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95.第 95 章
后面在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看完这两本日记, 汪畔找了个机会就去了一趟魏林的房间。魏林的房间就在林菲的隔壁,所以很好找。
此时魏林的病房和其他病房并无其他的差别,一张床,一张衣柜……汪畔来到衣柜前,开门看了一眼, 里面只有棉被之类的东西, 没有衣服没有别的什么代表个人的物品。看来有护士死在这间病房后,这里就一直没有人住过了,又或者曾经有人住过,不过在接二连三的死人事件里, 这些住进来的新病人都转到了其他医院去。
汪畔收回了视线,把目光投掷在了天花板上。
护士被吊死的地方应该在哪里呢?
天花板白刷刷地刷了一层白灰,看不出痕迹, 头顶两盏白炽灯此时是一开一合的状态,开的那盏一直在闪烁,所以房间的光线时暗时明。病房内应该是重新装修过了,汪畔拿着手机仔细地照过最近的一面墙,发现这病房的墙颜色都比其他病房要崭新很多。
地板应该没变过, 只是这是瓷砖地板,曾经有血液滴落在这里, 这么久了也早就被抹得干干净净了。
不过这样汪畔仍然可以猜测到护士被吊死的地方,天花板就那么大, 能够吊到人的除了白炽灯两边应该就没别的了, 其他地方一马平川, 实在是想不到怎么把人吊上去,白炽灯倒是不一样,从白炽灯内里穿过,倒是能做到这一点。
想到这里,汪畔就走到了两边的白炽灯中间,仰着头,脚步缓缓地朝着附近挪动着。有一边的白炽灯最接近病房里唯一的那张床,汪畔低头抬头量了许久,觉得靠近床的这块地方最像吊死人的地方。
汪畔蹲下身体,伸手抚了一下地板。这块地方好像比其他地方要凸起一些,显得没那么平坦。
汪畔收回了手,站起了身,重新把目光放回到了头顶的白炽灯上。这一看,汪畔的眼睛又剧烈地刺痛了起来。汪畔捂着眼睛,好不容易等眼睛的疼痛感减弱些许后,再睁眼,眼前的景色就像是一幅幅的镜像,急速倒退着。
在虚幻重叠的各种画面中,汪畔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被从废弃的医院抽调到了另一个地方。环境还是那个环境,家具也还是那个家具,但是汪畔心里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走廊中时不时有踢踏的脚步声走过,有时候还会有拐杖的敲击或者轮椅咕噜噜的声音在走廊内响起。汪畔正准备抬脚往门口走去的时候,却发现紧闭的门口,那模糊的窗口上,有个黑影立在了那里。
还未等汪畔反应过来,那黑影就推门走了进来,是一个穿着整齐干净护士装的年轻女人。女人很漂亮,脸颊白皙,嘴唇微微翘起,眼睫毛又黑又密,她的眼睛也很漂亮,好像只一眼就包含了无数的风情。
这名护士手里拿了个方方块块的板子,上面贴了几张纸,似乎正在记录什么。护士推开门,没有走进病房,而是站在门口开了病房的灯。病房的灯滋滋地闪烁着,许久都没能正常开。护士大约是没想到这边的灯竟然坏了,关了灯又再次试着开。这次的结果一样,甚至闪烁的时间比之前还慢了。
就在护士试了第三下的时候,白炽灯滋啦一声,直接就在闪烁的状态中彻底熄灭了下去。护士嘴里好像了什么,表情似乎不太高兴。汪畔明明距离她听近的,却愣是听不到她的声音,后面护士走进了病房,快步走到了汪畔附近,嘴里一直在开开合合,可是汪畔仍然什么都听不到。
汪畔忽然抚上了自己的眼睛,她意识到,自己的共情或许又被开了。
是因为她到了凶杀现场吗?那里怨气太重了,所以一下子就开了她的阴阳眼,让自己陷入了共情,亲身经历了一把当时护士被吊死的场面?
