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番外古代
无琴听见锦帐里的动静,她赶紧上前挽起帐子, 伺候宁蜜棠洗漱搽脸, 待宁蜜棠坐下时, 她才缓缓道来:“姑娘,全财听到了消息, 皇上将近十天没有上早朝。”
宁蜜棠微微一愣, “可听到原因?”
无琴将声音低到最低, 迟疑出口:“据闻......据闻皇上生病了。” 这些事情本不该她们能听到的,但是自家姑娘从两年前便对皇上入了魔般, 无时无刻关注着那位的消息。
可惜皇上已经颁布了圣旨,三年以内不会采选纳妃, 否则, 以姑娘的姿色,必定能如愿伴在君侧, 极尽受宠。
宁蜜棠垂着眼帘, 眼中的盈盈水色被遮掩住, 她静默不语。
“姑娘, 这消息也不一定准确。”
“空穴来风,必有其因。” 宁棠快速在纸上书写着,“你找人将这封信交到蔡神医的手上。”
“是姑娘。” 无琴拿着信, 欲言又止。
宁蜜棠眼波流转, 看了她一眼,“还有事?”
无琴呼吸微微一顿,尽管侍候了姑娘这么多年, 她依然会被惊艳,姑娘的一个眼神便让她晃了神。
无琴的头压得更低了,她如实禀告:“姑娘,今天紫秀又过来我们梨棠园,翻找姑娘你丢弃的墨宝。本应由无画烧毁的,但是被紫秀拦带人截住,她将姑娘前天所作的诗拿去了。” 无琴很是不忿,必定是二姑娘又想拿姑娘的诗去冒名顶替,宣扬她第一才女的称号。
她半抬起头,看了一眼檀木桌旁的宁棠,身着水芙色蝶襟收腰长裙,眼波光华流转,粉唇如桃,齿白如贝,墨色的长发半挽披在身后,愈发清丽绝色。众人只知丞相府的二姑娘艳绝京城,才识过人,却不知大姑娘才是真正的倾国绝世,学识渊博。
宁蜜棠听着这话,脸上毫无波动,往前这样的事,她放任着不管,是不值得理会,但并不是一个丫鬟便可以她的脸,“让人传话给二姑娘,若她还想要才女的称号,便看管好自己的人,否则,我不介意撕下她的面具。”
无琴赶紧应是,姑娘往常除了对皇上的事比较关注,其他事倒是随意,但若真正生气起来,便是手段果断,根本让人无法还击。
......
紫承宫里,香炉袅袅,奇楠沉香散发着甘韵的甜味,让人神清气爽。
檀椅上,莫淮身着紫色的纳纱绣龙帝王常服,一手支撑着额间,一手捏着白玉棋子,高大的身姿慵懒放松,他姿态悠闲地临窗而坐,那过分随意的姿态却抵不过他与生俱来的清贵雍雅。
蔡之移毕恭毕敬地弯着腰,等待回话。即使上位者不言不语,天子的威迫直逼而来,他并不敢有一丝的敷衍。
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悦耳的磕玉声响。
莫淮眼帘掀起,过分苍白的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看向了蔡之移,“你已经为朕把了脉,有何结果?”
蔡之移暗自稳了稳震惊的心,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谨慎出口,“回禀皇上,你身上的毒已经深入脾肺,五藏六府皆已被侵蚀......”
莫淮将一枚黑子收回,“如实告诉朕,还有多少时间?”
蔡之移的腰身弯得更加低了,“不过七天。”
镂空的窗被阳光穿透进来,洒落在莫淮的肩背处,投下一道黑影,他略挑着幽深的黑眸,眼里寒光闪烁,“凭你的医术,也没有办法?”
蔡之移垂着眼眸,“草民最近得到一张偏方,效果如何,不可而知,且皇上万金之躯,万万不能轻易尝试。”
莫淮沉默片刻,“朕是将死之人。”
“皇上......” 蔡之移不敢妄言,好一会儿,他迟疑出口:“皇上此时的状况需得寻凤命的女子,进行换血,换血后会进入假死状态,无气无息,需等待复醒。这方法奇特,还没有得到实行,并不知效果如何,而且随之而来的后遗症也不明确。”
“凤命女子?”
