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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大郎匆匆去了崔氏,径直找到崔大郎,闲话也不叙,直接开口问:“她在哪儿?”

    崔大郎正在练字,听见这话手顿了一下,好好的一张字帖涂了一个水滴大的墨汁,摇了摇头攥起来扔了,重新拿了一张继续写,头也不抬地:“她是谁?”

    “少给我装糊涂。”卢大郎一下抓过崔大郎手里笔掷在桌上,“还有谁?惹起祸端之人,那位林女郎。我寻了半月都没甚么消息,定是他二人藏起来了,想来想去,如今也只有你可能知道。”

    不能练字,崔大郎踱步到一边榻上坐下,卢大郎跟了过去,质问道:“你一定知道,快些告诉我。”

    “你找到她又能如何?徒生烦恼。”

    卢大郎心道:果然知道。这两族之人,卢氏之中卢二郎平日与卢霈走得近,但那人万事不想管,问也白问;崔氏中崔大郎与崔逸关系不错,又见过那女郎,总会知道些风声。两人演变成如今局势,那女郎逃脱不了责任,要想解决二人矛盾,这女郎就是关键。只要找到她,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总要让他两人冰释前嫌才行。

    “当然是……让她劝劝两人。”卢大郎声音里有些游移。

    崔大郎不信。平日一起林女郎,他话里诸多不满,怎么会如此简单。

    “你的我明白,但我确实不知她在何处?”崔大郎犹豫了会才道。

    卢大郎却从此话中听出了隐瞒之意,不悦道:“怎么?连我也瞒着了?难道你不知如今事态严重,刻不容缓?”

    “你找到她算怎么办?”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她看清事情严重,劝阻二人,若任由两人对峙下去,受损的只会是两族的利益,平白让其他世家得益,难道这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卢大郎语气有些急促。

    崔大郎还在踌躇。他也知如今唯有让林女郎前去劝阻还有些转机,可是…瞥了一眼脸色不好的卢大郎,又怕对方做出甚么不妥之事。正想着,见平日跟在身边的侍从忙忙走了进来,仓促行了礼,急急道:“郎君,刚才传来消息,陛下派人去了大将军府,将六郎君抓了起来关进了牢里。”

    “什么?”崔大郎不可置信。

    “发生了何事?”卢大郎急问。

    侍从低头回道:“听是大司马朝散之后,私下去见了陛下,不知了甚么,随后下了旨让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暂掌西府兵,派人去了大将军府抓了大将军,大意是:大将军贪污受贿,私吞军饷。”

    崔大郎摇着头还是不敢相信,卢大郎却一脸果然如此,对他道:“如何?”

    “我们先去看看。”崔大郎先出了房,卢大郎随后。

    一行人赶到大将军府去,果然不见崔逸,只见一众慌乱的侍女仆从,也不见墨武等。问了半会没有人得清楚,两人又赶忙到大司马府,也没见到卢霈,只听观言还在署衙。

    二人又跑到署衙见到卢霈,卢大郎一步上前大声质问:“卢三郎,你这是何意?你做此事之前有没有想过我们,问过族中之人!”

    卢霈放下手中文书,抬眼望向卢大郎,慢慢道:“这是陛下的意思,有甚么疑惑去问陛下。”罢,起身就走。

    崔大郎伸手要拦住他想要问清楚,被殿上的执戟郎堵住去路,只能眼看着卢霈离开。二人无法,想了想,出了署衙向大牢奔去,算探一探崔逸。谁知到了那里,守门的人是奉了大司马之命,任何人不得入内,违者军法处置。

    崔大郎这才着急起来。

    “事到如今,你就别瞒着了,快些告诉我那女郎下落,找到她好救出六郎。”卢大郎神色严峻。

    崔大郎想了想终了出来。这也是他无意知道的,并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卢大郎眼神一眯,心中已动杀念。

    林瑷在洛阳城外的园中已听到了消息,心里默念一切顺利。又想知道详细经过,便算让如炼去探。才出了房门,却听见门外闹闹哄哄,吵吵嚷嚷,她先是疑惑,随即想到甚么,赶到院门去,又在此时听见兵刃相接之声。

