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洵真正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黑人问号脸，由他亲身演示。

    陆文启见裴洵沉默，又一脸茫然之态，以为自己的话表达的不够清楚，便又道：“天下任何曲子，不管用任何乐器都可以表达，你既能用玉箫吹出众生，用古琴弹奏应该也不难吧？”

    “嗯……”裴洵变回男儿身，却是没急着弹奏，而是微垂着眸问道：“皇上，臣昨夜说过，众生是表达爱慕之曲，您让臣在您面前演奏，莫非您……”

    “闭嘴！”陆文启好像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脑袋莫名的胀痛，双眉紧拧。

    他从前不曾做过这种梦，自从昨夜听了苏洵的箫声才会变成这样。陆文启眸光骤冷，忽然向裴洵近身，“昨晚你是不是在箫声里动了什么手脚？为何朕从昨晚开始便频频做梦？”

    裴洵觉得他可以去参加网络表情包大赛了，因为他再一次实力演绎了什么叫黑人问号＋惊恐脸：“皇上，臣昨夜吹箫时还设下结界，是不想打扰旁人，也无害皇上之心……况且，臣怎么知道陛下会出现在那里。就算臣动手脚，也动不到您头上呀。皇上，您这般厉害，英明神武的，怎么会有人敢在你身上动手脚啊？”

    狐七：元帅大人，时空欠你一座小金人！如此谄媚，是假元帅没错了！

    陆文启眸光眯起，微微深思了下：他确无察觉到中毒，而以自己的实力，这普天之下并没有多少人能伤到他。苏洵一直被养在苏府里，况且他灵力封印刚解开，就是想伤自己，也做不到如此精准的设计。

    思及此，陆文启缓缓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淡声道：“弹吧。”

    你让我弹就弹，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裴洵俯身拱手，“皇上，臣说过，众生是弹给心仪之人听的。”这话，算是变相拒绝。

    “要命还是弹众生，你选一个。”

    “多大点事儿。”裴洵微笑：“马上弹。”

    狐七：“元帅大人，能有点志气吗？”

    “在媳妇儿面前，志气什么的不存在。”

    虽说如此，狐七还是很欣慰的，“不过看到你有把原主的愿望放在心上，我还是很高兴的。”

    一曲众生，转百世，藏相思。

    陆文启就这样静静听着，箫与琴虽同为乐器，然而今日所听与昨夜所听甚有不同。似乎，今日更有情味一些，也更好听？

    他心头的烦躁，也在这一曲中渐渐平复下来。不知不觉间，竟躺在榻上慢慢地睡着了。

    裴洵含笑的双眸望了过去，低声喃喃道：“若换做旁人，宁死不弹。”

    “做个好梦吧。”

    裴洵说完这话，原本由他异能凝聚起的冷意在顷刻间消散成烟，而寝宫里的气温也渐渐变得舒适起来。

    ＊

    宫外，那些原本热的不行的百姓们，都聚在有供应冰块的天福楼里。

    “总算是不那么热了……”

    “这天气说起来也真怪，明明之前四季如春，舒适不已，今日怎会如此？”

    “谁知道呢！希望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了，真是一热啥都不想做。”

    “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陛下在找会众生这曲子的人，听说不论寒门子弟，还是王公贵族，只要会的，都能进宫加官进爵呢！”

    “众生？从未听过，也不知消息是真是假。”

    “管他干啥子，反正老子不会！来来来，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