莫淮听完,侧脸的线条不变,无惊无喜,他微微一哂,“朕已是穷途之末,有何尝试不得?凤命之女,我会派人寻找。”
蔡之移瞬间明白皇上的意思,“皇上放心,草民会准备好其他的一切。”
......
宁蜜棠站在紫承宫的寝殿里。
男人没有在床榻上躺着,而是慵懒地靠在铺着软软棉垫的椅子上,正批阅着奏折,听见脚步声,他才慢慢掀起眼帘。
“你就是宁丞相之女,宁蜜棠?” 他低沉的声音在偌大的宫殿中响起。
“是。”
宁蜜棠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乌黑的眼里波光闪动着。
“你要求与朕共处三天?” 莫淮淡薄的唇微微一翘,哂笑出声。
“是。” 宁蜜棠点点头。
“你可知朕不会纳妃也不会立后,况且三天后,你可能命也没有。” 莫淮对视上面前女子的眼眸,凝住了片刻,“即便这样,朕许你的一个心愿还是不变?”
“是。”
宁蜜棠心中敲着鼓,有点不安,她担心莫淮不答应她的请求。
莫淮幽黑的眼眸审视着她好一阵子,才颔首,“朕准了。” 毕竟见过太多想往他身上扑的世家千金、宫女,各地上献的美人,宁蜜棠倾心于他,他丝毫不觉得惊讶。
第一天。
莫淮答应了宁蜜棠的要求后便不放在心上,她要住在宫里,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并不在意,三天过后,她配合将血换给他便可以了。
然而,让他没有预料到的是,一整天的相安无事,原来,是等着此刻。
“你知不知道你在什么?”
莫淮看着床榻边的女子,脸色冷了下来,他捏了捏眉心,不知道谁借给这女子的胆子,竟敢要求与他同睡。
空气有点沉闷。
宁蜜棠乌黑潋滟,清透明亮的眼眸直视着他,“皇上可是不愿?”
莫淮目光难辨:“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嗤笑出声:“宁丞相就是如此教导你的?主动爬床?”
宁蜜棠抿了抿粉唇,是她鲁莽了,忘记了对方的身份和处境。但是她与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她的语气很淡:“皇上,我提的要求是三天内,我们亲密共处。” 仿佛脸皮极厚般,她继续道:“同衾共枕也是亲密相处的一种,贵为天子,应该一言九鼎。”
莫淮黑长的睫毛低垂,脸色泛白,即便命不久矣,久居上位的气势依然强盛迫人,“朕若不答应,你待如何?”
宁蜜棠的眼神暗了暗,“那我不换血,皇上你又待如何?”
莫淮没有料到这女子一副娇软可人的长相,胆子却这般的大。
他上下量着面前的女子,穿了一身浅紫绣梅雪缎裳,发髻边斜插着白玉透净的双梅簪,白皙如玉的肌肤光滑透亮。他不知其他女子的长相如何评价,但是面前的宁蜜棠,即便他不懂得欣赏女色,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姿色顶好。
“皇上,我只求同衾共枕而已,绝不会对你作出任何不妥的举动。” 宁蜜棠乌黑水亮的眼睛眨了眨,保证道。
“哼。”
莫淮轻哼了一声,这女子还能将他如何?
寝殿中,只有袅袅的龙檀香,四周一片静谧。
宁蜜棠躺在床榻上,盯着绣龙翔云的帐顶,竟觉得有点不真实。她翻过身,面向着躺在身旁的莫淮,凝视着他。近在眼前的俊脸,不得不,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莫淮的眼帘合闭着,分明的轮廓柔和了几分,少了些许迫人的气势。
宁蜜棠轻轻挪动着身子,往他那边靠去,只剩一掌之宽,犹觉得不满足,她继续挪动着。
“你是算睡到朕的身上去吗?”男子低悦的声音在帐中响起,字字清晰。
宁蜜棠耳尖一热,心跳顿时急速了起来,她发现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了,“可以吗?”
“你呢!”