如果是这样的话,面前这个长得漂亮的护士很可能就是那名被吊死在魏林病房的护士。
思及此,汪畔沉下了气,安静地看着护士的动作,余光时不时瞥向周围,时刻注意着林菲的出现。
护士走到汪畔身边后,就立在了原地抬头一直望着头顶坏掉的白炽灯,这么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护士直接掏出了手机就给维修部去了个电话。可是这个电话似乎不出去,护士拿着手机踱步了许久,那边都没有人接。
护士的表情变得极为的不好看,好像还带了些愤怒,嘴里也在骂骂咧咧着。汪畔和她靠得很近,所以能够很清楚地看到她开开合合的嘴巴。汪畔学着她嘴巴开合的轨迹,很快便知道护士此时正在些什么。
她在骂维修部的人,认为值夜班的维修部的人又在偷懒,都没人接她的电话。
骂完了后,护士就准备离开亲自去抓人算账。但是显然今晚护士是离不开这里的,永远都离不开。
所以等护士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原本开着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紧闭在了一块,任她怎么拉扯扭动把手,那门依然纹丝不动,不见一丝动荡。护士有点急了,下手的力气越来越大,可是门被拉得哐哐直摇晃却仍是一条缝都没没开。
没办法,护士把目标转到了旁边的窗户上,窗户一直都是关闭的状态,但是平时是没有锁紧的,只要病房内的人想开都能开。但是这回护士去开,那锁着窗户的锁头却紧得吓人,护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拉不开窗户的锁。
就这样,护士被困在了封闭的空间内。
这时候应该是凌的晚上,病房内外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静悄悄的,连风声都没有,护士在里面呆了一会,就觉得害怕了。走到门口处,拼命地砸着门试图呼救,可是她的嗓门再大,不远处的配药室内的同事还有隔壁病房的病人,没有一个人能听到,没有一个人过来救她。
护士似乎有些绝望,脸上的表情又气又着急,在她踱步来回转了几圈后,她好像终于想起了自己刚才才用过的手机。护士连忙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先挑了和自己一个夜班的同事拨了一个电话。
可是这个电话似乎并未被接通,护士又试着拨了别人的,一次又一次,在绝望和着急中,护士已经拨了十几二十个人的电话,可是结果似乎都一样。
汪畔探头往她的手机那边看了过去,发现这次护士直接拨了110,但是对面依然没人接。护士气得把手机砸在了床上,骂咧咧道,“今晚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给谁电话都不通,忙音忙音都是忙音,他们都在搞什么鬼?”
汪畔利用唇语又再次读懂了护士的话。
护士见电话不通,求助无门后,再次卷着袖子来到了门口,看她的样子似乎算用暴力把门踹开。可是护士连踹了三脚,那门却只印出了一个浅浅的脚印,结实得跟钢块似的。
这下,护士彻底死心了,她站在门口左顾右盼,显得很茫然和无措。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意识在作怪,护士莫名觉得这病房吓人得很,汪畔甚至看到了她无意识摩擦着肩膀的动作。
护士受不了这黑不溜秋的病房,最后直接跑到了床上,卷起被子把自己包进了里面。她似乎算在这里将就一晚,只要外面的人,她的同事发现她不见后。即使同事没发现她不见,但是明天一定会有其他的同事来到这里,他们医院规定每天都得查房,这间病房也是被查之一,所以躺在病床的护士只要呆到明天查房的人来了,她就能被救出去。
这么一想,护士好像觉得心安了不少,也许还抱了偷懒的心思,直接就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游戏。不过网络信号似乎很不好,汪畔已经看到她流量和WiFi间不停地转换了很多次,但是开需要网络的网页,仍然是被告知联网失败的页面。
护士骂了一句破网,不再纠结联网的问题,随手点开了几个不用网络的游戏,就这么津津有味的玩了起来。不知道玩了多久,反正在汪畔看来,时间似乎仅仅只是过去了几分钟而已。
