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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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王兴看天色放晴,照例到山上去晨练,回到家里,李青伺候他洗漱,就听有人叩响角门。李青打开角门,就见屏儿笑意晏晏地走了进来,见到王兴,盈盈一福,道:“公子,姐让我来拿你作过的文章,老太爷要看。”

    王兴一听,不敢怠慢,到书房去挑了三篇自己认为写的最好的文章,交给屏儿。

    李青不用王兴吩咐,自顾自去拿了一些冰果,用竹篮盛了,交给屏儿。

    屏儿道了声谢,并不立即离开,而是扭捏了一下,对王兴道:“公子,能不能多拿点冰?我想给老太爷和姐的房间里都放上冰。”

    “噗嗤”王兴还没什么,李青笑了,道:“屏儿,这就替主子考虑上了?”

    屏儿比李青还几个月,睁大萌萌的双眼,道:“青儿姐,你笑什么?这样不对吗?”

    “对对对,有这样的心思,等你们姐过了门,公子肯定不舍得让你铺床叠被。”青儿一听这话,笑得更厉害了。

    “不让我铺床叠被那让我干什么?”屏儿傻乎乎地问道。

    “青儿,别胡闹!”王兴喝止住李青,对屏儿道:“屏儿,你的对,是该给你家老太爷和姐送些冰。这样吧,你先回去,跟门房一声,我每天派人去送冰块。至于冰糕和冷冻瓜果,你可以随时来取,行吗?”

    “公子,太好了。你太细心了,我回去就跟姐,姐一定高兴。”屏儿欢喜地道,跟王兴和李青摆摆,迈着欢快的步子走了。

    周家村由于工商业比较发达,外来人员较多,饭庄酒楼生意非常好做。

    “泰来酒楼”开业之前,周家村最大的酒楼是“太湖饭庄”,掌柜的叫姜永华,幕后老板则是本村北里长周全,周全的儿子周至任长洲县主簿。

    “泰来酒楼”开业以后,以其绝佳的菜品质量很快赢得了顾客的青睐,天天爆满,以至于要去那里吃饭,就得提前预定,预定晚了,根本就定不到席位。有人曾想在“泰来酒楼”定好席面,让酒楼送到家里去吃,可惜人家酒楼不做外卖业务,要想品尝菜肴,必须到店里来吃。

    这是王兴根据“饥饿销售”原理制定的经营策略。还别,这个策略还真起了大作用,保证了菜肴价格,提升了酒楼的知名度,在周家村高端餐饮市场很快站稳了脚跟。

    王家和柳玉娘初时并不理解,担心影响酒楼的生意,但看到酒楼火爆程度不减反增,兴奋之余,对王兴钦佩不已。当王兴把这个策略的奥妙之处告诉申绍仪时,申绍仪对情郎的才智也是赞不绝口。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

    周全和姜永华就是忧者之一。

    “泰来酒楼”的蓬勃兴起,极大地影响了“太湖饭庄”的生意,一方是日趋火爆,一方却是门前冷落,销售额急剧下降。

    生意连日来的冷清,让周全下定决心:必须把“泰来酒楼”的势头打下去,否则,“太湖饭庄”就有关门的危险,除非改变经营思路,不跟它在高端市场竞争。

    他把姜永华和周至叫到家中,商量了一个针对“泰来酒楼”的天衣无缝的阴谋。

    这日,王兴正在家中作文,忽听薛义道:“主人,玉娘有人在酒楼闹事。”

    “什么事?”

    “有人在菜里吃出了苍蝇,一伙人在酒楼里吵吵闹闹,王家眼看压不住了。还有人已经去县衙告官了。”

    王兴一听就急了,连忙放下中的笔,快步往酒楼方向走去。

    王兴边走边分析,这个事件八成是有人搞鬼。前世的时候没少听这样的事,有些素质低劣的人趁服务员不注意把死苍蝇放到人家饭菜里,借大闹,目的无非就是讹些钱财,坏人家饭店的名声。

    现在出现这样的事,还去告官,这分明不是讹钱,而是想让酒楼关门的节奏啊。

    县衙没事干了,会管这样的闲事?看来,搞鬼者在县衙有人,怕是差役早就等在左近,要硬安个罪名,让酒楼关门!这明摆着欺我王家势啊。

    王兴有了这样的判断以后,立即加快了行进速度,一路跑来到“泰来酒楼”,他必须赶在县衙的差役到来之前毁灭罪证!

    所幸他赶到酒楼时,远远看到两名头戴高帽,身穿青衣,腰系红带的衙役刚刚拐过街角,相距不足三十米。

    只要先进店一步就行,王兴暗自擦了一把冷汗,心想:“要是没有老薛和玉娘之间的通讯联络方式,这回肯定要栽了。”

    王兴进入店中,发现王家和周十七正跟一个乡民着好话,那个乡民双捂住一个盘子,旁边还有一个人虎视耽耽地盯着王家等人,看样子是怕王家等人毁灭证据。店里的客人很多,也都在关注着这一幕,低声议论着什么。

    王兴认识这两个人,正是本村北里有名的地痞无赖,捂盘子的叫周二狗,一旁站立者叫周二癞子。

    “老薛,这两个人是谁指派来的?”王兴在问道。

    “主人,他们是‘太湖饭庄’掌柜姜永华和北里里长周全派来的,许了他们每人一两银子。”薛义答道。

    王兴一听这话就心里有数了,这是同行嫉妒啊,周家自恃周至在县衙当主簿,明着欺上门来了。不得,碰上我王兴,你们这回想捏软柿子,想要吃泰来这块肥肉,非得让你蹦下颗牙来不可。

    王兴拍拍王家的肩膀,道:“家哥,不用跟他好话。”

    “兴弟,你来了?都是哥不好,没有搞好卫生,出了这样的事。”王家一脸羞愧地道。

    “家哥,不是我们的错,分明是这一对癞皮狗受人指使,栽赃陷害,咱可不能承认啊。”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不要承认,只管理直气壮地他二人诬告就行,别的不用管。”王兴道,目光坚定地看着王家。

    “好,我听兴弟的。”

    王家得到王兴的指示,虽不知王兴有何段,但他向来信服王兴,当即点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