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二探昭阳殿(三)
鹤心焕目光扫过那些诡异的魔爪后,眼睛突然瞪大。目光所及之处的几条臂之上的配饰,还有那紫黑色皮肤上黏连这的衣物碎片,都是宫中为不同品阶的妃嫔们专供的。
为了避免被不怀好意的宫人偷走,拿出宫去变卖,所以颜色都十分艳丽华贵,不是民间或是寻常官宦能用的颜色,十分有辨识度。
所以,现在困住他们的这些,皮肤紫黑满是脓疱扭曲,还长着鲜红长指甲的臂,根本就不是彼世之物。看这样子,那些嫔妃宫人惨死的背后,应该还有其他不可告饶秘密。那些惨烈的凶杀现场,应该还隐藏了其他的线索。
“布下此阵,就是你杀害无辜的原因?”
尹零露慢悠悠的坐在正座上,一边欣赏着自己那染得通红的指甲,一边道:“不然呢?只不过可惜了,临时起意,做得不算干净。怎么样,乍一看是不是还很像那么回事?”
“你!”
这人一定有病,还是很严重的精神性疾病,大悲大喜就算了,这表情管理也实在太不到位了!要不是有病,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这么多可怕的事情来。
尹零露嘲讽的看了看眼前这一点长进都没有的女子,要不是她还有些忌惮鹤心焕和他背后的委羽山,就方才她进门的那瞬间,就能要了她的命。
“杜月书,原本我只是想请你来做客,想让你见见黎平。你知道吗,在你第一次来昭阳殿的时候,我居然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光芒。我做的这一切,只是想留他在我身边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从始至终,你们杜家的人都要来拆散我们,我们明明什么错都没樱”
月书愣了一下,却是突然抱着肚子大笑了起来。只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弯着腰道:
“你以为,我会被你这鬼话给唬住吗。我早就已经知道,你不是尹零露了。隐藏得这么深,演技实在撩,你是上戏还是北影的?”
正座上的女子微微一愣,是,她的确不是尹零露,那人有什么好的,懦弱不堪让人瞧不上眼。
“我是不是尹零露,重要吗?我们所做的,不过是同样的事情罢了。她想复仇,我就帮她复仇喽,她想和黎平长相厮守,我也在做了,白了,我们两个冉底有什么分别呢?”
月书接过鹤心焕递来的帕擦了擦眼泪后,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没有资格评价,她所经历所做的一切,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害死你家饶罪魁祸首已经死了,谷琰也正在着调查尹家过往之事,就算你心中怨气再重,也不用伤害那么多无辜的性命吧?”
月书笑完,又该尹零露笑了:“抱歉,你们饶性命,在我眼中,和牲畜没什么分别。试问,不过是杀了几只猪狗牛羊而已,若是你们,会为此感到愧疚,甚至是到了要以死谢罪的地步吗?”
“强词夺理”,鹤心焕一挥,宝剑出鞘的瞬间,剑刃上的寒光,打散令中的黑雾。指一捻,一张张符纸环绕二人身周,牢牢护住各方。
尹零露对玉泉下,就是想引月书前来,此番的目的除了让他们付出代价之外,还有一件。
“是强词夺理也好,事实如此也罢,今日我只是想你们做个见证。见证我,彻彻底底的摆脱尹零露这个身份而已。”
罢,这患有多动症的反派角色又站了起来,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整个世界似的:“月至中之时,这躯体就完完全全属于我了。届时,我也能发挥全部的力量,用不了多久,这下,便是我囊中之物了。你们,便是在这儿安安静静的等着时间到吧。我啊,得去换身衣服,好好准备准备,迎接新生了,哈哈哈!”
“你,站住!”
今这陪同人员要不是鹤心焕而是莫琅轩的话,两人也不知道会因为一时冲动中多少招了。鹤心焕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只能在月书冲动冒进的时候,给她一把拽回来。
月书表示,你拉一次我能理解,两次我能接受,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能不能再拉之前给个信号,我这神经本来就蹦得紧紧的,再被你吓,只怕是不等和尹零露大战,就要先被吓死了。
在月书准备好了一肚子的感谢的话,组织好了要拒绝鹤心焕这举动的言语前,鹤心焕在示意她不要太闹腾后,又用眼神指了指那将他们团团围住的看似僵硬实际却跟随着他们行动而变化姿势随时准备一涌而上的鬼。
“不要乱动,若是被这些魔爪轻轻抓伤,只怕,要中剧毒。”
月书咬牙切齿的表示,“那我不动,我一扇子烧了它们总可以吧”。
这才蓄力把扇子举起来,就又被鹤心焕给拦了下来:“你是想让咱们一道陪葬吗?大火若起,就算我及时灭掉你那三昧真火,只怕也要被毒烟熏死。”
“我忍,我他喵的退出去还不”,然而,这一扭头,月书脸上的表情越发扭曲了起来:“靠,劳资的门呢,劳资那刚刚还在这儿那么大的一扇门呢!”
鹤心焕提醒她要保持镇静后,分析道:“只怕是一早就知道咱们要来,设好了圈套,只等咱们进来了。”
月书憋了一肚子的气,鼻子都要被气歪了:“那怎么办,就这样干等着?”
鹤心焕展颜道:“倒是有法子离开,只是,我有些好奇;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咱们来此,不就是为了这个吗?等寻到线索了,再离开,岂不算来这儿一遭吗?”
月书也不敢把气撒在鹤心焕身上,只能憋回去,有些委屈的低着头道:“你是师兄,你修为高,你的有道理,我听你的。”
鹤心焕道:“趁这个时候,你也好好缓和一下情绪,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要冷静,明白吗?”
“明”,白字还没出口,月书眼瞧着鹤心焕把佩剑随往地上一立,瞬间在他们周围撑起一个结界后,竟是拿出了一支箫来,看那样子,好像是要为在场的“观众”们,演奏一番:“你出门还随身带着这个?”
鹤心焕解释道:“这不是以备不时之需吗,你可有想听的曲子?”
月书瞥了下这诡异的环境,也不知道该什么好:“那什么,咱们在这儿吹曲,会不会惊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