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黎明前夕，天地之间见不到一丝光亮。

    程咬金说完话，提着缰绳看向在其身后的狄仁杰，只不过是无意地瞥了一下，却看见狄仁杰眼中似有精光闪烁，这才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毕竟狄仁杰文武兼修，工作一个晚上，不但效率其高，精神状态也没有减少。程咬金心中暗自佩服。

    一行人马力不减，没一会就到了城门。

    先行的副将，早早地立在城门之下等待，在城门之上的除了长安守备军，还有一个矮小的身影——李元芳提着飞轮立于城墙之上，一声不响地站着，默默看着程咬金一行人通过了城门。

    “狄大人，不再跟元芳道个别吗？”

    “他已经长大，我的心意他自然明白。”

    狄仁杰微微抬了一下眼皮，看向城墙的另一端。

    有个撑着伞的女子，也在城墙边上站着目送着自己一行人离开，狄仁杰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元芳，不用担心，长安自有其命数。”

    李元芳看着浩浩汤汤一行人，离城门越来越远，口中低喃：“狄大人。”抬起手偷偷抹了一下眼角泛出的泪花。

    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其身后，吓了他一跳，“男子汉怎么能那么容易哭鼻子呢？”

    李元芳闻声慌乱地转过头，一名身着橘色衣服的女子，撑着伞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脸无措的模样，缓缓将伞面转了起来，将一身橘色裹住，一跃而起已到了伸手不及之处。

    “到底，还是年轻呀。”言语中多了些许笑意。

    一直到那伞面消失在李元芳视野中的时候，李元芳才反应过来：“你是谁！胆敢笑话大理寺密探李元芳！”

    那悠悠而俏皮的声音才又从远处飘来：“想知道我是谁，就来画舫找我玩呀。”

    李元芳一听到画舫，又想到那橘衣小姐姐曼妙的身段，立即羞红了脸，一转身也消失在了城墙之上。

    *

    长安某座不起眼的小院。

    棋盘边上分坐二人。

    “师父，为什么我总是赢不了你。”

    明世隐看着眼前目光闪烁的少年，淡淡地笑了，起身之后，转向屋外。

    黎明时分，天空微亮。

    那破晓的紫气自东方飘来，看见了昂首骑马的狄仁杰，一脸不解的程咬金，害羞的男孩李元芳与刚刚抵到院子里来复命的少女阿离。

    “奕星，世界没有输赢，棋盘亦没有边界。”

    屋子里的少年若有所思，低下了头。

    少女阿离，收起了伞刚刚要讲话，明世隐摆摆手让她自行退去。

    这个方士，眼中似乎只有牡丹，却知晓天下之事。

    *

    从河洛的中心长安到云梦泽有两个常用的方式。

    其一，图方便的人会想要乘船走水路。然而云梦泽中水域丰沛，凶兽众多，即使有一定修为的人走水路也常有生命危险。

    第二种就是沿着大河向东走上三天三夜，期间还必须穿过原始丛林，这丛林数被大河滋养了数百年，其中树木藤蔓盘根错节。因此哪怕是骑马也快不了多少。

    可韩信和裴洵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抵达云梦泽。

    这对韩信来说是一种不同寻常的体验。

    在西方人通过王者峡谷来到河洛之后，长安到大河流域一带的人都人人自危。

    三国乱地，很有默契地打完了赤壁之战。

    云梦泽最终由刘邦拿下了管辖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