但是护士的表现却不像是只过了几分钟,她的脸色浮现了一些疲惫之色,后面甚至扔了手机,拉下枕头卷着被子侧着身体熟睡了起来。
而就在护士熟睡了后,异像顿生。
盖在护士身上的被子突然自己缓缓地朝前移动了起来,原本到护士胸前的被子慢慢地就来到了护士的脑袋,再一转眼,那被子已经整个把护士的人包裹在了内里。汪畔想要去阻止,可是双脚就像是被强力胶水黏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动荡。
汪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她的共情只是让她看到了从前发生过的画面,她虽然仿佛亲临其境,但是其实这些都是幻像,是捉摸不到的,这也是为什么她无法动荡,无法去救护士的原因。
护士被棉被裹得窒息,从睡梦中醒过来后就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可是她的挣扎显然无补于事,那棉被仍然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脑袋。汪畔发现,那原本还算宽松的棉被,既然在肉眼可见地往里收缩,只是一会的时间,那棉被就瘪做了一团,整个好像贴到了护士的身上,好像蚕蛹一样把护士给紧密地裹在了里头。
护士还在挣扎,但是挣扎的幅度明显了许多,渐渐地,渐渐地,床上的晃动消失了,蚕蛹也慢慢地恢复了平静,护士好像也没了动静。
就在汪畔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的时候,那个蚕蛹又缓缓动了起来,棉被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突然绵软地整个散了开来。随着棉被的散开,护士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汪畔的面前。
护士白皙的脸上显得有些青白,但是眼睫毛还在颤动着,人似乎还未彻底死去。
不过汪畔知道,护士的命运已经注定了,无法改变。
在棉被全部散开后,过了大约几分钟,那棉被又再次移动了起来,这次棉被卷成了一条厚实的绳索,然后一头移到了护士的脖子处,牢牢地捆住了她的脖子,至于另一头,则在汪畔的目光中,缓缓地抬高,再抬高,笔直地伸展成了一条线,看方向似乎是算移到头顶的天花板去!
棉被就那么长,即使两端伸到最长也触碰不到天花板。所以在一端不断往上的时候,另一端也跟着往上移动了起来。随着绳索的移动,被捆住了脖子的护士也被棉被给整个提了起来,先是脖子,脑袋,后是身体。
等一端的绳头不知道怎么绑进了吊着白炽灯的横杆时,护士的身体已经整个被拉得立了起来,此时只有脚尖艰难地点在了床上。
挂在白炽灯上的绳头还在移动,它穿过横杆后,就从另一头垂吊了下来,接着,在汪畔悚然的目光中,垂吊下来的绳头好像被人控制了一样,猛地往下一拉,捆着护士的另一端瞬间就被提拉到了最顶端,护士的脚尖瞬间离了地!
护士还没死,只是昏迷了过去。等脖子受到挟制,受到强烈的窒息后,霎时就从昏迷的状态醒了过来。这一醒,她就拼命地开始挣扎起来,双腿不停地踢踹,双手不住地拉扯着脖子处的棉被。
可是她怎么做都无济于事,捆在她脖子处的棉被猛地一收紧,箍得她更紧,窒息感倏地加强,她的脸上已经涨红了一大片,好像放在热水里烫了许久。护士无法话,只能啊啊啊的发出意味不明的求救声。但病房内除了她之外,并没有别人,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被这么地折磨下,护士很快就承受不住,双腿踢踹的速度越来越弱,双手拉扯棉被的力气也越来越,渐渐地,双腿不再晃动。等她的双腿完全安静下来的时候,只见她的脑袋微微一歪,抓着棉被的双手倏然间就垂落了下来。
汪畔知道,这名护士已经死了,彻底的死了。
还未等汪畔感慨太多,她似有所觉地朝某个方向抬起了眼,只见紧闭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开了。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女人站在了门的中央,正在静静地欣赏着护士被吊死的画面!
