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瞪眼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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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丰很郁闷,本以进京当官可以直面圣上,痛斥时弊,为天下苍生出点力。不料宦官人当道,残害忠良,蒙惑圣上。

    知而不能言,言而无路。田丰万念俱灰,一怒之下挂印辞官,准备回家闭门静思。

    田丰性格就是如此,耿直而不会变通,刚烈而不附庸。若遇上开明之主,功在千秋。若遇上心重之主,身死道消。田丰随时有死谏的觉悟。

    田丰博学多才,从就有至情至性至孝之名。好听点是田丰有才而认死理。难听点是田丰有点二烦人。

    所谓忠言逆耳,良药苦口。而人们常常知对错,明是非。可是做不到哦,做不到哦!

    田丰不同于魏征,虽然都是忠良谏臣。魏征可比田丰高了好几个层次。魏征更有心,更有办法,知迂回,效果更佳。

    俗话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田丰就是如此,今日刚回到钜鹿郡城,田丰就遇上了早有结怨的张家二世子。

    张家二世子张问,来头不。鹿郡张家本是郡城内第二系列的世家,比田丰田家影响力大多了。

    张问又加入了大平道,还是大良贤师张角的亲传弟子。这让张问无比嚣张。

    最主要的是张家与那个灵帝宠臣张让有点莫须有的远亲关系,这更让张家从此如日中天。

    张让是谁?灵帝曾言:“张让是我阿父!”。张让乃颍川人,中常侍,列侯,十常侍之首。在灵帝期间红得发黑。

    “哟!这不是笑不露齿的田侍郎么?什么风把钜鹿贤才吹回来了?”张问带着一群狗腿子,当街堵住了落寞从京师卸印回家的田丰。

    田丰少时丧亲而守孝,孝期过了,田丰依然少笑或笑不露齿,为乡邻所重。

    田丰轻轻看了张问一眼,并没有理会,准备侧身而过。我惹不起,躲还不行么!

    “站住,落魄之人也敢狗眼看人低!都反天了!”张二世子消息灵通,知道田丰不为上头所喜,故有意痛打落水狗。

    田丰不惊不怒,依旧平淡以对。双抱胸,一副不想与人争辩吵吵之意。

    “敢在咱家面前耍酷!的们,清场!”张二世子一挥,狗腿子把周围吃瓜群众赶得远远的。把田丰团团围住。

    田丰皱了皱剑眉,虎目中怒火熊熊!田丰虽是饱学之士,底也有几把刷子。君子六艺都略通一二。

    “田丰儿,你有官身咱倒敬你三分,你有贤名值个屁!的们,往死里打!”张二世子怒极尖叫!

    围住田丰的狗腿子们一听,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冷嘲热讽。把三围演义中一个顶级谋士田丰打得鼻青脸肿,衣破冠歪,好不狼狈!

    田丰蹲在地上,十分硬气地没吭半声,心中算把张问及张家记恨上了。正在田丰自讨要挨好一通打时,只觉得抱头的没有再受攻击。

    且蠢蠢欲动的典韦一听刘备之吩咐,如离弦之箭一样闪入人群。狗腿子们来不及惊呼就发现自己飞上了半天。

    “你,你,想干什么?”张问看见典韦把下如抛绣球一样送上了天,吓得便意十足地问。

    典韦看见张问这熊样,连扔他都没有兴趣,虎目圆睁瞪了张问一眼。张问应而倒地,两腿如筛糠。

    “你,你,别走,等着!”张问放了几句狠话,被典韦一呲牙,连滚带爬地溜了。满地的狗腿子也哼哼唧唧地跟着爬走了。

    正是横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在典韦面前,张问之流也只配让典韦吡吡牙。

    “你子不错,硬气!俺公子让俺救你,就别装熊二了!”典韦一提着田丰的肩上衣衫,就准备提走。

    “吾能走!”田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土,又整理了一下衣衫,才施施然跟着典韦而去。

    田丰都二十好几,被一个十几岁少年唤作子,心中更加郁闷。可是典韦救了他,再者典韦这身让田丰只好闷在心中。

    四周远远的人群也一哄而散。对于他们来讲,只是一场乐子。张家欺人已是司空见惯。他们议论的是张家报复几时来临。

    “在下幽州涿县刘备刘玄德,见过元皓先生。愚弟典韦生性鲁莽,还请先生见谅!”刘备看见双只熊猫眼的田丰,躬身施礼道。

    “涿县刘备刘玄德?”田丰双眼放光地念叨,随即施了一礼道:“不才田丰田元皓,不知玄德如何知吾之名?”

