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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收回视线,轻轻推门而入,房中人儿警觉性极高,她似乎已经察觉有人进了房间,然而眼皮还没抬起,一道清香便蔓延而来。
这香味……这香味里有嗜睡粉的成分……
心绪刚刚升起,她便彻底睡了过去,眼皮上似是被人放上了铅球,重的她只有渐渐沉迷下去……
凌墨淡淡勾唇,眸光深邃,带着一抹幽暗,风姿绰约,即使在黑夜里依旧难掩他一身风华,宛若天人。
投过白玉屏风,凌墨看着蜷缩在榻上的人儿,那凛冽的眸光在那一瞬间便化为三月阳春之水,柔光蔓延。
明王府郡主……你到底是个什么的女子?他在心底反问自己,她医术高明,即使在睡梦中依旧保持着清醒。
他伟岸的身子越过屏风,清楚的看到了榻上人儿的睡颜。
此刻的她,没了白日里的矜持,那双璀璨光华的眸子轻轻闭着,羽翼般卷翘的睫毛忽闪,眉如远山黛,小巧的鼻子如一块精制的美玉一般,小巧高挺,唇如三月樱花瓣。
她的睡姿像极了猫儿,那一床锦被被她揉捏的不成样子,被子多半都在地上,只是那一角被她盖在胸口处。
许是太冷,又未曾盖被子,她就蜷缩在榻上,两只白藕般细腻光滑的手臂抱在胸前,穿着月白色的丝绸睡衣,露出身下半截小腿,小腿弧度极美,两只玉足更是在月光下泛着晶莹,似两块美玉一般,玉足不大,似乎他的手掌便可包裹住。
看着她的睡姿,他不禁有些好笑,想着今日突然炸毛的她。
第89章
想着今日突然炸毛的她,那一番话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也不知是何原因,自她离宫后,他的心情便烦躁至极,直到此刻那些莫名的涌出的心浮气躁感才骤然消失。
他身子向前,不由的挡住了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此刻屋内,才算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他变戏法似的,手中多了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那夜明珠瞬间放光,淡淡的柔和色光束瞬间便将屋子照亮。
以及夜明珠下的人儿,他俯身心细如发的为她盖好被子,又将云晚的睡姿调整了一番,这样看着他才算是顺心了些。
忽的转身,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再次转过身子,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看着女子眼皮动了动。
他俊眉细挑,邪魅低笑,刻意压低嗓音,在她耳畔吹着热气,似是故意引~诱一般,声音暖如流水,飘飘然道:“这般装睡,可是不好,若是被他人占去了便宜该如何是好?”
云晚:“……”你丫的,几个意思,半夜跑来又是给她盖被子又是……吻她,故意撩拨么?
她的小脸瞬间通红,在夜明珠的照射下却是一张美人图。
见她未曾开口,某人又在她耳畔轻笑:“小晚儿放心好了,既然亲了你,我自会负责……”
云晚浑身轻缠,一股子电流似从她耳畔传遍她是全身,她被子下的手握紧。
此刻,她为何想将这作祟之人一巴掌拍飞之——
不过,她忍!
他是翰明,他是自己唯一要倾心相待之人,本以为这一世他变了,可如今为毛会这样?
本性暴露?
前世,这个男人便有事没事的喜欢调戏自己,不过他二人也只是牵手拥抱而已,可这一世直接升级为一言不合就亲亲——
这节奏有点快!
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们中间还横叉着一脚,安阳小侯爷!
为今之计,便只有先搞清楚这凌墨到底是不是断袖,这样事情不都解决了?
云晚心思百转千回,屋内凌墨早已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便没了踪影。
前半夜,她睡了,后半夜,她惊醒,之后便是一夜未睡,耳边是凌墨临走时的那句话:既然亲了你,那我自会负责!
自江羽扇般进了明王府之后,王府的日子变的越发热闹了起来,那深受皇帝宠爱的九公主便每天前来造访,时不时的和江羽扇拌拌嘴。
二人性子有些相同,九公主粘着云晚,一口一个七嫂叫的很是顺口。
这让江羽扇气的牙痒痒,可他却也拿这丫头没办法,云晚也是认同了凌月的叫法。
又是一日清晨,凌月早早的便坐着车撵从宫中出来,到了明王府,似乎是为了见一见江羽扇那家伙,他总是对自己不理不睬,这让凌月万分苦恼。
这不,她昨日特地问了嬷嬷,该如何才能让一个男子喜欢上自己。
虽然十六岁了,可自己在问这些话时,依旧是红了脸。
宫里的嬷嬷便告诉她一句话:女为悦己者容!
所以,她昨夜失眠,今早天还没亮便起床梳洗,好一番打扮才请示父皇,出了宫门。
第90章
十六岁的凌月小脸稍显稚嫩,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晕染着一片红晕,头戴玉铢钗,身穿一件大红色的流纱裙,杏眸中微微带着一抹明艳。
小手紧紧抓着帕子,生怕自己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心中虽这样想着,可她的性子并非如此。
一双玉足轻轻的腻着步子,走起路上,头上的铢钗晃动,在阳光的照射下盈盈发光。
先前是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此刻那性子爆发,顶着大太阳,她如何按照嬷嬷所说,一步一步,面带微笑的出现在江羽扇面前?
想到此,她跺了跺脚,身后四名宫女立刻跪了下来。
“公主息怒!”
凌月一脸的不快,平时穿的轻巧,头上也没什么装饰,可今日满头铢钗晃动,还有这衣服也是罗里吧嗦的!
她如何息怒,连走个路都成问题,还有嬷嬷说的面带微笑,要温婉可人,可她知不知道自己面带微笑到脸部都开始僵硬了!
“息什么怒!哼!本公主下次再也不听赵嬷嬷的话了,这头上这都是什么呀!烦死人啦!”
小丫头不开心,一把就将头上一支碧玉簪子给取了下来,很狠狠一扔就给丟到了不远处的荷花池中。
池水泛起点点波浪,可凌月的手却是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中。
那隔着一个池子,亭中坐着的女子一身清华,青丝半披,散落在肩,她手里拿着笔,仿若无人般的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一旁那站着的男子,一身白衣如雪,他摇着手中的扇子,只是一个背影,便是如此的英姿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