    还未到门边,就见察语、如炼两人飞奔而来,急对她道:“女郎快走,大郎君他带着数十兵士闯了进来,似来者不善。”边便到了林瑷身旁,拉着她就跑。

    紫秀等人慌了起来,不知该怎么办好,紫香忙带着几人躲到一边去了。卢大郎带着人气势汹汹冲了进来,搜了一遍不见林瑷踪影,忽地见到紫秀等人,忙让人抓了过来盘问

    “你家女郎呢?去了何处?”卢大郎厉声问。

    紫秀等人抖成一团,只顾摇头哭泣。卢大郎挥手让士兵上前,猛地斩杀了其中一人。

    “阿林!”阿玉跪倒在睡在血泊中阿林边哭喊道。

    “!”卢大郎怒喝道。

    紫秀等人咬牙不语。卢大郎又挥手让兵士上前,阿玉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大声道:“女郎从这里走了。”

    “阿玉!”紫香大喊。

    卢大郎扫视了四人一眼,没功夫机会理会她们,带着人追了过去。

    紫秀看了阿玉一眼,缓缓道:“若是女郎有甚么好歹,你我一样没命。”

    阿玉哭着摇头:“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紫秀冷眼看了她一会,叫过紫香、绿玉将阿林的尸首掩埋起来,阿玉独自哭了一会起身走到三人身旁。

    林瑷一路被察语、如炼拽着跑,没有马匹,再跑也快不过卢大郎带着一队兵士骑马追击,因此三人奔到一片林道就被卢大郎带人截住了。

    卢大郎翻身下马,示意兵士将林瑷三人围了起来,那些士兵听命而为,举剑对准几人,察语、如炼忙护在她左右,持剑对立。

    “你们两人可还记得所属哪家?该听谁的命令行事?”卢大郎斥责道。

    察语、如炼不敢松懈,全身戒备。如炼不语,察语回道:“请大郎君三思而行,若是女郎有不妥,到时大郎君如何面对大司马?”

    卢大郎向前走了几步,先冷冷瞥了林瑷一眼,见其面色沉静,冷笑对三人:“莫非你二人还不知?六郎已被三郎入大牢,皆是因些女郎的缘故,你们还要护着她?”

    察语、如炼对视一眼,他们自然已听了,但二人亲口吩咐过,不管何时都要保护女郎,且此事透着蹊跷,大司马、大将军还未告诉他们原因,想必自有他们的道理。

    “大将军没有命令,我就要一直护卫女郎。”如炼道。

    察语也道:“请大郎君不要让我等为难。”

