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是，这半月竟没来看过娘娘一次，真是的。

    “娘娘，您和殿下……”她余下的话没说。

    云晚却早已猜到她要问什么，她淡淡一笑：“殿下这几日，是否日日留宿南笙阁？”她开口，心头涩意漫了上来。

    冰若脸色一沉，没有说话，这半月，娘娘虽不出这梅香院，但她对于外面发生的事却是什么都知晓。

    即使她和凝雪瞒着，也是瞒不住的。

    凝雪微愣，她这个人不擅长说谎，只能说实话：“确实如此。听南笙阁的婢女传言，这南笙阁大半夜的还传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叫声，隔天那侧妃就会衣衫不整，还有啊……啊——”

    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兔子跳了起来，抱着自己的一只脚在原地跳了起来。

    她边跳边开口：“冰若，我的杨的女将，你眼神出问题啦，你没事干嘛踩我的脚！”

    冰若，她面无表情，不屑的撇了凝雪一眼：“话多就该踩！”

    凝雪：“……”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错了，不跳了，也不吼了，安静的停下来，双眸不由自主的朝云晚看去。

    只见那女子低垂着的头缓缓抬起，摇了摇头，似是无奈的笑了。

    这笑似乎没有在意或者悲凉的成分，倒使人觉得似是早已看透一切。

    冰若瞪了凝雪一眼：“娘娘您别伤心，凝雪就是话多。殿下近期很忙，好几日都不见他人影。而且这东宫近日还来了不少小厮。”

    她立刻转移话题，企图将云晚的思绪拉开。

    说来也奇怪，也不知殿下又在搞什么名堂。

    这东宫一下子老弱病残的男小厮竟一箩筐一箩筐的从外往里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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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1章

    ……

    东宫。

    南笙阁。

    黑色渐渐布满天空，稀稀落落的星子破空而出。

    男子一袭紫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邪魅摄入的眸子盯着地上趴着的女子身上。

    他的眼眸冰冷无情，宛若寒冬腊月里的飞雪冰霜，足足半月，他每夜都会来南笙阁。

    为的便是从刘雨晴口中问出她的指示者。她陷害晚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此刻，刘雨晴披头散发，穿着白色里衣，衣服上布满血迹，一条条鞭痕错综的布满她只是巴掌大的小脸。

    她仰头看着那如九天神袛般高高在上的男子，眼底缓缓划过一抹笑意。

    那笑极苦极涩，她开口，声音沙哑，有气无力道：“呵呵！我的目的达到了……你，你和她终于出现嫌隙了……好开心，证明我做的不错呀……”

    “还不死心？”

    凌墨淡淡开口，声音没有起伏。看着女子的目光毫无情感可言。

    这样的目光盯的刘雨晴心里顿时寒意，心底的痛宛若无垠的黑暗点点扩散，痛苦交织，外表的痛却不及心上痛苦的半分。

    她错了么？

    她问过自己很多次，明知以凌墨的实力和睿智一定会知道自己在云晚的点心里动了手脚。

    但她依旧是毫无顾忌的做了。

    而凌墨不对外宣布自己这个陷害太子妃的凶手是因为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当日那点心，她也吃了，没有会知道那点心起到的作用是辅助，真正的药引子是皇后家宴那日，太子妃所喝的三杯酒。

    这一切，都是她原先计划好的。

    可是，到今日，弄得这般狼狈，受到身心的摧残，她却依旧不悔！

    “阿墨……”

    “住口！”话才出口，却被凌墨无情打断，“你没有资格不配叫本太子这个名字。”

    刘雨晴原本便已经暗淡无光的眼眸微微一眯，泪顺着眼角滑落。

    她轻轻闭上了眼，似是早已疲惫，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也已经累到无法在跳动。

    终于是狼狈不堪的倒在了凌墨脚底。

    凌墨的眼底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他微微俯下身子，拨开了刘雨晴脸上凌乱贴着的发丝。

    “值得吗？”他轻轻开口，声音虚无缥缈，语气里带着一抹同情。

    随即转身，离开了南笙阁。

    南笙阁一干婢女都已经被遣散到了东宫各个负责点，刘雨晴唯一的两个心腹，翠儿被留下来照顾刘雨晴。

    离儿则是一直在膳房，没有太子的命令不得靠近南笙阁。

    其实，从刘雨晴进东宫以来，凌墨从未放下过心，他知道这个女子不可能那么单纯，但他却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她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晚儿，是他的底线，曾经，他那样软肋，因无情所以没有对手，但现在，他已经有了牵挂，有了要保护的人。

    所以，他这半月不去梅香院看晚儿，并不是心中有气，是为了要保护她。

    他本想着要刘雨晴说出背后指示之人，好将那人一网打尽，却没想到他在这半月用尽的手段，都无法叫刘雨晴说出实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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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2章

    凌墨缓缓放慢了脚步，心中不免一阵惆怅。

    眼下刘雨晴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真的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将云晚放在身边宠着，怕那些人伤害到她，因为几次三番，他已经可以确认那些人的目标在于晚儿身上。

    在某种意义上，那幕后之人似乎一直在针对晚儿，针对明王府。

    现在，那幕后之人已经得知了他的软肋，也得知了晚儿成了他生命里不可缺的人。

    所以，那人定会以此作为要挟……

    心中烦不胜烦，他从不知思念也可以这般痛苦，如同附骨之蛆的毒虫目光，正在一点点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