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9章 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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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乐山摇头道:“苗族各部落,平日生活已经够苦,我们寄身其地,再若引起刀兵血杀,于情于理都不过去。”话一顿,赵乐山看看周吉,接着道:“贤弟你领率三十位朋友,押着车辆先走,我有办法处理此事的!”

    周吉无奈。

    赵自强在一旁待立,业已看到密柬中的内容。他想了想,低低地对赵乐山道:“师父,徒儿有个意见。”

    赵乐山哦了一声,目射周吉道:“贤弟请再等一会儿,听听自强有什么主意。”

    赵自强一笑道:“师父,有件事似乎比这个还紧急,非先办不可!”

    时,目光向正与赵刀频频低语的玉公主一扫。

    赵乐山顿首道:“不错,你们先到四下走走,然后再来。”

    周吉和赵自强点点头,双双转身而去,赵乐山这才对赵刀和玉公主道:“君儿,你们坐近些。我有话要。”

    赵刀和玉公主,应声而近,道:“爹您有什么吩咐?”

    赵乐山一笑道:“有些话,要趁现在的空闲,和玉儿谈谈。”

    玉公主星眸一霎,道:“您老人家可是为了有追兵的事焦急!”

    赵乐山心中一动,道:“哦?原来你们也听到了。”

    赵刀道:“周叔的话声很高,所以”

    赵乐山接口道:“现在先不谈追兵的事,有几句话,我认为是应该由我向玉儿问明白,这比商谈退敌的事还要紧。”话锋一顿,赵乐山温和的笑对玉公主道:“玉儿,我相信现在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玉公主恭应一声道:“是的,玉儿知道了!”

    赵乐山颔首道:“我先自己对你的看法,你是个好孩子,赵刀也是个好孩子,你们能结为夫妇,真正是天作之合!只不过你们生错了人家,所以必然会有些痛苦的事情要遭遇到,并且以我的立场而言,没有两全之策!”

    话一顿,微吁一声,继之又道:“当然啦,我可以成全你们,譬如把你们送到另一个地方,赵刀不必过问本族的事,玉儿你亦然!也就是,你们另找个避世的桃园,不问一切事务,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忘记了人间俗务!可是若仔细想来,能办得到么!不能,绝对不能!因为赵刀是我赵乐山的儿子,玉儿你又是蒙古族的公主!试想未来不论谁成谁败,你们都逃不过这成败命运的支配,这样吧,让我确实的个比方!”

    赵乐山话锋一顿,微吁出声,接着又道:“譬如未来的这场战争,是我志复大宋河山的志士们胜了,玉儿那时候也就到了你的难关!”

    玉公主黛眉微理,没有答话。

    赵乐山长吁一声,道:“两军搏战,死伤自是难免,胜败底定时,刑杀亦必随之,我方若胜,别人不论,玉儿,令尊下场”

    玉公主垂头接口道:“玉儿懂的。”

    赵乐山嗯了一声,道:逃过此劫吗?不能!因此就算你们夫妻,现在就放弃一切,隐于山川,可是到那时候,会有人穷履边荒来找你们的!所以你们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只能顺我志复河山的遗民,或为元朝尽忠,不过这内中仍有个严重的问题存在!那就是,我既然不能叫赵刀事敌卖国,自然也不能逼玉儿你弃绝亲族之情,顺从我们!这样的话,你们夫妻就只有一条路能够走了,但是这条路,却也够万分辛酸和悲伤哀痛的!”

    话到这里,停了下来!

    气氛立呈紧张和严肃,玉公主和赵刀,俱皆低头无言。

    赵乐山目观此情,长叹一声,道:“我去看看车辆,你们作个商量,然后告诉我。”

    着,赵乐山步向远处。

    赵乐山走后,玉公主蓦地伸出玉,握住了赵刀的道:“君哥,我们年纪是轻,识见不够,现在听了公爹指示的这些话,才知道我们作事太轻率了!”

    赵刀微吁一声,道:“此事咎过在我。”

    玉公主一笑道:“君哥你的话我懂,其实这也难以怪你,你是汉人,我和爹都是早知道的,所以这该怨命,难怪人!”

    赵刀摇头道:“玉妹,我方寸已乱,你看我们该怎么样呢?”

    玉公主惨然一笑道:“公爹的对,你不能抛弃自身的责任,我也无法断族绝亲,看来只有就此分别一条路了。”

    赵刀无言以答,四却合握的越发紧了。

    玉公主苦笑一声,瞟着赵刀又道:

    “玉妹,你你什么时候走?”

