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这事，陈秀英心里就来气，“村里搁着不给批，说还要再等等，地基的申请报告妈都打了快半年了，以前咱家是没钱，不批就不批吧。可现在有钱了，不能再拖着了。妈也不想再看着你们兄妹在这里受气，也想让你们早点住新房子。”

    “明天我再去，天天去，看他们能拖上多久。这比我们慢三四个月的人家，地基报告都下来了，凭什么就一直拖着我们家，明天我把你爸也叫上，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尽瞧着我们家好欺负了。”

    方永华忙道，“妈，我跟你们一起去，我是咱家的长男，得担起责任来。”

    “这怕是张玉龙和张大鹏借机心事，地基的事肯定没这么快下来，妈，地基的事就晾几天，这事也不急着一两天，水果店先开业，还是紧着水果店这里。再过几天再去，看他们还能编出什么说词来，到时得让他们拿个具体的章程出来？到时再考虑应对。”

    陈秀英听进去了，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方国栋也回来了，脸上带笑。

    方小鱼看渣爸这表情，事情应该进展的很顺利，“都九点了，你们娘仨怎么还没有睡。”

    陈秀英，“正说事准备睡了，人找好了?”

    方国栋点头，脱下外套，钻进了被窝，“晚上和龅牙张出去了一趟，他还有些人脉，人都招好了。”

    陈秀英把抽屉里的一万块钱拿出来，“明天带去，好好干。”

    方国栋拿着钱激动的，“一定一定，这次一定好好干，让你们娘仨过好日子。”

    又后知后觉的问妻子，“这钱哪来的呀？”

    陈秀英把来笼去脉说了一通，方国栋瞪大了眼睛，看着闺女，“这么说这钱是我闺女挣的？”

    方永华幽幽的道，“说妹妹挣的，还不如说是厚厚帮忙挣的呢，我妹就捡现成的，人磁卡店的人是厚厚认识的，交易也是厚厚帮着处理的，妹妹就是白赚钱了。”

    方国栋伸手在床面上一拍，大笑道，“我就说厚厚这孩子是有大出息的，看来这小子是看上我家闺女了，既然这么能赚钱，闺女你怎么不想着在手上多握几天，多赚几万再松手。”

    这次不用方小鱼说，陈秀英拍了方国栋一记，“有了五谷想六谷，贪心没有下场。”

    “厚厚还说。”方永华刚想说买股票的事，方小鱼喝了一声，“哥……”

    方永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眼睛一转，圆场子，“厚厚也是这么说的，人心不足蛇吞象，这磁卡的事今天涨，明天跌的，做不了准，及时收手，赚到了才算自己的。”

    也是渣爸笨，没怀疑，方永华松了口气。

    陈秀英，“还是厚厚有远见。”

    又提方国栋，“对了，明天乐队的事你盯着，可别迟了，八点一定准时到。”

    现在陈秀英最挂心的就是水果店的事，方国栋满口应下，“放心，这等大事，我记着呢，不会出岔子。”

    方小鱼瞥了渣爸一眼，希望这次渣爸不要让家人再失望了。

    陈秀英提醒完方国栋，就睡下了。

    方国栋感慨了一番熄了灯，黑暗中盯着头顶的房梁。

    现在的年轻人厉害啊，他一辈子都没赚过这么多钱，人一出手就是上万上万的赚，他得学着点了，不然都赶不上他们的步子了。

    ……

    方小鱼从恶梦中醒来，一身的汗，进了空间泡了温泉刚出来，她妈就下了床。

    窗外灰蒙蒙的一片，方小鱼抬头看了眼挂钟，这才四点呢，方小鱼低声道，“妈，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陈秀英轻声道，“吵到你了？”

    这几天做恶梦，方小鱼都控制着尽量不被陈秀英发现，那天汤婆子那里求来符纸色，方小鱼的神色一直挺正常，她妈还以为符纸起了作用。

    “你接着睡，妈得早点过去开门。”

    开门生意自然是越早越好，何况陈秀英还得准备好早上的早饭，自然得早点起来。

    方小鱼动手穿衣服，“我反正也睡不着，陪妈一起吧。妈，下次迟早开门吧，不能为了赚钱把命给搭上了。早饭以后让爸做，你再多睡二个小时，就是六点去开门，也是早的。家里的事你就别忙了，当初可都是说好的了，你看我现在手头上也有钱，别太拚了。”

    陈秀英笑着点头，“好好，都听你的。”

    方小鱼明白这是开业第一天，她妈也兴奋着，就没再多说，母女两个一起动手做了早饭出了门。清晨的街道冷冷清清的，地上飘着不少的落叶，出门时娘俩披了厚实的外套。

    吹着风并不冷，心头火热着。

    刚开了卷闸门，就看到从晨雾中走来的翩翩少年郎，手上还拎只袋子，里面装着早点，“厚厚，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昨夜方国栋的话在陈秀英脑子里一闪，难道厚厚这孩子确实是对自家女儿还真有意思不成。

    徐厚浪笑笑，“睡不着，在村口看到阿姨和小鱼出门了，我就出来了。你们还没有吃早饭吧，我带了点过来。”

    徐厚浪扬了扬手中的袋子，拿出牛奶和小笼包，“阿姨，你们先吃吧。”

    说着，脱了外套，开始干起活来。

    方小鱼吃着包子，见陈秀英从徐厚浪进来时，一直偷瞄着人，轻声凑进去道，“妈，你干嘛呢？怎么劲盯着人家。”

    陈秀英喝了口牛奶，“我就随意看看。”

    方小鱼不信了，就她妈那眼神，就差没把人里外掀起三层来，今天她妈真是怪得很。

    徐厚浪清理完货架和柜台，母女两个也吃完了，徐厚浪负责插花，方小鱼和陈秀英包起了水果篮。

    差不多六点不到，章佳倩也来了，不好意思起来，“呀，你们可真早。”

    又责怪儿子，“厚厚，你这么早起来，也不晓得叫妈一声。”

    陈秀英，“我是兴奋的睡不着，来得早了，你别怪厚厚，厚厚肯定是想你多睡会儿，你这儿子多孝顺啊。”

    章佳倩也不是存心怪儿子，听了笑起来。

    也是妇保院地段好，两扇卷闸门一开，生意就持续不断地来了。

    八点不到，方国栋和方永华到了，父子俩到后不久，乐队也到了，陈秀英每人分了一包香烟。

    乐队过来，每人一包香烟那是行业上的标配，等吹完了，除了付工钱外，还得另给每人一包香烟，讲究点的还给每人一块毛巾，若是喜宴还会一人分两包喜糖另外一包方便面或者二瓶古越龙山。

    这乐队一来，场面越发热闹了。

    在店外的空地吹吹打打的，引了不少人过来。

    十多坪米的小店面，一下子挤满了人。

    这边生意上门了，那边方小鱼就见渣爸把徐厚浪给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