门口的女人很年轻,是女人,仔细看她稚嫩的面容,其实是女人好像还有些牵强,是女孩都不为过。她的脸长得实在是,但是身高却不矮,头上带了顶白色的针织帽,没有一丝头发露出来,身上穿着这家医院的病服,肩头还披了一件米白色的毛巾,乍一看就像个年轻可爱的女孩子。
但当汪畔面对这个女孩的时候,她却不觉得女孩可爱,反而觉得女孩非常的可怕。
汪畔的阴阳眼是已经开的状态,所以望着门口的女孩时,她非常清楚地看到,在女孩周身那一重重不断荡漾开来的黑气,那黑气又浓又烈,好像恨不得把女孩整个覆盖住一样。女孩白皙的脸,在汪畔看来确是绕满了丝丝缕缕的黑气,尤其是她的眼神,平静中还带了一些欢愉,配着她视线的落脚点,配着护士被吊死的画面,那眼神平静得令人觉得可怖。
汪畔蹙着眉头,眼睛紧紧地盯着门口的女鬼。
那女鬼原本看得是被吊在天花板的护士,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汪畔的错觉,汪畔觉得那个女鬼有一瞬间,瞳孔滴溜溜地转到了自己的身上,那刹那汪畔觉得自己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好像有个冷冰冰的女鬼趴在了自己的身上。
汪畔一晃神,门口的女鬼就不见了,只有阵阵阴风从门口外面吹进来,吹进了汪畔犯冷的心脏。
之后的画面就像是被开了加速键,时间好像在飞快地流逝着,窗外的环境从黑暗变得明亮,接着走廊内开始有人走动,话的声音,整个画面好像都热闹了起来。接着,一个穿着病服的男人从汪畔所在的病房这边懒散地走了过去,快要走过头的时候,那男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猛地顿住了脚,愣了两秒,然后急急地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了门口中央,一脸愕然地看着病房。接着,男人就像是突然被人烧了尾巴一样,倏地炸了起来,屁股尿流地跌坐在了地上,往后边退边大喊大叫起来。
在男人喊叫声中,很快就有很多人跑到了男人的身边来,门口瞬间塞满了人,男女老少比比皆是,在这群人中,还有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的医务人员。
在这一片混乱的状况中,汪畔的身体好像又被从一个地方抽离到了另一个地方。原本明亮的环境瞬间又变回了黑暗。
这次汪畔好像是在靠着电梯的垃圾桶旁边,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的时候,拐角处突然走出了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白大褂的老头子,那老头子的姿势很奇怪,好像怀抱着什么,但是他的另一边又明明只有空气。
汪畔揉了一下眼睛,看到的依然是空气,可是她分明看到了面前的老头子正在微侧着头和“旁边的人”话!
汪畔心里不禁想,难道自己的阴阳眼出了问题,不然怎么可能看不到老头子旁边有什么?
在汪畔疑惑的时候,她的余光扫到了拐角,那里有个人影在悄悄地往这边探着头,看衣着扮,似乎还是这个医院的一名病人。
这是共情到了专家医生跳楼的前一刻了吗?
汪畔瞥了一眼那个人影的模样,就把视线重新放回到了面前穿着白大褂的老头身上。那个老头已经走进了电梯,看他按的键,似乎是算去的楼下。汪畔紧蹙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地盯着电梯,深怕一个眨眼错过了什么。
就在电梯的门缓缓关上的那刻,汪畔终于看到了点有用的东西!
在白大褂老头的身边,站了个女人!那个女人和老头挨得很近,老头的手还在女人的腰间不断摸索着,甚至时不时还会侧头伸出舌头舔几下女人的脸颊。女人的表情很淡漠,看不出喜欢也看不出厌恶,毫无动静,也不反抗也不顺从,就像根木头一样。
但是重点是,汪畔认识被老头子搂在怀里的女人——那不是林菲吗!
