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肖红梅的调动属于学校内部调动，这件事本不会出现在学校宣传栏的，中午的时候却大张旗鼓的张贴了出来，大赤赤就是一个下马威。

    方小鱼原以为随着李国娟和陈校长的走马上任，会有一系列针对她的事发生。

    可这一天安静的超出寻常，事出寻常必有妖，一切都透着不同寻常，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黑夜一样，总是格外的宁静。

    方永华担心地看着她，“没事吧？”

    方小鱼摇头，坚定道，“打击不到我的，哥，只要你和妈不误会我就行了。”

    再大的风雨又如何，她不惧。

    方永华的脸上带着内疚和愧意，方小鱼清楚哥哥后悔了，拍他哥的肩膀，“哥，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团结在一起，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樊老太婆带着方水仙又出了门，家里只有兄妹两个和方月娥。

    陈秀英烧了饭菜，三个人做在堂前吃了，饭吃完，方永华去章家找徐厚厚补功课去了。

    马上就是期中考，这两天徐厚浪抓他的功课抓的紧，方小鱼上楼准备换套衣服出门。

    结果发现不但新买的粉色外套不见了，就是粉色的小包不见了踪迹，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方小鱼被气笑了。

    当即下楼冲进了堂屋，方月娥在堂屋磕着瓜子看电视，见方小鱼气势汹汹的进来眼皮子跳了跳。

    方小鱼盯着她，“我的衣服和包大姑拿了吧?”

    方月娥目光闪了闪，“姐说她就借穿一下，等下回来还你。”

    方小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你跟大姑说，我买了新衣服的吧。”

    前天新衣服买来后，就方月娥知情，方水仙人不在，方水仙惧高，不敢爬木梯，除了方月娥还有谁会做这事，背地里阴人也就方月娥会干了。

    方月娥想辩解，看着方小鱼能饶富兴味的眼神，心里发毛，咬着嘴巴不敢吭声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怕这个小侄女。

    方小鱼冷笑着，当着她的面开了靠墙柜子的门，拿了方水仙最喜欢的那套草绿色的连衣裙和黄色的鳄鱼包包。

    方月娥害怕了，气都不敢喘，看着方小鱼出去，眼也不眨地就把那条连衣裙扔进门口的河水，见着衣服和包包飘走，人才进来。

    方小鱼一句话也没再和她说，没一会就又出去了，这样的方小鱼让方月娥更觉得可怕，连看电视的心情也没有了，一晚上这么惴惴不安着。

    方小鱼去觅妮家借了辆自行车后直奔保佑桥直街，放学后她回家去村口小店打了个电话，约了于辉在海市蜃楼碰见。

    方小鱼停了车，推开了海市蜃楼的门，迎头马上有人迎了过来，“哟，您来了。”

    这个您字让方小鱼的额头抽了抽，吴经理声音醇厚，透着惊讶，“今天您一个人过来的，徐同学没和你一起过来？”

    “吴经理，我姓方，您可以叫我一声方同学，今天我另外约了人。”

    吴经理笑着，客气的不行，“哦，方同学另有约啊，你先坐着，我叫人给你送茶上来，楼上还是楼下？”

    方小鱼扫了一圈，她来早了，于辉还没来，“楼上。”

    吴经理一手扶着手臂，做了个请的姿势。

    方小鱼上楼找了个角落僻静的位置，周一茶室里人少，就是这样，楼上的位置也有一伴的位置满座的，海市蜃楼的生意真是好。

    很快茶上来了，菊花茶，和上次一样的茶，吴经理有心人。

    人是看在徐同学的面子上，徐同学又靠着霍少的关系，方小鱼客气地道了谢。

    刚喝了口茶，于辉来了，胸前相机不离身，方小鱼站起来笑着请他坐下。

    吴经理看着于辉，晚报的记者，熟悉，常来的，霍少的朋友。

    于辉点了杯绿茶，吴经理就下楼了。

    走前，望了楼上一眼，好奇，方小鱼第一次来海市蜃楼时，吴经理只当人是一个乡村小姑娘，即便徐同学护着，那也就一个乡村小姑娘，最多是徐同学关心的乡村小姑娘，最多他客客气气地待着就是了。

    上次方小鱼和于辉在茶室前碰面，吴经理并没有看见，现在见方小鱼和于辉好像熟识的样子，不由对方小鱼另眼相待，于辉可是有大来头的，人于辉家在京都可是报社的老大啊。

    吴经理也是一次无意当中，从霍少口中得知。

    这来往的一个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这小姑娘岂能简单。

    穿着上虽然比不得一些世家千金，可气势上却是一点不输，大方沉稳镇定，一点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更别说农村的孩子。

    不是他对乡下姑娘有偏见，坐在乡下，到底没有城里的姑娘来得见过大世面，拘束是肯定的，可方小鱼打破了吴经理这个认知，也让吴经理暗暗记下，往后这小姑娘来了，要客气加客气。

    “等一会了吧？”于辉摘掉相机，放在桌上，服务员上了茶。

    “刚到没久。”

    于辉喝了口茶，语气中带着促狭，“这么急找我？不是单纯的为了感谢，请我喝杯茶吧。”

    被识穿，方小鱼也没局促，神色平静地道，“于记者，我记得上次碰到你，你急着找素材，我手头有个素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一听有素材，于辉显然坐正了身体，“你说，什么素材？”

    方小鱼压低声音把事说了，“于记者，你觉得怎么样？”

    张玉清的事晚报能顶着压力这么刊登出来，事后也没有受到来自张家的任何报复，方小鱼就觉得于辉不简单了，至少能让张家忌惮、畏惧着，接下来她要做的事，也就于辉能帮得上忙了。

    于辉一口就同意了，“瞧你说的，我们做记者的，不就跑来跑去的嘛，这事不管如何，我应下了。”

    方小鱼蹙眉，“事情确实是有点棘手，而且也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猜测，有可能还会让你空跑好几天。”

    于辉看着她信心十足，“据我于辉的这个职业嗅觉来说，这事儿十有八九板上钉钉了，到时能挖出大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