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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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南歌心里有些发甜, 还有些发臊。嘴角不断上扬, 可又使劲憋着。低着头要去抱一抱,又忽然转了头,把还坐在化妆台上的鹿给抱下来怕他摔了。裴轶原本举着的手被他半路来这么一下, 好笑又无奈地放下来。撑着下巴看着池南歌的临时害羞。

    把鹿安稳搁到地上后,池南歌才哼哧着挪过去, 投入裴轶的怀抱。

    总算是把这只妖精给抱住了,裴轶感慨万分, 对后头偷吃肉的儿子:“把眼睛闭上。”

    着, 擒住池南歌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池南歌猛地挣扎了一下, 被裴轶按住了背好生安抚了一番。这个吻不过浅尝而止,可池南歌却已经软化,裴轶哄他问:“想不想我?”

    软得哼唧唧的池南歌趴在裴轶胸口,乖乖点头:“想的。”

    得到满意的答案的裴轶放开他:“吃饭吧。”

    考虑到池南歌拍戏不能吃太上火的东西,怕他长痘, 重油重脂肪就更不行了。为了保持楚上校瘦削挺拔的身材, 池南歌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裴轶也没给他弄什么重口味的爆炒, 炖的汤的比较多。天气也冷,吃上一口热乎的,胃里舒服下午才有力气精神。

    他们该黏糊黏糊, 在吃饭的时候却没那么多事。也是多年的习惯,平常忙得飞起来, 也就吃饭的时候可以放松一下自己,于是都是安安静静的。

    吃完饭不到十分钟, 外面就有人过来把东西收走了。裴轶:“我给你多请了半个时的假,中午你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池南歌哈哈大笑:“吃人嘴软,拿人手软。”

    “晚上去我那儿吧,”裴轶继续得寸进尺。

    “好好好,看画儿,”池南歌挑了挑眉头。

    鹿在一旁哼了一声,他觉得自己没有受到重视。这一次他是真的想给池南歌看看自己水平的进步,结果变成了爸爸秀恩爱的借口了,他不开心了!

    敏锐地察觉到了鹿的情绪,池南歌摸摸他:“鹿下半年要上学咯,有想过到了学校以后会怎么样吗?”

    鹿摇摇头:“没有,爸爸除了比在幼儿园稍微辛苦一点,不会有其他变化。”

    池南歌一腔安慰紧张不安朋友的关怀之情被鹿大佬的镇定自然biu一下给弹了回去,卡了会儿壳,只好道:“你真是和你爸一样淡定啊。”

    “因为我不是孩子了,”鹿挺了挺胸脯,又缩着:“已经要开始体会大人的劳累了。”

    池南歌目瞪口呆继而忍俊不禁,瞧着裴轶,又指了指鹿,满脸谁教他这些的搞怪模样。裴轶摇了摇儿子的手:“挺好的,已经学会笑对人生了。”

    池南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自觉窝到裴轶怀里:“以后他自己上下学,都不能去接他了,感觉会失落呢。”

    裴轶:“长大了,懂眼色了才好啊。我也算是熬过了寂寞单身父亲的历程,可以稍微轻松一下了。”

    “第二春?”池南歌扬头挑眉。

    裴轶亲亲他的额头:“已经开了很久了。”

    那头刚才还在咿咿呀呀感慨着大人烦恼的鹿立刻跳过来,嚷着:“我也要亲亲!”

    池南歌立刻吧唧一下在他脸上盖了一个章。裴轶在儿子眼巴巴的注视下,无奈在另一边上亲了一下,感慨:“你快点到十岁吧。”

    鹿不明:“为什么?”

    裴轶坦诚回答:“等到了那个时候,你不仅不要亲亲,还会特别自觉的跑开,我就可以只亲你的池爸爸了。”

    裴鹿:“……”

    池南歌面红耳赤,拿手捂住脸,心道:大佬你真是越来越懒得掩饰了,这样在孩儿面前好吗!

