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81章 别想丢车保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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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天黑的下人,已经是寅时过了大半,东方还没有一丝光亮,上朝车辇四周都挂着红灯笼,走在路上异常醒目,照的人心里忽明忽暗的,让人感觉发烦。

    马车停在朝堂外面,由于早晚温差大,虽然是初春,却还暗藏着冬天的寒气,彻骨的寒凉直往人的身子里扎,阴冷得很。

    下车的人很少,都在自己的车里或者轿子里等,少君撩起车帘的一角,往外看了看,今日的天色真黑啊?透着一股阴冷。

    少君刚想放下车帘,忽然防线远方,有顶轿子里下来一个人,直奔他们停的位置走过来,稍微远有些看不清楚,稍稍走进了少君透过夜空也看清了那人的脸,正是工部尚书荣庆。

    少君有些不可思议,这人这是要去哪里,难道要来见他不成?昨天在大街上那么活活动动有人拦住他的马车喊冤,不可能不传到荣庆的耳朵里,难道这就稳不住来找他探口风了?

    少君正想着,荣庆走到前边高扩的马车旁,突然停住了,左顾右盼过后,居然登上了高扩的马车,两辆车隔得不远,少君侧耳细听。

    高扩对荣庆的到访显然也很吃惊,有些不悦的呵斥道;“这大庭广众之下,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就听到荣庆道;“高大人,你也别生气,我就是想让众臣看看,我和宰相大人是亲密无间的,我们俩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蹦不了我也跑不了你,谁都别想抛下谁自保,如果谁想丢车保帅的话,那我这个车可是要踹上两脚,不会轻易把自己舍出去的,高大人您可记下了。”

    少君心里一惊,看来他们中间是有勾当的,如果这件事也有高扩的份,这让他有些犯难,倒不是他跟高扩又什么感情,主要是他如果治了高扩的最,对待真的高恒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他是代替高恒在高家的,要是再高恒不在之际把高家抄了,是不是做的有些绝,他的心升腾起了阵阵涟漪,让他有些心绪不宁。

    不过,他想,如果真的查得水落石出时,他对待阴暗绝不会手软。

    他忽然想起,去年考中状元时,皇上给他封了自己府邸,他觉得高家也很大,也住得下,就没过去住,后来封他做督查院左都御史,又有宅子封赏他,他还是没过去。

    这次看来真的必须过去了,不然以后真的无法跟高扩划清界限了,如果高扩真有事,查办起来也有障碍。

    少君正想着,忽听高扩道;“荣大人我们同殿称臣,自然同系连枝,你放宽心就是,什么事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就听那荣庆道;“宰相大人,最好是那样,不然咱们就大家都死鱼死网破,谁也占不到便宜。”

    话音落下,那车里死一般的沉寂,过了好一阵,是高扩的声音;“你放心,有我在,还有我办不成的事,宫里宫外都是我家的人,文武高官哪个掌权的不是我高家人,高恒就掌管文武两大要职,你怕者何来?”

    “好,我就知道宰相大人不会不管不顾我这个老部下的,您歇着,那我出去了。”荣庆说完下了高扩的马车,故意往高恒的马车望了望,他想,想丢车保帅没门,他就要让众官员看看他跟高扩走的有多近,在大燕国他们是亲密无间的。

    他也真是怕,高恒虽然是初出茅庐,很得皇上的赏识,而且做事还不讲情面,他也是被逼无奈罢了,他来找高扩既是故意也是无奈。

    他不能坐以待毙,等着高恒直接把他抓走,他必须破釜沉舟,换他和他家人的一线生机。

    上朝后,少君之奏请了出去查看水利之事,对荣庆贪污之事只字未提,荣庆虽然长长的出了口气,但他总觉得高恒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虽然对高扩了解,也知道高扩轻易不会把他舍了,但是高恒视察做的事,麻利狠辣不讲情面的事,传的他满耳朵都是,让他如何能不担心。

    众人散朝,少君和董海打着视察的名义留下,少君把奏折还是递给了皇上,皇上看过一把把奏折摔在了地上,指着走远的荣庆暴跳如雷,“朕要杀了他,诛他九族。”皇上气的咬牙切齿。

    少君忙宽慰道;“皇上先不要急,现在抓他还不是时候,咱么必须一样一样来,现在还真不能打草惊蛇,皇上必须和臣等演一出戏,让他们把心放到肚子里,您意下如何?皇上?”

    皇上疑惑的看着他们二人,少君把怎么做跟他说了一遍,皇上紧缩的眉头舒展开来,是啊!只要装上一段时间,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何乐而不为呢?

    皇上盛怒的脸上稍微变的舒缓,“好,朕一切都等高爱卿和董爱卿回来在办,你们二人也要多加小心,他们已经多少知道点风声,也许会对二位爱卿下手,可都要多加注意啊?”

    皇上说完,又取了龙岸后挂的宝剑,“朕把它再赐给高爱卿,碰到该杀之人,有先斩后奏之权,不必回来禀报朕,无须征得朕的同意。”

    少君和董海双膝跪地,从皇上手中接过上方宝剑,有了这剑办起事来可就方便多了,不用畏首畏尾的瞻前顾后了,看到不平事手起剑落咔嚓完事,看着这宝剑,少君有一种对那些贪官快刀斩乱麻的冲动。

    散朝回来,少君和少辛第一次主动进了前厅,高扩坐在那喝茶,平静的如无波的湖水,看不出一丝的微风吹过,毕竟在官场几十年的摸爬滚打,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该怕的也怕过,现在这场风雨,在他看来并不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他,还能掌握。

    他最担心的不是因为告状之人能把他怎么样,牵连出来或者牵扯进去,他最担心的还是高恒到底是不是他和夫人亲生。

    是,他就胜券在握,他的儿子身体里留着他的血,不可能对他绝情绝义,若不是,他以后的日子恐怕很难熬,过了这关,还有下一关,所处的位置最高,所遇的危险也是最高,刀刀毙命。

    这些年,他身上的事,不管拿出每一件,杀了他都不为过,如果想找,在他身上都能找得到,他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