    “刚刚人们多有议论,不才已知是元皓先生。至于先生之名早如雷贯耳!”刘备信拈来,还一顶高帽给田丰戴上。

    “呵呵,些许浮名不足挂齿!”田丰有点得意地摆,不料立马又面色一整地:“玄德的诗让人倾倒,不过这呈予圣上的象棋却是不妥!”

    刘备一见田丰职业病犯了,有点无奈地:“元皓先生,此地非谈话之所,何不觅一清静处细细道来可好!”

    “玄德言之有理!且随吾来!”田丰一看四周,这街中心确实非好去处。身为地主,自然带路先行。

    “吾的头还在否?”张问跑了很远,才问一众狼狈的下。

    “在,在,只是头巾没了!”一个头脑灵活的狗腿子扯下自家头巾,递给主子,十分媚骨地道。

    “哼,田丰,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张问束好散乱的头发,抖了抖微湿的下身,满血复活地哗哗着。却也只敢言田丰,断不敢言那个瞪眼呲牙的家伙。

    “公子,大良贤师师祖回来了!”刚送头巾的家伙智得紧,出谋划策贼溜。

    “好,好,看那家伙还敢不敢瞪眼吡牙!走,找师父去!”张问一听,立马觉得可以平推全世界。

    绿柳山庄,是钜鹿郡城里最有名的地方。可以听曲,可以饮茶,还有美妙而可人的清倌人。只要有钱,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美好。

    山庄后头,有水榭楼台,亭边有荷,微风吹过,让人几疑是仙境。刘备错以为到了梦中的江南。

    “恶来,吾和元皓先生品杯茶,你防一下生人,非请勿进!”刘备和田丰走进八角亭,一边叮嘱了一下典韦。

    “俺晓得,苍蝇也别想飞过来。”典韦虎目一扫,连后园中有几只活物都一目了然。

    在类似于典韦这种绝顶高,别暗杀,就是潜入他感知范围也不可能。除非修为高过典韦,可惜天下都屈指可数。

    “真猛士也!”田丰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恶来真是名符其实呀!”

    “猛则猛矣,心有九窍只开八窍啊!”刘备看着洗漱了之后的田丰,嗯,顺眼多了。这才是大才的模样啊。

    “人无完人,世上本无完美,玄德你贪得无厌啊!”田丰也心大,一会儿就把挨揍忘在了九天云外。

    “人之所以是人,因为有七情六欲呀!这何尝不是人们追求奋斗的动力或目标。”刘备并没有做圣人或圣母的打算。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玄德今年贵庚?”田丰深以为然,不由问起刘备年龄。

    “元皓先生,备今年十一岁,过几个月就十二岁了。不知先生?”刘备据实而答。

    “早听人言涿县刘备十岁,神童奇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田丰感慨万千地:“愚兄今年二十一岁,真是痴长白活呀!”

    “元皓先生,备想问个私人问题行否?”刘备坐在亭子右边石凳上,等田丰在左边坐定后问。

    “玄德但无妨,为兄知无不言!”田丰端茶,示意两人随意。

    “刚才争执是何方神圣?又所为为何?”刘备饮一口,这茶水算有点茶味。

    “唉!”田丰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不外是忌贤妒能的另类。这又另一个社会现象的缩影。

    “如此来,这张问会有后续动作?他接下来会耍什么段?”刘备听后,沉吟了一下:“元皓先生又如何应对?”

    “吾也不知道!”田丰有种龙困浅滩,虎落平原之感。田丰叹息了几声又道:“这世道似乎没有道理可讲了,野蛮无知凌架于公平正义之上。”

    “元皓先生差矣,此张问若无人默许,他敢动你?先生又非布衣!”刘备直指人心。

    田丰有如堤壶灌顶,恍然太悟道:“吾已知矣!可是他们有必要做这么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