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再世为人(2)

A+A-

    岑连魁对这种好事虽求之不得,却深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道理,便忧心忡忡般问道:“尊兄,恕弟愚钝,愚弟非僧,非道,身无半点法力,实不知怎样才能把您带离贡院?”

    联举的灵魂兴奋起来,激动着道:“只要贤弟同意,最后那场完卷之后,您同意愚兄致您睡去,愚兄可藏身在您的睡梦中,随您的身体离开贡院。”

    岑连魁仍无不担心的道:“尊兄,若然愚弟被叫醒又当如何?”

    “这点您大可放心,只要愚兄不主动离开您的梦境,他们是叫不醒您的,只会把您当做疲劳过度给送回客栈。”

    岑连魁已是欣喜若狂,大声道:“君子一诺千钧,愚弟定不负重托,还请尊兄提笔!”

    岑连魁自己被自己的梦语给惊醒,监考官员以及临近号棚里的考生也被他的梦语给惊到。被惊到的考生们一怔之后,便继续着各自的答题,有一考官迈步至岑连魁近前声提醒道:“休得喧哗,若有下次,你便将被取消考试资格,听清了吗?”

    “多谢大人恩典,晚生谨记,谨记。”

    考官看了岑连魁的白卷,摇头叹息自语了句:“这又何必”,之后便缓缓离去。

    此刻的岑连魁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提笔在,刷刷点点,一挥而就。眨眼间一片宏论跃然纸上。

    三场下来,岑连魁鬼使神差般交了完卷,就在考官宣布毕本次大考圆满完成,考生可以退出贡院的时候,岑连魁却伏案昏睡起来,并且鼾声雷动,感染的所有举子哈欠连天,也想倒头便睡,以解三天来的紧张和疲惫。

    主考官很通人情,果真如联举灵魂所,见叫不醒岑连魁,便派了两个军士把他送到客栈。

    被军士放到客栈床榻上的岑连魁,在梦中听联举道:“愚兄多谢贤弟言而有信,帮愚兄离了贡院。感激之余,愚兄还是再次恳请贤弟勿忘践行诺言,待发榜过后,有了闲暇时间送愚兄回到家乡,并照拂愚兄父母妻一二。”

    岑连魁也是在百般感激中喏道:“请尊兄放心,愚弟但凡有了时间便即刻送尊兄返乡。愚弟会视尊兄的爹娘为爹娘,视尊兄的子女为子女,视尊夫人为亲嫂嫂相待,以报扶持大恩。只是愚弟还要请教,愚弟怎样到你回家?这段时日愚弟把您请在哪里?”

    联举道:“这个简单,三年前愚兄来京之时,在京城南门以南三十里处歇脚的时候,曾经注意到官道旁边有一处武家坟茔地,愚兄将借住此等候贤弟到来。

    等您闲暇之时到在此地,只须轻声呼唤愚兄姓名,愚兄便会幻做一阵旋风至您面前。介时还请贤弟提前准备一件长袍,只要您对旋风展开长袍,愚兄化作的这阵旋风会便会附身在长袍上。

    您只将这件长袍带在身边,直到寒舍,将长袍交于家父即可。过程中切记不要对旋风吐唾沫,切记不要将长袍带进寺庙、道观以及道场、法事现场。”

    “愚弟谨记尊兄嘱托,您尽管在武家坟茔等候愚弟便是。”

    随着联举一声“愚兄去也!”岑连魁从睡梦中醒来。没过几天,皇榜张贴出来,岑连魁不仅榜上有名,竟然高中榜首,为第三名的探花。

    他与前两名的状元榜眼经过殿试之后,状元、榜眼被钦点去了翰林院任职,岑连魁则被外放至西省新宁府做了个从四品的府台。

    新宁府下辖雪莲县,云莲县、新莲县,宁莲县、玉莲县五县。因为雪莲县是其故乡,所以他初次做官可谓是做了家乡的父母官。

    几年之后,岑连魁所治理的五县虽然没有改观,可他的两个兄长却仰仗着他的官威把生意做到了五县的个个角落。在与人竞争的过程中,岑连魁间接或直接出马为他的两个兄长剪除过不少对,故此岑家不几年便成为了新宁府辖内最富有的人家。

    由于很多的生意都掌握在了岑家兄弟里,这些生意又都不往县衙交税,原来积极完税的各县生意人都被岑家挤走或鲸吞,所以,商业欠收的国库税收,各县的县令只好摊派到其他行业之上。这样一来,其他行业便怨声载道,叫苦连天。可想而知,岑连魁的政绩有多糟糕。也因此,他到任几年也没能得到升迁。

    岑连魁苦于不能升迁,他的两个兄长却苦于他的官职之权所限,而不能把生意拓展至其他府县。这这种纠结之下,兄弟三人对金钱的这个共同认识“钱能通神”便派上了用场。

    于是,岑连魁的两个兄长不惜重金买下许多名人字画、珍珠玛瑙、古玩玉器、美女佳人等等行贿之物,让他进京贿赂权势。自古便有‘有钱能使鬼推磨’之的世界,这些世之奇珍自然起到了出人意料的结果。

    岑连魁一趟京城之行过后,不足一年,便升任西省按察院,成为掌观一省司法监察大权的正三品臬台大人。

    尝到买官甜头的岑连魁,在三品臬台任上三年不到,随着两个兄长生意普及整个西省带来的财力,一路买官至西省主管军政、民政的一品巡抚兼兵部尚书衔。

    人心不足蛇吞象。靠买官升至如此高位的岑连魁仍不满足官欲,最终把自己买到皇上身边,做了天子近臣。此刻,皇上加封他为太子少保,领太师衔。并授权其朝野上下所有二品以下官员,或升或降,或任或免,均由他做主。

    官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岑连魁,有了卖官鬻爵的权利,便心疼起自己买官花费的用度。于是,便明码标价、明目张胆着卖起三品以下的各种官职。几年下来,全国有七成二品以下的官员是从他这里买来的。

    基于此,他的府上从来不乏文武大臣纷纷敬献来的奇珍异宝,海外贡物,从来不乏低眉顺眼,恶意奉承,讨好谄媚,卑躬屈膝的达官贵人,更不乏那些尚书、侍郎、巡抚、总督送来的异地美女。十几年来,他的门吏遍及天下,他的财富足可敌国,他的门吏治下的百姓已经到了揭竿起义的地步。

    这种国情最终惊醒了皇上,可就在皇上谋划如何去掉这条大尾之时,有所察觉的岑连魁却先发制人,对皇上率先发难。他采取的行为方式是,召集通报在他这里买官的所有人,向他们通报了政治险情,做了政治风险的预判,最后这些人在岑连魁的号召下,进行了一次逼宫。

    百官逼宫成功,皇上禅位给了岑连魁。岑连魁君临天下的当天,跟随他逼宫的所有官员全部晋升为朝廷重臣。

    然而,正等待百官山呼万岁,叩谢皇恩的岑连魁,却被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的文武百官给拉下了龙椅,并把自己的管家杜叔扶上龙椅,随即对坐在龙椅上的杜叔,行起自己看不明白的异邦之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