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六回凄凉身世
“看来兄台明白在下之意,也许只因有难言之隐,不好得罪苏水湖。”花如电微微一笑。
“唉,此事来话长,这苏水湖确实对我有收留之恩,且毫不怀疑地重用于我,使我在江南总舵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丰利凄然地道。”
花如电一笑:“据兄台在岳阳楼下力战八大舵主,才十五岁。以当时兄台的武功,随处可以谋生,何谈苏水湖有收留之恩?你难道没看出苏水湖把你当剑使么?”
“这个我当然看出。我原以江南水路总舵是一个正派帮会,后来我加入之后,十分后悔。
这是一个无恶不做的帮会。对外挂着侠义之名,却行杀人越货等见不得饶勾端。”
花如电一笑:“兄台确乃重情重义之人,只可惜兄台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丰利一叹:“我丰某做不出恩将仇报之事,以怨报德之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花如电冷冷一笑:“既然兄台如此一意孤行,在下也无话可,在此在下只想问一句,你打算把我的兄弟林中鹤怎样?”
丰利凄然一笑:“兄弟误会了。不是丰某想怎样,而是江南水陆总舵主想怎样。丰某只是奉命行事,负责看守林中鹤。”
“兄台真是食古不化,白痴得不可思议,诚然苏水湖对你有恩,兄台已经对他卖力七八年了,也应该还清了,兄台对他如此忠心,其实是愚忠而已,是会被下笑话的。好,在下不和你了,只有一事相求,今晚在下见我兄弟一面。”花如电怒气冲冲地道。
丰利没有话,只是点零头,然后向关押林中鹤的房间走去。
那两个看守见丰利到来,忙打招呼,丰利示意叫他们把门打开。其中一人忙打开门锁。
里面,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林中鹤侧身朝里而睡,看样子睡得正香。花如电看着这瘦骨嶙峋的身子,好一阵心痛:兄弟,你受苦了,是我等没保护好你。
花如电想到此处,伸抓住林中鹤的肩膀,摇了几下。林中鹤已成阶下囚,只是浅睡而已。
因此经此一阵摇晃,早已醒来,以为又是丰利他们一伙人,于是不高胸道:“你们烦不烦,爷睡觉的时间也来打扰。”
花如电一阵苦笑,随即轻轻地:“兄弟,是我,我是你的花大哥啊。”
林中鹤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跃而起,嘴中道:“花大哥?花大哥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出去。”
当看到花如电就在床前抓住自己的肩膀时。竟激动得不出话来,无语凝噎!
花如电见状,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兄弟,你倒是话呀?”
林中鹤看清面前真的是花如电时,突然抱住花如电,“哇”的一声哭出声来,花如电也眼泪夺眶而去。两个大孩子在庙中相逢,喜极而泣。
旁边丰利看到两个大孩子,如此情深意重,不禁忆起了自己的过去。
丰利出生在武当山山下一个村落里,从他记事起,他就是一个不招人喜欢的孩子。
丰利见别人对他这样,他很乖巧,极力去讨好,巴结别人,但别人好象对他更厌恶,不是叫他“滚开”,就是骂他“野种”。他当时年纪还,不明白“野种”是什么玩意儿。
后来他到五六岁了,他终于发现与众不同,同龄人都有父亲,而他没有,这是其一;其二是,他没有爷爷奶奶,他与他的母亲在外祖父家里居住。
外祖父家里本来就穷,添两个吃闲饭的,自然变成众矢之的,母亲自然遭到其兄弟姐妹的辱骂,其母伤风败俗,勾引男人,好不要脸那,未拜堂就生下野种总之世间上各种难听的言语几乎都往其母亲身上招呼。
其母忍气吞声,没有回应,只是逆来顺受,委屈求全。
丰利记得在六岁那年的冬,上下着鹅毛大雪,突然家中来了一个身佩长剑的英俊男子,当时母亲见此男子竟嚎啕大哭,抱住此男子使劲摇晃:“这几年你去了哪里?你不是来娶我的吗?”
那男子也眼中含泪:“对不起,紫娟,我因有要事,脱不开身。所以现在才来,使你们母子俩受苦了。”
一家人也算团圆了。然后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记忆中,丰利只记得父亲叫丰益,他母亲要他叫父亲时,他足足憋了一盏茶的功夫,才从他那张嘴里吐出“父亲”这两个字。
一家人呆在一起不到一年,不过在近一年的时光里,母亲与他最开心,从那时起,他父亲每教他习文练武,外家功夫从最基础的站桩马步练起,一步一个脚印,同时教其内功心法,还教他剑法。
虽然这些只是些入门基础功课,但为丰利以后的上乘武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也许真的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在第二年的初冬,其父接到一封信,然后就与他们娘儿俩匆匆告别,毅然离去。
只是临去前,给他们母子俩留下一大笔钱财,同时其父亲也给丰利的外祖父、外祖母、离下了一笔养老金。
按理。丰利与母亲本应衣食无忧,但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丰利的两个舅舅染上赌博恶习,债台高筑,经常向丰利的母亲借钱,前前后后借了数千两银子。其母见如此下去,只怕今后他们母子俩也要沿街乞讨了。
于是决定带丰利远走高飞。谁知母子俩还未来到及逃跑,就被两个舅舅带着收赌债的人上门拦住。
两个舅舅扬言,不替他俩还钱,就把她妹妹卖给此人做妾。丰利就去别人家当童工。当时丰利才九岁,其母才二十六岁。
丰利母亲无奈,只得答应替两个兄长还上赌债。
这赌债债主姓牛名三,本就是个街头地痞,见紫鹃生得如花似玉,真的是个美少妇,竟不要钱,定要娶紫娟为妾,并且还答应给丰利的两个舅舅每人一百两白银。
丰利两个舅舅见有这等好事,输红眼的赌徒什么也顾不得了,眼中只有金黄银白,那还有什么亲情伦理道德。
丰利母亲紫鹃当然不会嫁给地痞牛三,她可是有丈夫的女人,他知道丈夫在外面是干大事的。
可两个兄长为了区区两百两白银,竟唆使牛三选上日子来迎亲。
成亲那,丰利忍无可忍,挡在门前,他两个舅舅可不吃这一套,两兄弟齐上,冲破丰利阻拦,强行拉自己的妹妹上花轿。
紫娟誓死不从,在拉拉扯扯中,紫娟太阳穴不幸重重地碰在一木桌的角上,顿时血流如注。
紫鹃香消玉殒了。众人大吃一惊。
丰利见母亲死了,顿时失去了理智,在屋中摸索了一阵,把家中仅剩下的两百两银票揣在怀里,接着把父亲留给他的剑谱带上,然后中提了一把竹剑走出门外。
“牛三,你拿命来。”丰利哭喊着提剑冲向牛三。
牛三见出了人命,闹了个人财两空,正在发愣,见丰利拿竹剑直刺其咽喉,吓呆了,被丰利一剑毙命。正是:
庙中三结金兰,
寺外双战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