    卢大郎冷笑两声,也不和他们啰嗦了,摆手让众士兵攻击。察语、如炼只来得及对林瑷了一声:“女郎,心。”便与冲上来的士兵斗在一处。

    林瑷见两人挡在自己身前,忙退后几步,找了个有遮挡地方,避免有人偷袭,又抬起右手作防备之势。

    卢大郎提起长剑,绕开场中缠斗的众人一步一步向林瑷逼近。林瑷咬着下唇,抬起右手对着卢大郎持剑的手就是一箭。

    ‘兵’卢大郎举剑一挡,箭矢被在了地上。

    “差点忘了,你还有这东西。”卢大郎一边挡开林瑷射来的箭,一边向她靠近。

    林瑷一面放箭,一面退后。连放了几支箭都被卢大郎在泥土里,眼看二人只有两臂距离,林瑷转身就跑。

    刚才放得箭都没有对准他的要害部位,不管怎么这人都是卢霈的兄长,不到关键时刻林瑷不想杀他。卢大郎提着剑追上去。察语、如炼见状,忙用力开身边纠缠之人,快速赶了上去。

    林瑷跑的飞快,卢大郎追的也急。察语、如炼紧追其后,最后还有一群兵士。

    跑了一会,眼见再拖下去恐卢霈得到消息赶来,卢大郎咬牙往前奔了几步,一剑就要刺向林瑷背心。

    “女郎,心!”察语大喊。

    林瑷倏地站住向旁边就地一滚,躲过了剑势。卢大郎紧跟了上去,再次举剑就劈。

    “心!”察语逛奔上前,横刺一剑挡住卢大郎。

    林瑷快速立起身,退到一棵树后。

    “大胆!”卢大郎怒吼。

    察语、如炼闷头就与他了起来,不管卢大郎怎么呵斥都不退后。而此时,剩余兵士也赶了上来,又与察语、如炼战在一起,卢大郎得以脱身,执剑去寻林瑷。却半天没瞧见她的身影。

    “即刻去搜,一定要找到她,找到后杀无赦。”卢大郎大声对众人道。

    察语、如炼一凛,忙丢下那些士兵去也去找林瑷。

    林瑷并没有走远,她就在众人几丈之外,趁着卢大郎被缠住躲到这棵大树后的草丛里看着众人。其实可以趁机跑得远远的,但是……卢大郎若一时找不到她,定不会轻饶了察语、如炼两人,先观察一下再。见两人暂时无虞,便悄悄向后跑去。

    卢大郎带着人搜索了附近,半会找不到人,冷眼瞥了身后察语、如炼两人,眼神一冷,正要下令将他们抓起来,却听见一士兵大声道:“在这里!”

    林瑷暗道奇怪,自己并没有被发现,道路旁边草丛中是何人?此时她正躲在一片陡坡上,希望卢大郎快些离开,自己好往相反方向跑。正想着只见兵士从对面草丛中揪出一农夫装扮之人。

    “你是何人?”一士兵举剑对着他。

    那农人浑身颤抖,面色发白,勉强回道:“人是附近农夫,上山砍柴……”

    “可有见到一女郎在此?”

    那农夫抖着双手,眼神一直往陡坡上溜。

    卢大郎见了大笑两声:“天助我也,还不拿下!”指着对面陡坡处喊道。

    林瑷心道糟糕,拔脚就跑,卢大郎骑马带着人追了上去。察语、如炼紧跟在后,随着时间流逝,双方距离逐渐拉近。这样下去不行,林瑷心里想着,猛地回身对着身后卢大郎身下的马匹射了一箭。马腹中了一箭,扬腿嘶叫,卢大郎被狠狠摔了下来。

    “大郎君。”众兵士忙围了上来。

    卢大郎浑身疼痛,咬牙道:“别管我,去抓她!”

    那些士兵留下几人,剩下的继续搜索林瑷。

    此时的林瑷已钻进了林子里,不辨方向的乱跑。边跑边释放精神力查看四周,有隐蔽路就拐上去。过了半个时辰,身后追捕之人的声音渐渐远了。

    林瑷的体力也到了极限,她找了棵大树靠着休息。暂歇了片刻,起身准备继续前行,却听见身后有人接近,她倏地回身一看,吃了一惊。

    “你怎么在此?”林瑷惊讶问,他不是被关了起来吗?

    来人是崔逸,独自一人,面色严肃,上前拉着林瑷就跑,跟着他左拐右转了一会,慢慢地便听不到那些士兵的动静了。林瑷又释放精神力查看,在极限范围内不见他们的踪迹,才放下心来。

    等她抬头时,已被崔逸带到一处山洞中躲了起来。到了安全之处,林瑷身心一松,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坐下休息。而崔逸则是四处观望排查危险,见无事才走到林瑷身边细细看了她一遍,发现无大碍逐放下了心。

    “怎么到了这里?”林瑷想不明白。

    崔逸坐在她身边,替她理了理秀发,缓缓道:“我并没有在大牢,牢里之人是我找的替身,既然是做戏没必要亲自去。”

    “不怕被让人拆穿?”

    “卢霈已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探视,放心,他会妥善处理。也幸好我不在牢中,否则……”崔逸脸色有些冷。

    林瑷有些口渴,珠子里有水,但不能当着他的面拿出来,只好先忍着,听完崔逸的话又问:“还没怎么到了这里?”

