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79章 好纠结
过完年后,一个正月青狸都没去客栈看司徒佐,少辛心思都在学习医术上,根本也没注意她。
这日中午过后,小六子从门外踏了进来,这时候病人少,谷大夫就问他什么事?小六子就说是帮司徒佐问问,他看起来好多了,差他过来问问还有吃药不。
谷大夫说,若是好了,明日可以过来走走,他跟秦姑娘不是朋友么?也可过来看看秦姑娘。
小六子走后,少辛看着正在那擦药匣的青狸,忽然若有所思道;“你最近怎么没去看司徒,我最近也是忙蒙了,若不是小六子来,差点把他忘记了。”
青狸低着头,使劲反复擦着手里一个装着虎骨酒的瓷瓶子,“他不是好了么?不用我了。”
少辛发现了她眼神里的游离,“你是不是喜欢司徒?”
青狸倒是干脆,重重的点点头;“是的,不过我那天又说错话了,所以这几天就没敢去。”
“你又说了实话了?”少辛吃惊的看着她。
青狸怯怯的看着少辛,“嗯,不过我又圆回来了。”
“你以后见了他还是少说话为妙,你一见到她就口不择言,管不住自己。”
“是有点,所以我这几天没去。”
“还有一件事,你千万不能跟他好,人妖不能殊途,你最好早点打住,不然没你好果子吃。”少辛想起她和少君痛彻肺腑的经历,如果从来过,从来过,她想了好久,还是少君的影子在眼前晃,眼中还是容不下别人。
“为什么?再说,我已经化成人形了?”青狸很觉得奇怪,秦姑娘管的好像太宽了,虽然是她非要跟着她,但是也不代表,她什么都要听秦姑娘的,他们妖精没成神仙之前可是很自由的,没谁能管得了他们。
“我只是给你个建议,我们能活很久,他们不久就死去了怎么相处?”少辛忽然脑中闪了下什么,倏地就过去了。
这倒是个问题啊?是啊!人只不过几十年,妖精,神仙上千上万年呢!这倒是个迫在眉睫的问题,“那让他修仙呢!让司徒哥哥修仙,姑姑觉得可好。”
“我不懂,修仙的事,说能修就能修的么?听说很难的,要经过什么天雷的劫数。”
天雷的劫数,那次天雷?少辛想起了什么?那次从蜀南国征战回来的路上遇到天雷。
她一直以为是高恒的,高恒是少君,那他怎么还会有天雷的劫数,那这天雷的劫数是谁的,难道是她的,少君替自己的挡了天雷?
少辛的脑子嗡的一声,她差点摔倒,急忙扶住了身边的桌子,慢慢坐了下去。
青狸一抬头,看到少辛的脸色惨白,忙奔过去问候,少辛冲她摆摆手,“你出去做事吧!我想回房休息一下,你帮我和师傅说一声,晚饭不必招呼我。”
青狸点点头,也不敢多问,想要去搀扶少辛,少辛示意她不用了,自己歪歪扭扭的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泪水瓢泼而下,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少君那前胸后背血淋淋的伤痕历历在目,痛的几次昏厥,他却没吭一声,和她只字不提是为她挡的天雷。
少辛拿出来玉佩置于手上,“庆之,你还好么?”
对方什么声音都没有,少辛忽然想起来,如果少君想要来找她,怎么办?直接跟他回去么?她还是没适应过来,还是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
少辛收起了通灵玉,忽然里边传来气喘吁吁低哑的声音,“辛儿,你在哪?说话啊!我和小七十一正在到处找你,你在哪里呢?辛儿,求你了,你就让我找到你吧?你回来吧?好不好。”
少辛泣不成声,却没勇气说话,她想他,可是,可是,那些事她还是解不开,想起来还是心烦,她还是想不通。
她用被子捂住了耳朵,拿起玉佩说了句,“不许再说话,不要打扰我。”
玉佩里沉默好久,少辛失落的仿佛被掏空,“好,我不说,但是天上地下我定要找到你,我绝不会放弃,辛儿,记得。等着我。”
“你别再说了,不然我....”
“好好,我不说了,记得照顾好自己,否则我会担心的。”说道最后少辛分明听出了那低哑声音里带着的颤抖。
少辛的泪水跟开了闸的洪水般奔流不息,无法停下来,可能她的抽泣声传了过去,“辛儿,不哭,你这么伤心,为啥就不想见我呢?”
少辛啜泣了好久才缓过一口气,“见你,我就会想起过往那些不开心的,还有我们那复杂的关系,你让我怎么接受。”
“辛儿,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少君的声音也带着哭音,少辛听了心里一紧,仿佛被针扎了一一个血窟窿,往外滴滴渗着血水。
她爱庆之,却接受不了他一直骗他,不管什么原因,及时为她好也不是理由,如果真爱就要互相分担,为什么都自己扛着不说,还有没有把她当成他爱的人。
她想了很久,哭了很久,泪水几乎都流干了,她觉得她以后好像都不会再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总算睡熟了,可是梦里却是被一个蒙面人拿着刀追着跑,怎么都跑不远,总要被别人想要追上的感觉,又跑不快,那人突然一笑道;“你看我是谁?”
那人把蒙面意摘,居然是少君,少君一步步往前紧逼,她急忙喊道;“你走开,你为什么骗我,一直骗我?”
喊着喊着忽然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屋内一片漆黑,隔壁的青狸耳朵尖,急忙跑到门口喊道“姑姑,你怎么了,做恶梦了么?”
“嗯,我没事,你回去吧!”
“辛儿,做恶梦了么?吓到没有?”玉佩里传来了少君焦急的声音。
“没事,我睡了。”
她生他的气不假,但是她也不想让他伤心,告诉他梦到的是他来杀她,他不会那样做,这只不过是个梦罢了,他靠在床头,屈膝坐着,双手抱着双腿,脑子里一片空白。
坐了好久也没想起什么,仿佛什么都忘记了,又仿佛什么都记得,乱糟糟的理不清个个数,她忽然有个想法,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忽然想走,走的远远的,不让任何人找到。
但是,要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