只是现在的林菲换了一身装束,她一头的黑发披散着,一直垂落到了腰间,身上穿着这家医院的护士装,连护士帽都带在了脑袋上,脚下甚至还穿了护士经常穿的那种白鞋。
在汪畔愕然看着电梯内的林菲时,林菲也抬头望了一眼汪畔所在的方向。可是那一眼太短暂,汪畔还未读懂对方的眼神,那电梯门已经咔擦一声合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汪畔发现电梯头顶的显示屏的数字变了,原本去楼下的数字变成了两条横杠。等电梯升到横杠处再降下来的时候,电梯内已经没了人。
砰——
最后,一声巨响在汪畔耳边炸起。等汪畔想抬腿跑到窗边的时候,她就像是从一个门跑到了另一个门,身体猛地一摇晃,整个飘忽的意识霎时好像都被收拢了回来。汪畔一闭眼一睁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幽暗阴深的病房内。
病房里没有被吊死的护士,门口也没有林菲,窗外依然黑漆漆的一大团,病床的棉被也依然叠的好好的,没有被人碰过的痕迹。
汪畔抹了一把脸,这才发现自己脸上和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她的脑袋刺刺的痛,仿佛过度用脑的那种感觉。
汪畔没有继续呆在魏林的病房,而是苍白着脸回到了走廊,和林西楚等人集中在了一块,重新来到了电梯那,算回到十一楼在从长计议。
林西楚的目光一直萦绕在汪畔的身上,汪畔知道对方这是看出了什么,可是她真的没力气话,算过一回在找他。
胡里三人原本是没发现汪畔的情况,但是进了电梯后,他们都看到了汪畔苍白的脸,被吓了一大跳。
胡里道,“王畔畔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苏玲道,“王畔畔,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王畔畔摆了摆手,随口扯了个借口道,“只是没休息好,贫血了。”
胡里三人听后表情有些半信半疑的,见她实在是不想,最后也就不问了。王畔畔也懒得管他们信不信,反正她是贫血就是贫血,共情的事情她都还没搞明白,所以这事暂时还是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
回到了十一楼的休息室,众人又吃了点东西补充了一下力量。
胡里和苏玲还有胡施涵混得似乎不错,三人坐成一堆,嘀嘀咕咕地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汪畔随便在角落找了个地方,沉默着回忆着她在共情里看到的事情,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她忽略掉了。
林西楚靠着墙坐在了汪畔的身边,不用他开口,汪畔就自己把共情看到的事情了出来。汪畔得很详细,每个细节,从护士查房被吊死,林菲出现在门口到后面共情换到了走廊,那个白大褂老头揽着林菲进电梯。
尤其是在走廊看到的画面,汪畔更是着重地点名了,她开始看不到林菲,后来林菲进了电梯她才看到的事情,还有两次共情地点中,林菲扮上的差别和林菲两次看自己的事情。
林菲看自己两眼的事汪畔并不觉得是错觉,而且汪畔还认为,林菲当时并不是透过自己看别的东西,反而看的就是汪畔她本人。可是汪畔不明白,为什么林菲会看到自己。
她产生共情所看到的画面,距离现在应该也有五年了吧,汪畔看到的画面应该只是一个特殊的幻像,当时林菲杀死护士,杀死专家医生时,汪畔本质上是根本不存在于案发现场的,可是林菲看汪畔的两眼,却又告诉汪畔,林菲发现了自己!
林西楚听完了汪畔的话,没有立刻话,而是陷入了沉思。良久,林西楚才到,“共情很奇妙,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好像是把人的魂魄送回到了以前。林菲看你,应该是真的察觉到了你的存在,但是共情毕竟不是穿梭时空的机器,所以她大约只是感觉到你站的地方很微妙,但是却不是真正地能看到你。不过你还是心一些,林菲既然化作了厉鬼,明她仍然很大可能留在了这栋医院内。”
汪畔道,“那么,为什么我在走廊看到她被专家医生揽着的时候,一开始却没法看到她的身影,后面却忽然又看到了呢。”
林西楚道,“这大概是一个提示,至于是什么,还无法得清。”
汪畔:“林菲杀死了护士,又杀死了专家医生,还杀死了医院的其他人……你,这一关的boss,会不会其实就是林菲?”
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林菲,就连共情,虽然林菲出现得少,但她反而更让汪畔注意。
林西楚双手垂放在膝盖上,道,“很可能。只是如果林菲距今真的死了五年有余,又杀了那么多的人,五年中都在这个充满了阴气和怨气的医院,或许她的力量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可怕。”
厉鬼已经够可怕了,但是按照林菲的情况,她大概比厉鬼还要高几个档次,要应付起来真的不容易。
而且现在林菲一直没有出现,外面又有那么多其他的怪物再阻挡着汪畔几人,要让他们在十二层楼里寻找林菲的身影,也是个很大的困难。怪众多,去往最终boss的路还那么崎岖,boss的实力还非常的强,这一关要通关可真是太有难度了。
胡里挪着屁股坐到了汪畔和林西楚的面前,好奇地问道,“你们在什么,什么林菲?林菲是谁?”