莫淮英挺的眉毛一皱,有点不习惯与女子间这般相近相贴,还有传入鼻间的女子馨香,也让他莫名的不自在,他本能拒绝这样的陌生感觉。
呵,这女子还真胆敢想睡他。
第二天。
天将亮,莫淮往常这个时间已经醒来上早朝。
感受到身体上的异样,他低头望去,原来宁蜜棠整个人蜷缩在他的怀里,紧紧地粘着他,该死的是,他的手竟然自然地配合着,搂住了她的身体。
与男子健壮的身体不一样,怀里的身体很是柔软,仿若一团棉花,过分绵软舒服的手感让莫淮有点发愣。
好一会儿,莫淮才回过神来,他想将手抽回。然而下一刻,他的身体忽然僵滞住了。
勃的地方,有强烈的异样感传来,像是被软绵绵的东西压着,不痛,却莫名让他有种心悸的触动。
他稍微抬头,放眼望去,发现压着龙根的竟然是宁蜜棠的手。
一股火炙般的热感在脑海中炸开,莫淮的眼神极为幽深,他瞬间将搂住女孩的手收回,丝毫不怜香惜玉,一把将人推离自己的胸膛,半是懊恼,半是惊慌,情感第一次波动起伏。
他呵斥道:“荒唐!荒谬!”
宁蜜棠被惊得醒了过来,她抬起纤细如雪霜般白皙的项颈,乌目惺懵,覆盖着一层泛着困意的水雾,“阿淮?”
“宁蜜棠!”
莫淮黑眸深深。他一手拉扯过旁边的薄被,遮掩住那令他尴尬的地方,“你简直是无耻。”
宁蜜棠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便又听到男子有点咬牙切齿道:“你这女子,真是......”
宁蜜棠眨了眨潋滟的乌目,“怎么了?”
“你占朕的便宜!”
莫淮精致坚毅的下巴绷紧,“为何你会睡到朕的怀里去,更是......” 将手放在他的那个地方。
宁蜜棠摇摇头,墨黑的长发顺直地披在背后,身穿着一件白色细襟雪绫,整个人愈发显得白皙如玉,娇娇柔柔的。她的粉唇动了动,细细出声:“昨晚,是你将我拉过来。” 她水亮的黑眸直直凝视他,仿若带着无奈,“你是皇上,我反抗不得。”
莫淮神色一僵,竟是他自己主动的?
想着刚才看到自己自然地搂住她的手,他竟不确定了。
最后,莫淮将信将疑地看了宁蜜棠一眼,带着懊恼,夹着腿,狼狈离去。
......
莫淮将拴上的最后一份奏折批阅完,他看了一眼旁边点亮起的宫灯,发现夜幕已经降临了。
正福恭敬地弯着腰,轻声问道:“皇上,天黑了,该用膳了。”
皇上最近的身体愈益变差,唇苍白无血色,即便脸上不显,他作为近身伺候的奴才,又如何会不知。
“今日那女子有发生什么状况?” 莫淮淡淡地问道。
正福有点反应不过来,那个女子?是哪个女子?皇上不近女色,宫里面除了宫女还有什么女子?
不对,宁丞相的千金已经进宫了。
他迟疑地开口,“回皇上,宁姑娘今天未曾踏出过紫承宫一步,听,是在看书。”
莫淮将笔搁置在笔架上,眼眸微动,“嗯。”
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从未接触过女子,现在紫承宫入住了一位,是十分稀罕的事,正福多嘴问了一句:“皇上,需要传膳到紫承宫?”
莫淮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自作聪明。”
轻轻的一句,吓得正福冷汗直冒,赶紧下跪:“奴才该死。”
过了好一阵子,莫淮站了起来,捋了捋袖子,“回紫承宫。”
寝殿里,宫女们在正福的示意下,全部退了下去。正福看着莫淮的眼神,也领命退下。
撩开了珍珠垂帘,入目的是女子侧卧在榻上。
眉目如星,乌眸含秋波,身上穿着烟罗轻纱。女子半侧卧着,洁白的柔荑摇曳着扇子,轻纱滑落,露出半截凝白手腕,而身后及腰长发半垂在榻上的软枕处,铺一袭墨发。
衣衫半解,美肩裸露,突显的锁骨下,胸前隐约露出一抹凝白,让人忍不住toukui衣衫内的春色。而那朱唇微张,一双黑眸秋波流转,眉目间的媚色尽显,也让人莫名红了脸。
莫淮的眸色愈渐深邃,他来到榻前,低着眸,量着她。才发现女子的一双白嫩脚半收在裙底下,几只圆润可爱的脚趾显露在外,竟带着不出的诱人艳色。
呼吸一窒,莫淮惊觉自己看入了神。
暗沉的黑眸里有几分懊恼之色浮现,他黑着脸,“你穿成这样,是要勾引诱惑朕吗?”