    “我既已被入大牢,就不能再回大将军府,又不能去军营,正是无处可去之时,自然要来投奔你,谁知到了那里见到几个侍女,才知你被卢大郎追杀。”崔逸语气轻松,但只有他知道,方才见到死在门边的兵士,自己就像被人扼住了脖颈,喘不上气来,他不敢想象林瑷的处境。

    “问清楚之后我便一路追了过来,又不能让卢大郎看见,所以只能悄悄找到你,带你离开。”

    原来如此。

    完此话,两人一时静谧了片刻,林瑷等体力稍稍恢复又开精神力观察了附近,并没见那些士兵,又等了半会还是没有瞧见其行踪才收回精神力。

    “发甚么楞?”崔逸见她半响不话,眼神呆呆的开口便询问。

    林瑷侧头看他,问:“真的无处可去了?”

    崔逸嘴角带笑,颇为认真道:“当然。”

    那才怪。林瑷抿着嘴,想了一下才道:“芳园暂时不能回去,那我们只能上别处去了。恩…先在这待一会,等他们走了我们去投邸店。”

    崔逸笑看她一会,环顾洞内对她道:“我观此处不错,不如就在这里。”

    林瑷知他是故意的,便笑着:“我倒是不在意,不过……你能忍受几天几夜不洗漱不换衣?”

    崔逸噎了一下,顿时不出话来。林瑷弯腰笑了起来,崔逸知她是有意如此,嘴角不由上扬。过了一会,见她止了笑,崔逸起身要出洞去。

    “去做甚么?”林瑷拉住他问。

    “去看看人走了不曾,你先在此处,我一会就回。”完要走。

    林瑷拦住他道:“还是我去罢,你不能现于人前,被人看见会起疑。”

    崔逸摇头道:“不行,你独自去我不放心。”

    林瑷想了想道:“我们一块出去。”

    崔逸想了一下点头。两人便一同出了山洞选了个方向离去,林瑷开启了精神力,周围没有追兵,走了约两刻钟才有人出现在林瑷监测范围内。

    “有人。”林瑷拉着崔逸躲到旁边的树后,崔逸低头瞥了她一眼。

    前边几丈开外走来几个黑衣士兵,握着剑在草丛中乱刺。林瑷咬着唇:怎么还没走?非要杀了我才行?正想着,远处传来马蹄声,林瑷抬头去看,只见卢大郎同一群兵士赶了过来,不见察语、如炼二人。

    “给我仔细搜,今日不找到她谁也别想回去。”卢大郎骑马马上四处巡视。

    林瑷眼神示意崔逸离开,崔逸却并不看她,只神色有些阴沉斜睨着远处的卢大郎。林瑷拉拉他的衣袖,努嘴向身后,暗示该离开了。崔逸却不动,手握成拳,似想冲上前去。

    “不要去,一旦你出去了就会暴露。”林瑷握着崔逸的拳头。

    崔逸一怔,低头看着连在一起的双手,好半会不话。林瑷拖着他往后退,崔逸也不反对,只眼神又望着卢大郎。

    ‘踏踏踏’又一阵马蹄声传来,两人刚跑了数十步又停了下来,向声音看去,见卢霈带着一众士兵,气势凌人地冲到卢大郎面前,到一丈开外他手一抬,身后众人便勒马停下。

    卢霈嘴抿成一线,手紧紧攥着缰绳,看着卢大郎问:“兄长这是做甚么?”身音隐藏着怒气。

    见他来了卢大郎也不见惧色,冷笑道:“是为了甚么,你比我清楚。”

    卢霈心中既怒又急,面前之人是与自己一同长大的亲人,可此刻他却要杀死自己心爱的之人,叫他五内如火焚一般,难受却无可奈何。

    “她呢,在何处?”

    卢大郎冷冷道:“已经被我杀了。”

    卢霈神色一变,冷淡地盯着他。

    “怎么,莫非也想将我入大牢?”

