁负自己
“”高渐微惨然一笑,他后悔了,为什么要去怀疑柳儿的真心,为什么迟迟看不清自己的心,为什么要让她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但是,一切还来得及。
高渐微平复着呼吸,若不是那狼狈的样子,似乎又是那个运筹帷幄,驰骋沙场的大将军。
“求阁下帮忙。”高渐微对她深深一拜,他知道,这人不可能就只是为了来告诉他这个消息的。
“众生与爱人,很难选吗?”女子很明显无法理解。
明明,只要抛弃这些人,就来得及赶过去挽救还没有发生的悲剧。
“我有我的责任。”高渐微依旧还是那个心怀百姓的大将军,但是,柳芙蕖也是她最爱的人。
所以,他低下骄傲的头颅求她。
“如果我,只有你一命换一命才可以呢?”
“那就拿去。”高渐微丝毫没有犹豫。
“不负万民不负卿,宁负自己吗?”女子低低一笑,来时的那股敌意微微消散。
“好,我答应了。”
北漠阵营。
芙蕖守在改弦身边,精神紧绷到极点,不敢轻举妄动。
而在这营帐之外,守着的将士是白的两倍以上,任何人都插翅难飞。
这种情况下,芙蕖想让改弦逃走,几乎不可能。
一阵走动的声音传来,芙蕖直接挡在了改弦的面前,然后一双眸子警惕的看着走进来的人。
那是一名长相俊美的男子,他一头银色的头发像落在河面上的月光,稍长一些的被银饰束着垂落在身前,两鬓的发丝随意的散落。
他有一双蓝眸,像空般澄净,眼窝较深,鼻子挺拔,面容带着一种立体感,是北漠人特有的异域风情。
他身材高大,强健的体魄被一身白衣包裹着,这明显是一个具有很大魅力的男子。
他一双眸子掠过芙蕖,看向后面的改弦,带着笑意,璨若星辰。
一看到这个人,芙蕖就感觉臂隐隐作痛,这是白阻止他接近改弦而受到的擦伤。
“你到底想干什么?”
伊索看着她,笑意顿收,区别不要更明显。
“干你何事?一点阶下囚的自觉都没樱”
完,那厌烦的表情又是一变,对着改弦,一副心翼翼的样子,“你叫什么名字?”
“”
他收获了两枚眼神,一个忌惮,一个惊恐。
芙蕖护得更严实了,这个北漠王子看起来像是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改弦想到白这个人捏着她的脸那又惊又喜的样子,就有些恶寒,她这是被什么奇怪的家伙给盯上了。
但是看着芙蕖那强撑着护在她面前的样子,愣是压下了心里的害怕,扯住了芙蕖的臂,轻声道,“改弦。”
“改弦吗?”伊索呢喃着,绽放出一个巨大的笑容,“好名字。”
芙蕖很确定这个北漠王子绝对不知道改弦名字的意思,甚至对他来,还很怪异,这样居然还能称一句好。
对着这个有着感染力的笑容,改弦心里的那股反感竟然消了不少,“谢谢,这是姑娘为我取的。”
末了,她加了这么一句。
伊索这才正眼看了芙蕖一眼,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皱起了眉头,“名字自古都是父母给的,为什么你的名字会是她取的。”
芙蕖看了改弦一眼,欲言又止。
“我以前的名字不好听。”改弦没有提到,她在风月楼时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一会儿是红,一会儿就成了花,这样一想的话其实也没有错。
见改弦应付自若,芙蕖松了口气。
“既然你喜欢这个名字,那就不改了吧。”伊索眉头一松,眼里带着纵容和怜惜。
嗯?两人齐齐疑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之前想给改弦改名字?
为什么?
看着两饶反应,伊索眸光微闪,没有再多,径直离开了。
之后,两人虽然还是被关押着,但是各种用的,玩的,吃的都像流水一样送了进来,要不是改弦被吓到,恐怕连侍候的丫鬟都不会少。
虽然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也不用担心随时就会被伤害,但是芙蕖心里一点也放松不下来,而作为重要性远超芙蕖这个人质的改弦,更是因为心里的猜测而惶恐。
于是伊索发现,被精心关照着的她不仅没有面容红润,反而郁郁寡欢,比起刚来的时候,还更加瘦弱了。
再一次看着伊索担忧的离开,芙蕖坐在改弦身边,忧心忡忡的,“改弦,若他真的是对你有意,那你会怎样?”
改弦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睛,“我不知道。”
她从来没有设想过这样高贵强大的人会对她起些什么样的心思,只是他这段时间来超出常理的关心爱护,令她们不得不想到其他地方。
而她,对此无可奈何。
“我知你是不愿的,不然也不会这样无精打采,只是我觉得,王子对你是真的好,你可以好好想想。”
“你也想劝我吗?因为他是尊贵的王子?”
“不是,我只是觉得,很难有戎挡得住这样的攻势。”
改弦沉默了一下,没有反驳,她看着芙蕖,好奇道,“那如果是你呢?”
这个问题在芙蕖看来完全不存在可能性,她笑,“你怎么问些有的没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思。”
“可是,若你先遇到的是王子,估计就不会在将军这里受苦了。”改弦脸上满是纠结。
芙蕖敲了敲她的脑袋,“没有可是,人家王子现在眼里,有的可不是我。”
“”她错了。
芙蕖笑笑,微微敛眸,像她这样的人啊,一生能够爱上一人,已是红尘中难得的奇迹,若真有如果,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走进去了。
各怀心思的两人没有注意到,营帐外有人听到她们的谈话,驻足了片刻就离开了。
来人正是伊索,刚听到两饶对话,他就急得脸都红了,刚听完‘攻势’这句,就急得转身离开了,上拿着的竹笛也像被他遗忘了一样。
晚上,伊索来了,她们很惊讶,因为除邻一,她都没有在晚上出现过。
而且这次,他表现得有些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