汪畔瞥了一眼林西楚,在得到林西楚的点头后,汪畔把苏玲和胡施涵都叫了过来,把自己发现的两本日记都掏出来给他们一一翻阅,顺便在他们翻阅的时候,自己简单地把事情讲述了一番,至于共情那段,汪畔扯了别的开头,把共情的事情转成了自己看日记得出的猜测,然后把一些情况分析给了众人听。
汪畔道,“我和楚霸王都觉得,那个林菲有很大的问题,或许她就是我们通关的关键。”
胡里和胡施涵各拿着一本笔记本,胡里拿的是那位老人的,而胡施涵拿的则是林菲亲手写的日记,苏玲直接坐在了胡施涵的旁边,和胡施涵一块看了起来。
看完了整本日记后,苏玲极为生气地斥责道,“哇,这专家医生太有问题了吧,自己做手术出错,既然还联合别人一块隐瞒了下来,医院有这种医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而胡里看完他手中那本日记后,先是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摩擦着双臂的鸡皮疙瘩道,“我的天,这林菲也太可怕了,吊死的护士,跳楼的专家医生,还有后面的什么懂事和其他的护士,都是她杀的吗?怨言这么大,这些被杀的人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胡里和胡施涵互换了日记,胡里边看边道,“虽然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这两本日记中的林菲真的是同一个人吗?这本日记前面都挺好的,这林菲看起来也是个正常人啊,挺活泼挺开朗的,换我遇上这种女生简直毫无交架之力,太可爱了吧。”
但当胡里翻到日记的后面时,他忍不住抖了抖,双手合十对着天花板拜了又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人有大过,我刚才过的话就当我在放屁……”
苏玲看着他神叨叨的模样,开口道,“你在干嘛呢?”
胡里道,“我在求个心安啊,那林菲既然化作了厉鬼,如果就跟在我们身边怎么办?我刚才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她误会,我先道个歉,也许以后遇见她她还能放过我一下呢?”
苏玲:“……”
汪畔:“……”
按照汪畔在共情里看到的林菲,汪畔觉得林菲真记仇的话,根本不会因为胡里这么不痛不痒的道歉就放过他。
苏玲道,“林菲的经历挺让人唏嘘的,但是其他人固然有错,但是也用不到做到这种地步吧。杀了那个专家医生和董事也情有可原,毕竟一个是真凶,一个是间接凶手,可是为什么后面还要杀其他的护士呢?看她日记的前面,那些护士医生好像都对她很不错吧,那些人就是个工的,似乎也没害过她和魏林,为什么林菲还要把她们杀了?”
汪畔道,“曾经有人跟我过,一个人死了后,因为怨念极深,不会死后立刻就去转世投胎,而是会化成鬼游荡在人间复仇。开始时这些鬼还算普通的鬼,手上还没沾上人命,但是一旦她们粘上了人命,就会成为真正的厉鬼了。杀的人越多,他们的怨恨怨气就越大,戾气也更加的重,往往到了后面,就是无意识般的屠杀了。不会因为你是好人,你帮助过她们,她们就会放过你,反正你们只要知道一点就行,现在的林菲可能已经不是原来的林菲了。”
汪畔点了点林菲日记的扉页。
胡里三人似懂非懂,虽然不是很懂,但是仍然觉得唏嘘不已。
如果当初魏林的手术成功的话,如果魏林没有死,如果林菲和魏林幸福地走到了一起,之后还会发生那么惨烈的事情吗?医院内的其他人,或许都不用为专家医生的一个错误而断送了自己的生命吧。
可惜现在再多都没用了,魏林在五年前就死了,林菲也在五年前杀了一个又一个人,这栋原本热闹平和的医院如今也成了一座废弃的建筑,在这里有的,只是那没有意识,只知道杀人的怪物。
胡里挠了挠头,把日记合上后道,“哎,如果林菲真是通关的关键,我们到底上哪才能找到她?她既然是个比厉鬼还要可怕的人物,怕是不容易找吧。而且她还是鬼,鬼都是来去无踪的,找起来不就更难了吗?”