宁蜜棠莹白的脸上泛着娇花的漫红,呈现在外的雪肤几乎染着浅浅的薄红,“我若是,阿淮,你接受勾引吗?”
女子眼角微微上佻,样子极清极艳,莫淮使自己往后退了一步。
“放肆,简直是不知廉耻,朕的名字岂是你可以称呼的?”
宁蜜棠一双美眸直直凝视着莫淮,水色粼粼,仿若能漾出秋波来。她缓慢地坐了起来,身上的衣裙随着她的动作,领口开得更大了。
此时的她春色无边,尤其是神态,端得是桃花含露,柔情卓嫣。她对视着莫淮的眼睛,红唇轻启,一遍又一遍地轻喊着:“阿淮,阿淮,阿淮......”
心尖仿佛被撞了一下,陌生的异感强烈传来,莫淮淡薄的唇抿了抿,努力抵触着这股情绪。他从未遇过这般的女子,不仅不怕他,还不知羞耻,明目张胆地想要勾引他,究竟谁借她的胆子?
“你给朕闭嘴。”
莫淮的俊脸铁青着,他深深看了宁蜜棠一眼。目光不经意落到她的唇瓣上时,有点移不开了。唇瓣颜色鲜艳,泛着光泽,不知是何滋味。
被男子大声呵斥,宁蜜棠没有继续发声,而是用一双黑眸定定地看着他,眼眶里溢满了水色,泛着晶莹的波光,好不委屈的样子,直让人看得心里发酥,发软。
莫淮看得心头微颤,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竟有上前哄一哄她的冲动。
他紧紧捏着手指,简直是荒谬!
......
第三天。
醒来的时候,莫淮看着又一次睡在自己怀里的女子,这回,他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她,而是细细地量了起来。
她的脸很白很白,几欲成了雪色,肌肤泛着一层光泽,愈发细嫩光滑。她的呼吸很轻,馨香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胸膛处,微微发痒。再往下,她的胸前鼓鼓的,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曲线汹涌完美,像是揣着一对兔......
下半身处,不用看,他便已经知道她的脚放进了他双脚中,与他的交缠着,动作姿态自然熟练,仿佛本就该如此。
莫淮看得懊恼,又有种甘之若饴的矛盾。
突然,宁蜜棠动了动。
莫淮瞬间闭上了眼睛,放轻了呼吸。
“阿淮。”
宁蜜棠的脑袋直往温热硬挺的胸膛里蹭,深深埋了进去,便不动了。
莫淮逐渐睁开眼睛,看着胸膛处的后脑勺,低声斥了一句:“不知天高地厚。” 面无表情,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
宁蜜棠醒来时,发现龙榻上只有她一人,不见莫淮的身影。
宫女赶紧上前来伺候着她穿衣,动作轻柔,不敢丝毫的怠慢。
“皇上呢?”
“宁姑娘,正福公公交待了,皇上在御书房。” 宫女机灵地加了句:“膳房预备着早点,是皇上特意交待准备着,现在可需传膳?”
宁蜜棠神色微动,“不用,让人将早点装好。”
御书房内。
莫淮看着手上带有鲜红血液的手帕,眉心紧皱,他感觉体内的毒又加深了。
“皇上!” 正福轻手轻脚地递上一杯茶,神色着急,皇上竟然吐血了,“奴才立刻通知陈太医。”
“不用了,你先退下吧。” 莫淮漱去了口中的腥甜味,不欲多言。
正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遵命退下了。
他刚踏出门口,便看见前来的宁蜜棠,“宁姑娘你这是......”
