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86章 审韩县令
七日后,县衙门口人山人海,被围的水泄不通,韩县令站在堂前,偷眼看了看看大堂上坐着少君和董海,二人的脸色都异常的阴郁清冷,仿佛蕴藏着很大的暴风雨。
韩县令比七天前消瘦了不少,而且,萎靡不振,他这些天虽然没被关起来,其实跟关起来也没什么区别,他的这个县衙被棒子军围的水泄不通,他想出门都无可能。
有一天傍晚,他本想出去走走,也有逃脱的想法吧!可是,他连门都出不去,走到门口,就被几个穿得破破烂烂手拿棍棒的几个人堵在门口。
有个领头的告诉他,韩大人,您还是在县衙呆着的好,等高大人回来,最好少往外跑,整个县城都是我们棒子军的人,你想走插翅难逃。
他只好灰溜溜回去,后来,他子夜找了个梯子爬到了县衙大墙,刚探出头,就看到一群人坐在大墙外仰脸看着他,还有人说风凉话,“怎么,县太爷这是想红杏出墙?”
这次之后,他算是彻底绝望了,自那日后他吃不好睡不好,食不甘味寝食难安,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他最后总结了一个道理。
人啊!还是做事不昧良心,做人不贪图钱财,才过的舒心快乐,才不会每日提心吊胆,睡的才安稳踏实。
可现在想想悔之晚矣,拿到手的东西,现在变成了烫手的山芋,扔都扔不出去,懊悔晚矣。
啪,惊堂木的声音震的他一哆嗦,把他从回忆里拉回来,偷眼看向坐在文案后边的两个人,一不小心正好对上少君的眼神,那犀利的眼神里有一道寒光直刺过来,他吓的立刻避开,打了个寒颤,心想,这下完了,他整个人堆了下去。
司徒佐冲堂下喊道;“督查院左都御史高大人,右都御史董大人升堂问案,有何冤情,大人给你们做主。”
话音刚落,外边站着人都往里挤进来,县衙的门都被挤破,门框都掉了一边,小七急忙上前用双手来了个千斤推,众人就觉得有一股强风直接把他们直接退回了门外。
可回头看,啥都没有,其中有人就说,你们不知道,那翩翩少年就是小七爷爷,那人老厉害了,杀人于无形,回来的路上我们以前打过山贼的,小七爷爷只吹了口气,那杀山贼头目的脑袋就没了。
啊?众人一阵惊呼,然后就呜呜泱泱的跪在了县衙门前,少君微微皱眉道;“让他们起来,选三四个人进来做代表。”
司徒佐忙传话道;“外边的人听着,大人让你们起来,选几个人做代表,其余的人在外边等后。”
众人推举了高权和其中另外两个人作为代表,走进县衙,三个人走上大堂,矮身跪倒在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这些人都是运河两岸的村民,去年受灾严重,皇上派了工部尚书荣大人来给南沧县一带赈灾,在这里舍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粥,每家发放了五升米,汛期过后,开凿运河,召集了将近二十万人在运河那里做工。
讲好的没人每天供吃,然后每人发放五枚铜钱作为工钱,刚开始给发了一个月的,后来就压着不发,一直到现在都没发放,饿死老弱妇孺无数。
少君听完不动声色,但却握紧了拳头,真想狠狠的砸在这些贪官污吏的头上,直接砸个废碎,董海怒气冲天。
“来人,带韩复带上来。”
话音刚落,韩县令自己就赶紧跪了下去,颤巍巍往上回话,“韩复在此给二位大人请安。”
董海忘记那惊堂木了,直接扬手冲书案上一拍,啪的一声,震的掌心发烫,火辣辣的疼,董海微微蹙眉,怒气更盛了。
“韩复,你说说,国库拨下来那么多银子,你都弄哪里去了,为何不给受灾的黎民百姓发放,钱都去了哪里?。”
韩复颤声道;“大人,已经发放了,但是这些百姓都是刁民,他们不知足,请大人明鉴。”
高权等人一听,急忙道;“启禀大人,草民敢以身家性命担保,真的没有发放银两,每家只有无声粗米。”
董海冲众人一摆手,“等我问过了韩复,再问你们?”
高权等人不再言语,董海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韩复,你休要狡辩,我与高大人这七天一直走访,几乎户户都有饿死之人,你作何解释?”
“大人,天灾病业实属正常,哪能都算在我的头上。”韩复颤声道。
“呵呵,你狡辩也没用,我和高大人出去这些天,什么都了解清楚了,你休要狡辩,还不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董海眼神冲着韩县令喷着活光。
若不是有官命在身,真想跳下去掐死他的心都有,出去这几天,看到随处可见饿死的尸体,随处可见还有抱着亲人哭泣之声,只要想想就想把那贪赃之人绳之以法。
“董大人,下官真的发放了,下官不敢撒谎。”韩复紧咬牙关就是不招,招了也是死,不招也许还能留条活路。
“来人,把韩复拉下去打五十大板。”董海实在忍不了他的死不招认。
两边衙役都面面相觑,让打他们的老爷确实不敢动手,司徒佐,南郭佑几步跨到韩复,抓住韩复按在了不知是谁拿过来一条凳子上。
二人抢过衙役手里的棍子,用了最大的力量朝韩复的屁股上猛打上去,打的韩复呲哇乱叫,大喊冤枉,就是不招,看来下了死磕的决心。
韩复被打的昏过去两次,被水泼醒了两次,看他文文弱弱的到很有钢条,死活就是不招,他是觉得不招可能还会有人来救他,招了定死无疑。
董海刚想下令说再打,他就不信了,看他能挺多久,少君急忙道;“董大人,快中午了,休息一会。”
少君看了眼堂下企盼的众人,“来人,打盆盐水,给韩大人洗洗伤口,免得感染。”
众衙役又面面相觑,心想,这京城来的大官,看这白白净净,可是够阴损的,伤口上撒盐,亏他想得出来。
有人就悄悄议论了,据说这高大人不好惹,武功高强,文采飞扬,据说皇上都听他的,惩治这小小的地方官还不跟玩似的。
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