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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宜听完眼里含泪,这么多天了,他每天看着百姓们不断的死去,心里如同刀割,身为父母官,他只能束手无策的干等着。

    没想到一个小女子心思如此细腻,聪慧,不管病情是否得缓,他都心生感觉。他立马点头道:“都依姑娘所言,下官这就吩咐下去,姑娘若是不嫌弃,就暂且住在县衙里,外面瘟疫蔓延,也不安全。”

    云晚俯身行了个礼:“如此甚好,多谢沈大人。”

    经过两天不眠不休的诊治,徐州百姓的情况都好了不少,百姓们称这位白衣女子为菩萨,他们认为这是老天派来解救他们的,是仙子。就如三年前描绘雪傲圣女那般将所有圣洁之词全用在了云晚身上。

    甚至还有百姓传言,云晚就是那雪傲圣女。

    沈宜也开始佩服这个奇女子,她不但心思敏捷,连医术也精湛至极,只是这女子的身上总是透着一股非常人的气质,她总是淡淡然的,永远都是一身素衣,青纱遮面,沈宜勾起了对这女子的好奇之心,或许就如百姓所言,她是上天派来的。又或许她就是雪傲圣女,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翌日,艳阳高照。

    一座死城又恢复了生机,知县沈宜带领着衙役里的官差们,在县衙的门口等着,百姓们也沿街跪着。

    第12章

    云晚拉住了一旁的一个老妇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朝廷派了赈灾银两下来,还是太子亲自押送,所以阵仗大了些。

    众人迟迟都等不来这位太子殿下,直到傍晚时分,夕阳斜挂,一顶轿子才稳稳的停在了县衙门口。

    沈府,淑德园内。

    “素衣女子……可有查清身份?”太子语气淡漠的问着一旁躬身的沈宜。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那位姑娘素衣遮面,若不是她,恐怕这徐州要死更多人。至于身份……暂且查不到,只知这女子是从京都而来。”沈宜抱拳说着。

    凌墨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会是她……雪傲圣女吗?

    他前几天派沈黎去查街头行医女子的身份,沈黎唯一查到的便是这女子身份不凡,看她行医手法是那雪傲圣女不假。

    如此,当真是有意思。

    “沈大人可知她叫什么?”凌墨又问道。

    沈宜点了点头,语气平和,带着恭谨说着:“那姑娘自称叫白玉。”

    凌墨背手而立,窗外的月色洒沿着窗沿洒了进来,照在了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上。

    “沈大人,不要对外宣布我的身份,就说我只是一位路人……”

    翌日。

    斑驳陆离的阳光洒在榻上那抹娇小的人身上,绿衣急的团团转,自昨晚起,郡主就高烧不退,怕是染上了瘟疫,而她却又在她的药中放了那个东西。

    以郡主的聪慧一定会知道是她……她该怎么办?

    绿衣匆匆走到沈府后花园一座假山背后,轻轻的从假山一角隐蔽处拿出了一个放置鸟儿的竹笼,不过笼子中不是鸟儿却是一只洁白如雪的鸽子,女子东张西望从袖中拿出一个卷好的信纸绑在了信鸽的爪子上,顺势放飞。

    做完这一切女子才怀着忐忑的心思,身影消失在一处长廊的拐角处,女子走后,从假山的另一角走出一个倩影,女子神色淡漠。

    “绿衣……你我主仆一场,我一直当你是我姐妹,信你,可最后你还是令我失望,来到这个世界除了父王,当真就无可信之人?”

    ……

    回到听心阁的绿衣女子静立在青石台阶上。心中想着父亲说的话,此药无色无味,杀人与无形,且除了医术精湛高超的天涯子与雪傲圣女除外,无人能查出。

    可她的心还是微微颤抖,手心里全是汗水,这个女子一直当她是最好的姐妹,如今她又怎么可能下的去手?

    虽不知父亲为何容不下云晚,可她知道那明王此刻怕是……

    想到此,绿衣心一横,什么也没拿就要走,如今只有她那所谓父亲才能保她一命,绿衣神色慌张的低头跑了出来,迎面撞上了凌墨。

    看到绿衣的模样,又看了看垂落的帷幔,鼻息里立刻沁入了一股呛鼻的药味。

    他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的心慌了起来,他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一身浅蓝女子的情况,到底是什么?

    绿衣抬头一看到凌墨,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改脸上慌张的神色,此刻情窦初开的女子脸上泛起了丝丝红晕,声音轻柔的行礼道:“奴婢见过凌公子。”

    “你家小姐可是出事了?”凌墨没有看绿衣一眼就越过她往里看去,绿衣急忙拦路,“公子,小姐闺房,还是请公子回避的好。”

    凌墨眼神凌厉,语气冰冷道:“你家小姐若是出了事,你可是要负责的?”

    绿衣一听,唇瓣咬出了血,绿色衣衫下的手微微颤抖,强忍着心里的不安让了路。

    凌墨迈进了房中,不由的心口紧了一下,房中没有人的气息?

    没错,他习武多年,怎会不知,方圆百里只要他愿意,没有人的气息可是逃脱他的敏锐度。

    凌墨表情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对着低头的绿衣道:“人呢!”

    就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自己的语气里的怒气,绿衣又跪了下来,额头上渗出了汗。

    怎么会?怎么会……

    难道她察觉到了?瘟疫外加她的毒粉,她怎么可能还有命……她只是去

    百思不得其解,绿衣只好装做一副慌张的模样,跪在地上直磕头,“公子,求你找找我家小姐,她早上还在的,她生着病,怎么不见了?”

    那个早晨,县衙里的人满大街的找人,找的就是几天几夜将这徐州成恢复生机的女子,却始终无果……

    夕阳斜挂,吵嚷的古道里,男子负手而立着手,静静的看着前面那个被一群小孩围着的身影,苍白毫无血丝的小脸,几日不见她似乎更加清瘦了,素白的衣服在风中飘摆,稍显凌乱的发丝贴在脸上。

    她还是那么美,只是今天的她,看起来柔软无力,她的眼睛正在打转,到底是什么,她到底在做什么,自己明明都病成那样了,她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凌墨有一种想要上前揪住她的冲动,可是在看到她的笑时,他止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