“正福公公,麻烦你帮我通传一声,我想求见皇上。”
正福本想让宁蜜棠先回去,皇上刚才吐完血,身体不适,但转眸一想,让宁蜜棠进去照顾皇上,劝劝皇上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宁姑娘你稍等片刻,洒家现在就进去给你通传一声。”
“有劳正福公公了。” 宁蜜棠浅浅一笑。
御书房内很安静,角落处摆放着麒麟镂空香炉,熏着檀香,让人心境平静,舒缓。
莫淮眼皮也不抬,直接道:“你寻朕有何事?”
“今天便是第三天了,皇上答应了亲密共处三天,然而除了晚上睡在一起,白天的时候你皆不在,我想着这样亏得慌,便来找你了。” 宁蜜棠坦白直言。
“宁丞相没有教导你,做人不能过于贪心?” 莫淮危险地半眯着黑眸。
“我只听过卸磨杀驴前也要给一口饭吃。”
“你想如何?” 莫淮冷冷地看着她。
宁蜜棠嫣然一笑,耳根有点发热,她觉得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阿淮,你抱一抱我,可以么?”
她走向他,漾青的裙摆随之飘动,步步生莲。
莫淮的脸色很是苍白,泛白的薄唇抿紧,幽深的眸子与她乌亮清澈的眼眸对上,不经意触及她眼里的渴望还有不知名情愫,心尖猛地一揪,他神差鬼使般,一把将她拉扯进了怀里。
馨香柔软的触感传来,莫淮觉得感觉对极了,从今早开始,他心里就有种燥热,此刻将人抱在了怀里,才发现,原来是对她产生的欲.念。
“阿淮......” 宁蜜棠窝在他的怀里,双手回抱着他精壮的腰。
回过神来,莫淮眉头紧皱,他伸手将人推离。然而,宁蜜棠抱得紧紧的,黏上了一般,不愿放开。
“放手。”
“我不。” 宁蜜棠难任性一回,“是你主动抱我的。” 她红唇微翘,委屈地控诉。
“明天我便换血给你,命都给你了,我只是要你抱一抱我而已。” 宁蜜棠趴在莫淮的怀里,低声着,声音细细的,让莫淮无端心头一疼。他忍了忍,推离着她的手逐渐垂下。
宁蜜棠软软的身子依偎着他结实的胸膛,莹白如玉的脸蹭着他的金丝绣龙常服,有点不舒服般,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闻着熟悉的体息,感受着炙热的体温,轻喃着:“我听蔡神医了,换了血后,会有后遗症的,若是我不在了,而且你又忘记我了,那我很吃亏。”
莫淮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口处莫名涌现的烦躁压了下去,“那你想如何?”
宁蜜棠仰起脸,乌亮的眼眸看着他,眉眼弯弯的,溢满了笑意,“我想留下自己的记号,即便往后你有了宠爱的妃子,” 下一刻,她话一转,怒瞪他,“不许,阿淮,你不能忘记我,也不要纳妃立后,不然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完,在莫淮的错愕中,她对着他的肩膀处用力咬了下去。
“放肆!”
莫淮全身绷紧,他所有的感觉都在肩膀处,刺痛传来,他英挺的眉头紧皱,却没有将宁蜜棠推开,而是手臂收紧,将人愈发往自己的怀里抱去,“你这女子,真是......”
......
大殿外,里里外外包围了几百人墙,守卫深严,周围萦绕着神秘、严肃庄重的气氛。
寝殿内,蔡之移递过两碗冒着热气的汤药,“皇上,宁姑娘,你们先服用下这两婉汤药,有止痛的作用,药生效时,你们会昏睡过去。”
莫淮看着宁蜜棠,今日她穿着了一身淡蓝绣兰粉蝶雪缎裙,越发显得雪姿梅魄,清新干净如初雪。
宁蜜棠回视着他,浅浅一笑,如初绽放的白梅,端得倾国绝色,不食烟火。
“阿淮......”