    玉公主道:“君哥,我要目送你和公爹登程。”

    赵刀神色黯然道:“玉妹,有句话我不能不,却又不知从何起。”

    玉公主星眸一霎,道:“是有关我的事?”

    赵刀颔首道:“是的。”

    玉公主勉强一笑,道:“吧,不论是什么话,多一句我就会多记住一句!”

    赵刀衷情感伤,道:“玉妹,你你该有所自处才是。”

    这话出口来之后,赵刀立即低下了头。

    玉公主本就忍不住被逼生离的悲哀,听了这句话,莹泪盈睫,滚流而下,双肩耸颤,几难自制。

    赵刀突然长叹一声,道:“玉妹怨我,怨我,我不能不”

    玉公主接口道:“君哥,国事相迫,你我生离,但却分不开我们的心和情,君哥,你安心国事吧,我已有自处的办法了。”

    赵刀闻言一楞,道:“玉妹你这是要”

    玉公主惨然一笑道:“我回草原,并且即刻和你所留一切为新婚装办的东西成婚,然后就到四老王爷府奉亲终生。君哥,四老王爷代表了公爹,你跟公爹吧,我玉庆珠生是赵家的儿媳,死是赵家的鬼妇!”

    赵刀无法再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了,猛地把玉公主抱在怀中,双目止不住英雄泪下,颤抖难言。

    玉公主经此一抱,亦难把持,还抱着赵刀,哭出声来。

    蜂头岩上,微风吹飘着细雨!

    跷足篷头的断肠人,心血洒尽。

    直等到人已杳,影亦消,她方始失魂回程。

    自此,惟有长相思、魂梦牵、摧断心肝!

    什么“情爱无价”,道什么此情“长远”,到头来,还不是以国家为重,你一个东,我一个西!

    赵刀从惨别玉公主,直到那亘古无人进入的森林边沿,始终没过一句话,没和任何一个人往来!

    谁知其思?谁解其苦?

    好事如梦,已成烟去,空留下任何代价都无法换得的哀伤!

    那阿保在成承基的引导下,率领着千五百名劲卒,进驻于蜂头岩,成承基兴致勃勃,跑前跑后。

    他还是真有一套,没有半个时辰,已将赵乐山曾经队宿此的事,和人数车辆等,俱皆打探了个清楚。

    那阿保将消息传递到中军,然后宴请成承基。

    那阿保心里有数,上将军已经有过暗示,成承基迟早要死在自己上,那未领的四千两黄金,已无异是他的囊中之物。

    因此那阿保改变了对成承基的态度,屈意相从。

    一是已入苗区,万事少不了成承基。

    再者就是乐得一切由成承基去办,他图个安适。

    从进山口开始,他就悄悄绘制地图。

    不论山道、阔涧、村径和绝崖,都半丝不苟。那阿保召宴,他高兴万分。

    酒莱间,那阿保道:“老成呀,消息如何?”

    成承基明白那阿保所指,一笑道:“将军放心,只等上将军令到,我们就可以真追而上了。”

    那阿保非常高兴,道:“附近苗部如何?”

    成承基声调压低道:“附近的苗部,都是散居,我已经通知过他们,候他们三族族长聚齐,那时再和他们听招呼不迟。”

    那阿保嗯了一声,道:“老成,对付苗子我可是不行,全看你的了,要用什么,你尽管,我叫他们早些准备。”

    “这不劳将军费心的,东西现成。”

    那阿保一笑,突然转变话题道:“老成,事成之后,你准备如何用那些黄金呀?”

    成承基双目一霎,道:“提起那还没有领的四千两黄金,我到想起一件事来。”

    那阿保道:“什么事?”

    成承基看看那阿保,道:“这件事还要请将军帮忙。”

    那阿保浓眉展扬,心中却在暗哼不已。

    成承基看似有些迷了心窍,其实他却是自有成竹,瞥目看到那阿保的神态,业已猜出了对方的心事。不过他表面上却故作呆傻,接着又道:“这件事唯有将军可以帮忙,并且将军你知道我很深,我成承基不是个不懂事的人,必有所报。”

    那阿保心有所疑,道:“到底是什么事呀?”

    成承基道:“我在不远地方,安设了个帐幕,很够宽,并且有些能令将军惊奇的东西,将军可愿移玉一谈?”

    那阿保暗皱眉头,道:“有这个必要么?”

    成承基揖请道:“十分秘要,至盼将军移至。”

    那阿保作出无奈之状,道:“好吧,我们去。”

    于是双双走出了那阿保的军帐。

    在距离整个军营暂住地方半箭步,已是蜂头岩角落,那里有座帐幕,占地竟有十数丈之人。

    帐外,那阿保停步道:“这大的幕帐,你是怎么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