    卢霈不相信林瑷出了事,倘若真如兄长所,不可能还滞留在此处搜查,极有可能还未找到人,也许林瑷还躲在周围。想了一下,对身后众士兵道:“来人,请大郎君回府。”

    “是。”众人大吼一声,震耳欲聋。

    卢大郎脸色难看,指着卢霈道:“你被迷了心神了?她离间你与崔逸二人,难道还看不出来?”

    卢霈不理,又一句:“去请大郎君回府。”

    身后立刻将士冲上去围着卢大郎等。卢大郎神色铁青,望着比自己多出数倍的兵士,咬了咬牙。他带来的是卢氏私兵,卢霈带的西府兵,身经百战,铁血无情。谁高谁低一目了然。

    两人无声对峙。过了一会,卢大郎恨声道:“我们走。”完调转马头奔了出去,卢霈也不让人拦他。

    等人走远,卢霈下令搜索附近务必要找到林瑷。崔逸见卢大郎已走,便对林瑷道:“你出去罢,同卢霈一同回去。”

    “那你呢?”林瑷有些担心他。

    崔逸笑道:“刚才是同你玩笑的,我还有别事要做,且不能出现在人前,暂时先将你托给他。去罢,倘若你独自一人难保卢大郎不会再次带人来伤害你,我也不放心。”

    林瑷犹豫了一下便点头道:“你也要心。”

    “放心,这世上除了林浩,无人能伤我。”

    林瑷走了出去,有士兵眼尖一眼瞧见了她,忙报给卢霈。卢霈翻身下马向她走来。林瑷又回身望了一眼,却不见崔逸。

    卢霈一脸欣喜,搂着她双肩上下看了看,见虽凌乱却无伤痕,暗松了口气问:“你没事就好。”

    林瑷摇头。

    “我们先离开此地,回去再。”卢霈先上了马,后伸出右手看着林瑷。

    林瑷四处看看,见都是一人一匹没有多余马,便拉住卢霈的手,坐在他身前。

    卢霈嘴角带笑,马前行。一行人策马先回了芳园,紫秀等见到完好的林瑷,一脸喜色,唯阿玉低着头面有忧色。

    两人回了屋子,林瑷先喝了一大碗茶。卢霈等她喝完才道:“这里不能在待了,我带你去别处。至于大兄……是我没思虑周全,但只此一次再无他回。”卢霈语气有些自责。

    见他这样林瑷不好责备,那是他的兄长至亲之人,处在中间位置会左右为难。再此事只有三人及极少数知道,也怪不得卢大郎会有所误会。只是日后她不想再见到卢大郎了。

    卢霈见她不话,以为其心里还有怒气,忙道:“你别生气,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林瑷摇头道:“无事,如果是我的亲友出了这样的事,我也会同他差不多。”

    卢霈心中还是歉疚。两人静了片刻,卢霈整整心情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带去你去另一处园子。”罢让紫香等人收拾好林瑷的东西。

    卢霈带着林瑷出了芳园,往东行了半个时辰路程,又往南行了半个时辰就到了一所庄园,附近都是差不多大的园子。

    待众人进了园子,卢霈道:“暂时住在此地,这里除崔逸外不会有人知道,我将他们都留下。”完看看天色,已快天黑,又对她道:“我先回去了,万事心。对了,察语、如炼还是留下。”原来察语、如炼寻她时遇见了卢霈,便同他一起,当时人太多,林瑷就没注意到两人。

    林瑷颔首。

    卢霈看着林瑷,轻声道:“不论何时你一定要先顾好自己。”完不舍地再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去了,到了门口又嘱咐察语、如炼一回,方才出了园门。

    紫秀等见卢霈走了,忙上前服侍林瑷。

    过了几日,林瑷听察语,卢霈回去后就罢了卢大郎尚书一职,擢升卢二郎为尚书。此事一出,众臣又是纷纷听,而王韶也因此探出卢大郎要杀林瑷一事,又让他深信了崔逸与卢霈决裂之事,便在当夜又书信一封寄往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