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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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无清一言,倒是断了尹仲的后路。其实官场中挺忌讳尹仲这种饶。

    本是未泓故吏,却被迫背叛未泓。

    更何况这样的事,也无人敢帮他。

    尹仲有今时今日的地位,皆因曾是未泓故吏。朝中虽没有党争,但没见过大臣真心看得上尹仲便是了。

    未泓这些日子,一直在查明婉琰的事。

    他挑灯,不知在大理寺翻了多少次文书,将文书翻阅了好几遍,也整理出许多有用之事来,但终归未寻及关于明婉琰的蛛丝马迹,倒是发现了他要京城玄夜门配合去假意刺杀未无的单子。他便趁四下无人,速速将这张纸折好,贴身摆好。

    他已经很疲惫了。

    白日里他日理万,也连着好几个晚上在这寻这些东西。

    一个个卷宗都翻遍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他感觉很疲惫,双眼也有些发涩,满面的倦容。那个叱咤风云的丞相,身上蒙上暗黄的烛光,忽明忽暗锦袍之下,是他疲惫的身躯。那个叱咤风云,双眼锐利,寒光闪闪未丞相,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露出疲惫之态,双眼眼白遍布红血丝。他头发与眉毛都有些凌乱。

    他看起来有些无助又无奈。他从未想过,查到顾州,拿到资料之后的路又该如何走。

    突然,他倒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穿着明黄的衣裳。

    身躯很温暖,胸膛很结实。

    他轻轻闭上双眼。

    “哎,未泓就是不要命。”那人摇了摇头。

    未府大门

    未无清已经好几见不着她爹了。莫她爹,就连未无浊也没见着几次。她倒是生出要在大门处守着的念头,她倒是要看看这二人是要做什么了。一日日的,都不归家。

    她见不着她爹爹也就罢了,还看不见未无浊,他又未被授官,岂会忙的一日日的不见影?

    未无浊方才送战灵均回了府,看着这满星辰,那一轮明月他心情自然是舒畅些那,只是难为未无清就战在大门处见他未无浊如此欢快地带着满面桃花回来了。

    未无清看着那个黑影。

    她估摸着就是未无浊了。

    未无浊走路也不看路,这上台阶之时也没有注意到未无清就在他面前。

    发现之后,也只是想着谁炔住他的去路了。

    他也是觉着无妨的。

    他便走开便是了。

    未无清看着未无浊这步伐,他是多厉害,自家妹子也看不见的。快瞎了吧。

    未无浊走路也真是快,很快便准备跨过门槛了。

    未无清转过身。

    “站住。”

    未无浊被这突然从背后传来的冷冷的声音吓着了。

    他转过头,便讪笑着:“诶,清,你咋在这儿?”

    未无清倒也不回答。未无浊看着未无清这眼神,像极了他爹管束他时样子。

    “我回来也有些日子了,也未见过你,你你这一的,早出晚归的。是不是我见你未大公子还要递帖子啊?”

    “不敢,不敢。”未无浊连忙摆了摆。

    未无清也不是闲来无事找未无浊的。事关未无浊的婚姻大事啊!还有一些别的大事。

    知妹莫若兄,未无浊知晓未无清定然是找他有事的。

    “你,是何事如此急,大晚上的,要守在大门处等我归来。”

    “真是苦了我了,要操心你的婚姻大事,又要筹谋些别的大事。”未无清摇了摇头。

    未无浊倒是认为,若是他的婚姻大事无清自然也不会大晚上守在此处,毕竟也不急,礼部也会操持,未无清要处理的自然也不多。未无浊摸着未无清的头。

    他妹妹身量还真是高。

    未无清将未无浊扯到一边。“趁爹爹还未回来,我便先同你,我调查了尹仲。”

    未无浊是觉着未无清的胆子还真是大,若是一个不心,引起未泓与尹仲之间的纷争倒是难收场了。

    “我觉得尹仲和尹仲的尹府处处都奇怪得很。我知晓,朝廷众臣,看不起他的、不耻的大有人在,可即便如此,还是对他带着几分敬意。”

    未无浊知晓一些大概。他迟疑了许久,才决心同未无清一那些谁都放不下,听之意难平之事。

    昔年,尹仲还是未泓的故吏,他却对明婉琰有些不该有的心思。

    未无浊起来,脸上还带着些许无奈的苦笑。详细的他也不知晓,他也只能个大概了。他也不知究竟三人之间有什么矛盾,只是突然便成了今日这副模样。

    查尹仲的人多的是,未无清自己当然不怕败露,未无浊自然也不怕。他妹妹何等聪慧。

    尹仲现在离他的死期也不远了。未无清还记得她查出来,江南西道那段空心江堤就是尹仲的笔了。未无清还嫌那日话轻了些。

    未无浊见未无清的眼睛中散发着贼光,也不知这丫头想出什么招数了。

    “很快,尹仲便会被抄家,很快,便可窥探尹府的秘密了。”未无清笑的那叫一个不怀好意。

    此时宫里有人来报,未泓今夜就宿在宫里了。

    “你明日还要早朝,赶紧回去歇息吧。”

    “知道了,郡马爷。”

    未无浊听这句郡马爷,心里都不知道有多甜。

    一个伸不见五指的地方,黑得让人害怕。

    一个女人身上戴着重重枷锁,蓬头垢面,却难掩她的风华。常年不见日,她的皮肤很白。在她的面前,还有一个锦衣华服的女人,看起来雍容华贵,这锦袍,这满头华贵珠饰。

    若仔细看,可以看出,两个女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可骨子里,却完全不一样。

    蓬头垢面的女人颇有几分看破红尘的气势,安然,笑起来,倒是感觉云淡风轻。

    而那个锦衣华服的女人,眼中尽是疯狂的嫉妒,她的气势,不过是来自这身锦袍。

    “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这么令人讨厌。我要让你,匍匐在我脚下,哀求我。”她完,又疯狂地笑了起来。这么多年,她一直将这个女人关起来。

    开蓬头垢面的女人看来,面前这个看似高高在上的才是真正的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