她轻轻唤了他一声,便端起汤药,喝了下去。
莫淮英挺的眉头拧得死紧,心口沉闷,堵塞得慌,他努力忽视胸膛处的异样,一口将汤药喝下。
两人并排躺着。
莫淮侧过头,幽黑的目光直视着躺在身旁的女子。
宁蜜棠闭着眼睛,嘴角依然含着一抹笑意,侧脸恬静而美好。
“皇上,宁姑娘,现在我开始给你们进行换血。” 蔡之移准备好所需要的工具,走到两人的身边。
“嗯。”
宁蜜棠低低应了一声,眼睛依然闭着,她轻喃:“阿淮,你要好好的。”
心尖蓦地一痛,莫淮深邃的眸色加深,他死死地盯着宁蜜棠,待看见蔡之移拿着刀准备对着她纤细的手腕割下去时,他立刻出声制止,“住手。”
“皇上?” 蔡之移愕然。
“朕不换血了。”
宁蜜棠倏然睁开眼睛,疑问地看着他,“阿淮?”
“你将东西收拾好,退下去,朕不换血了。” 莫淮道。
“这......皇上,三思啊,这是唯一能救你的办法了。” 蔡之移规劝出声,“皇上,龙体为重。”
“朕主意已决。”
蔡之移为难地看了莫淮一眼,又将目光移向宁蜜棠,“宁姑娘......”
“阿淮,别任性。” 宁蜜棠躺着不动,“蔡神医,继续吧。”
“我了不换血,朕的话就是圣旨,你们要抗旨不成?” 莫淮神色冰冷,他坐了起来,沉着声道。
宁蜜棠将手腕举起,递到蔡之移那边,“蔡神医,请吧。”
“该死的,宁蜜棠,你要违抗朕的命令?” 莫淮起身想走过去,却发现汤药的效力发挥了,他浑身无力。
“动手吧。”
蔡之移看了铁青着脸的莫淮一眼,随将锋利的刀往宁蜜棠白细的手腕上割了下去。
鲜红的血液浸满了莫淮的眼,他额间的青筋突显,“你敢?蔡之移,朕命令你住手!”
“阿淮,你乖乖的,别闹。” 宁蜜棠轻声哄着他。
鲜红的颜色愈渐愈多,莫淮心尖发颤,前所未有的恐慌袭来,他的脸色惨白一片,“蔡之移,朕命令你立刻给她止血,立刻止血,你听到没有?” 他站了起来,还未来得及迈出一步,便摔倒在地。
眼底一片绛红,他语气又凶又狠,“宁蜜棠......宁蜜棠你若是敢死,朕誓必诛你九族。”
话刚落,眼前一黑,莫淮便晕了过去。
......
“阿淮。”
“阿淮。”
“阿淮......你醒醒。”
宁蜜棠推着他。
缓缓睁开眼睛,莫淮墨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女孩清颜绝丽的模样,“棠棠......”
“你做噩梦了?” 她摸了摸他的额间,渗满冷汗。
莫淮死死地抱紧她,大脑袋往宁蜜棠的身上蹭去,感受到她温暖的体息,他敛着墨黑的眸色,“嗯,我梦见你死了,你为了救我,要把身上的血都换给我,你流了很多血。”
他的头埋在了宁蜜棠的胸前,声音低低的,“棠棠。”
“嗯?”
“棠棠。”
“嗯。”
他一遍又一遍地确认着。
“棠棠,在梦里我心痛得快要死掉了。” 他抓过女孩的手,直接按在自己的胸口处,“你帮我揉一揉,痛得慌。”
宁蜜棠顺从地帮他揉着,“会不会好点?”
“不好。”
莫淮的薄唇往她粉嫩的唇瓣上袭去,一口将微翘的唇珠含住,喃喃道:“我想,大概只有最亲密的接触才能感受你的存在,才会让我不必惊慌。”
着,他用力地将她嘴里嘴外都舐舔了一遍,犹觉得不够,交欢缠绵时,一边顶弄着,一边让他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直到筋疲力尽,声音沙哑,他才稍稍停歇。
宁蜜棠软软地将脸埋在他怀里,抱怨着:“你以后别做噩梦梦见我了......”
“嗯,不会了。”
莫淮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掌心下是她光滑细嫩的肌肤,浸了一层薄汗,愈发滑腻。
他想着那个梦,不管结尾如何,此刻她躺在他的身旁,就是最美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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