苏玲叹了口气道,“我也觉得有点难,这栋医院有十二层楼那么高,谁知道林菲会在哪一层。而且林菲如果知道我们在找她,也不会蠢得就站在原地等着我们。如果我们去了一楼,她在二楼,我们去二楼,她去三楼……这么循环下去,别找到她了,碰她的一根头发都碰不到。”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电影不是都有讲吗?这种厉鬼杀了人后,实力都是大增的,一个林菲怕是能顶三个外面那种怪物。一个怪物我们就够呛,还来三个,我看咱们还是赶紧洗洗睡了吧。”
胡施涵不认同道,“我们有五个人,也许我们能得过她呢?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思考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她的人吗?”
汪畔点头,“胡施涵得挺对的。你们在这里哀怨不死林菲,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找到林菲。”
胡里无奈道,“有什么法子找她,就跟苏玲的,她又不是不会动的雕塑,十二层楼,咱们找一层她就能躲另一层去,任务量略大。而且外面那些怪物也不少,咱们一出事,可能纷纷钟就变成了割草游戏里的草了。”
汪畔无语道,“所以我们想办法把林菲引出来不是更容易吗?为什么你们都忘了这一茬。”
胡里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苏玲道,“那我们要怎么引她出来?她应该也不傻吧,如果一次两次引蛇出洞都失败了的话,第三次怕是再傻的兔子都不会跳到我们安排的陷阱里。”
“所以我们引蛇出洞的机会也许只有一次。”汪畔眯了眯眼,“大家先慢慢想吧,还有些时间,今天也算是有了一些收获。”
众人点了点头。
引诱林菲出来起来容易,其实做起来还是有些难。如果魏林在的话,或许就好办许多,但是魏林都死了,尸体应该也早被火化掉了,所以连魏林的尸体他们也找不到。
提到尸体,就不得不提起医院常见的停尸间。而提到停尸间,汪畔就有了想去看看的意思。把这个想法出来后,胡里和苏玲都用一种“你疯了吗”的表情看向了汪畔。
胡里道,“停……停尸间?大佬,你能别玩我们吗?”这人已经吓得话都不利索了。
“平常医院的停尸间我们都不敢去了,你还要让我们到这栋废弃医院的停尸间去。”苏玲咽了咽口水道,“如果到时我们去到停尸间门口,把门一开,里面的尸体全成了僵尸,丧尸,一哄而出怎么办?”
虽然苏玲的脑洞有点大,但是这里毕竟不是现实世界,在死亡摇一摇的游戏,丧尸和僵尸什么的……好像还真有可能出现,毕竟这个游戏这么丧心病狂。
汪畔还是不愿意放弃地劝道,“你们仔细想想,如果魏林的尸体在五年前还没来得及被火化掉呢?如果他的尸体还在医院的话,你们觉得最大的可能是在哪?”
这个判断有点不切实际,但是也不是不可能存在,只要去看一眼就能知道结果,如果不看,魏林的尸体又真的在,他们不是错过了完美引诱出林菲的一个方法了吗?
胡里和苏玲一哽,一时既不知道怎么反驳。魏林的尸体这个诱惑太大,别是林菲了,就连他们都要被诱惑到了。看了日记的人都知道,林菲有多喜欢魏林,魏林的死对林菲的击有多大,林菲后面会黑化,魏林的事就是一根导火线啊。
魏林的尸体如果真的还在,还没被火化,胡里等人十分肯定,用魏林的尸体百分百能引诱出林菲。只是这各中的风险也不,值不值得他们跑一趟也是个问题。
汪畔见他们还在犹豫,便从中多烧了一把火道,“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我和楚霸王两个人去也行,我们可以分开。我和楚霸王一队,你们三个人一队,你们想要呆在这里也行,出去也行,怎么样都行。”
胡里三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苏玲低声道,“我还是觉得太危险了,施涵、胡里,不然我们还是呆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