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高恒会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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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床边驻足观看,只见两个丫鬟把托盘放下,一根筷子长的竹片子,里边有几根白色的管子,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还有一个像鱼漂的东西,一杯白色的乳类,大概是牛乳,还有干净的帕子好几块。

    春兰脱了鞋子来到床上,春草端过一盆温水,那丫鬟浸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把高恒的脸和手都细细的擦了一遍,然后拿过那根微黄的管子道;“这是牛身上的最细的血管,每天让厨房的人买菜的时候买回来,用盐水洗过,然后再用热水煮上一个时辰,晾凉了备用,一次只能用一根,用过一次就要扔掉,下次就再也不能用了,一是怕不新鲜,二是也不干净,别嫌费事以为洗洗就行,那不行的,用过的就会变硬,怕划伤少爷的嘴。”

    春兰说完,把高恒的嘴用那扁扁的竹片子轻轻撬开,“撬开少爷嘴唇的时候,手要放轻,不能別坏少爷的牙齿,然后把管子轻轻地放进去,不要放的太深,以免卡到少爷,但是也不能太浅,那样人奶会溢出来。”

    “啊?人奶?”青红惊诧的叫出声,说完吓的一哆嗦,赶紧看看虎婆子的脸色,虎婆子纹丝未动,青红的脸才恢复了平静。

    也许是虎婆子看她可怜放过她了,青红很是庆幸。

    “有什么好惊讶的,太医说,目前少爷的脾胃跟刚出生的婴孩差不多,吃不得半立米,只能吃乳品,乳品里最软的就是人奶,所以只能给他喂人奶。”

    春兰把装人奶的杯子端起来,用比挖耳勺大不多的勺子,盛了一勺,在那管子上放上那个鱼膀胱的漏斗。

    春花赶紧跪到床上扶着那个漏斗,春兰把人奶倒进漏斗里,奶汁一滴一滴的顺着管子流进高恒的嘴里。

    这时另春河也脱掉鞋子,上到床上,把高恒的头及后背慢慢抬起一点,让那奶汁能够进入到高恒的胃里去。

    她们一滴一滴的喂着,喂一滴就要抬一次身子,喂了一小杯人奶,足足用了两个时辰,三个丫鬟累的大汗淋漓,总算把一小杯奶汁给高恒喂了下去。

    “为什么不直接用奶妈喂他?”少辛脱口而出。

    虎婆子白了少辛一眼,“少夫人你说笑了,少爷会吸吮么?”

    屋里的人谁都没敢笑,这喂少爷多大的事啊!还敢偷偷笑,有虎婆子在这,岂不是找死。

    春兰她们下了地,春兰冲少辛一躬身,“少奶奶,我晚上再来教你们怎么给少爷洗澡,告退。”

    “啊?”少辛一脸茫然,“他是男的,我们是女的怎么洗啊?”

    “少夫人,你们是夫妻,有什么好忌讳的,这是少爷身子不好,要是身子好早就跟你圆房了,做那该做的夫妻之事了,再说少奶奶在旁边看着就好,又不让你亲自去洗。”虎婆子面无表情的说着,把少辛和屋里众丫鬟的脸说的红了又红,都红到了耳朵根,这里除了虎婆子,还都是小姑娘,少辛结婚没有圆房跟没结也没啥两样,哪听过这么露骨的话,一个个低着头谁都不说话。

    “就因为你们人手少不够用,所以夫人才给你们派来两个人来,少奶奶居然还不领情,真是白费了夫人的一片心,好了,不说了,走了,晚上过来。”说完伸出那大胖爪子一边一个按到青莲和青红的背上,“啊!”两个人跳起来老高,疼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偷偷看眼虎婆,赶紧低下头没敢吭声。

    少辛很有扑上去的冲动,被青莲偷偷拉住了手指,虎婆子一丝冷笑领着几个人呼啦啦的走了。

    春草和春苗跟出去送,少辛赶紧问伤势如何?春苗手里拿着个瓶子走了进来,“少夫人我早就把药取回来了,刚要给两位姐姐,虎婆就到了,就没来得及,请两位姐姐赎罪。”春苗倒是真诚的很。

    少辛一屁股坐在喜床上,“你们赶紧去你们那屋上药去吧!”

    两个人急忙先抓起少辛的手臂,给她涂了层药水,然后才转身离去了。

    少辛忍着疼痛,回头看向床里躺着的高恒,直勾勾的盯着纹丝不动的高恒半晌,心里这个气啊!真是掐死他的心都有。

    刚吃过晚饭,虎婆子他们四个人就又过来了,后边还跟着几个婆子抬着个能坐进去两个人的木盆,两个婆子把木盆放到了地中间,还有两个婆子手里提着装满温水的木桶,婆子们把温水倒进木桶里,就躬身退了出去。

    虎婆子跪到床上,撩开被子,少辛一看赶紧挪开了脸,高恒一丝不挂的躺在被子里,身下还铺有垫子,虎婆子伸手到高恒的身子底下,一用力,一抬手一个比她高一头的高恒就被她托了起来。

    虎婆子把高恒托到床边,缓了下手,又面对面的抱起了高恒,少辛三人立刻羞红了脸,虎婆子把高恒轻轻地放进了水盆里,少辛正好把脸扭过来,看到高恒的眼睛冲她一眨,少辛吓的坐到了地上动弹不得。青莲和青红赶紧把她搀扶起来,“小姐,你没事吧?”

    “他.....他眼睛会动。”少辛手指高恒,后背吓出了一身冷汗。

    青莲和青红也都吓的赶紧往木桶那里看去,只见高恒眼睛闭的紧紧地,一点反应也没有啊!坐在木桶里任由他们摆弄,擦洗,......

    “哪里眨眼睛了,一惊一乍的,别想了,我们都伺候快一年了,什么反应都没有,即使你盼着他醒过来,也为时尚早,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是不会醒的,你就别想了,看你文文弱弱的那方面还挺强,哎!真是看不透你。”虎婆子一边蹲在木桶旁边扶着高恒,一边满嘴胡咧咧着。

    “你胡说什么呢?再怎么我也是主子,你也是奴才,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真是没大没小,一点高家的规矩都不懂,枉费了婆母教你这么多年,你这样作为真给她老人家丢脸。”少辛说的不紧不慢,句句在理,就好似绣花针扎在虎婆子的脸上针针见血。

    虎婆子感觉老脸上仿佛都是窟窿眼,正疼的紧时,倏地,春兰正拿着一个葫芦瓢盛了一瓢水准备给高恒从肩膀倒下去,不知怎的却一瓢水都泼到了虎婆子脸上,虎婆子立刻成了个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