    为了应付下午的戏份,池南歌中午是必须睡一下的。裴轶下午要去隔壁一个旅游镇参加一个交流会议,就是那种商业大佬云集,商业和象征意义都占着一点的大会。因为某一年,某一位大佬包下了那边一个民宿饭店,带着自己的产品来招待各位精英。之后年年大佬的午饭都成了媒体关注的焦点。

    裴轶头一年没有参加过,后来也都是下午才出现。今年带着鹿,到了地方他算就让杨殊带着鹿去镇上玩,等会议结束再集合。谁想鹿觉得看池南歌拍戏更有意思,要留在剧组。闻言,裴轶觉得这样更好。杨殊则更是松了好一口气——他是真的不会照看孩儿。

    “啊,这样也行啊,”池南歌刚睡醒,给瘫着肚皮还在睡的鹿盖被子,“我会看好他的,你放心开会去吧。晚上我们再见。”

    裴轶穿上大衣,池南歌劈手抢了围巾给他围,围着围着就把自己给围上去了。他挂在裴轶的脖子上,哼唧着:“不想你走。”

    “嗯,不走,”裴轶嘴里胡乱应答着,眼帘微垂,与恋人唇齿相依,深入缠绵。在温暖的房间里,道不尽的温存流连,对方身上的温度简直就是世界上最让人上瘾的东西了。

    池南歌紧紧揪着裴轶不放开,呼吸之间竟然有些颤抖。方才他还不觉得,可现在裴轶要离开,他心中的不舍之情竟如潮水一般奔涌不息,且越来越凶猛。这样一来,他竟是一用力,把裴轶给压在了墙上。

    “宝贝儿,”裴轶搂紧一直往自己身上紧贴的人,气息不稳,“我们晚上就能再见了,现在别……”

    别什么,他也不出来。

    “嗯……”池南歌泄出几息软软的鼻音。眼睛里都是水光,简直可以是在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裴轶了。

    裴轶哪里受得了这个样子,眼睛闭了又睁开,费力而挫败地道:“能不能不要每次在我要走的时候……”

    被这样责怪,池南歌有点委屈,悄悄退开一点:“我今天会早点下戏,早点回去等你的。”

    他这样乖巧的样子,只有被收拾服帖的时候才会出现。裴轶脑中不可抑制地想到一些东西,出现一些画面。他用手指轻轻蹭着池南歌的耳垂,来回摩挲,话语里有些许强硬和晦暗:“回去等我的时候要乖一点……”

    然后他略歪头,用牙齿在池南歌软软的耳垂上缓慢而用力的刺下去。感受怀里的人整个人都忍不住紧绷勾起,口中发出一声急促而摇晃的呻_吟。只这短短颤抖失神的一瞬,池南歌所有的声音又全部被裴轶吞了下去。

    这个样子的池南歌啊,裴轶可以是非常喜欢了。

    ·

    可就算再甜再喜欢,裴轶和池南歌还是要工作的!哈哈哈,社畜的悲哀!

    池南歌大大方方把裴轶送到外面,又问怎么去。是走高速,又问司机中午有没有好好休息过。如果没睡的话,给精神好的人开,一切安全最重要。

    “行了,我也快开工了,走了啊,”池南歌弯腰朝着车里的人挥挥手。

    裴轶拍了拍他搭在车窗上的手指,柔声:“晚上见。”

    回到屋内,鹿也醒了。抱着个毛毯,一脸懵。池南歌给他倒了一杯水,又领着他去上了个厕所。

    “我要上妆开工啦,”池南歌牵着他,“等下到外面只能叫哥哥,不能叫爸爸了。”

    鹿:“哦,我知道,那我可以在旁边看吗?”

    “让榄姐姐带着你看,拍戏的时候不要发出声音就好,也不要一个人乱跑。跟在榄姐姐身边,知道吗?”

    “嗯,我知道的,我们上过很多这样的课程的。”

    鹿这样的孩子就算自己没有经历过,但光是听,也听了不少类似绑架诱拐的案件。亡命之徒对富庶人家的觊觎,生意摩擦涉及黑域,盯上对家的孩子等等。

    池南歌摸摸他,又叫来榄:“你等会儿跟着鹿,就守在一边,一步都不准离开。”

    剧组有专门的化妆师,根据角色需要来改换妆容。这样榄的任务就轻了很多,可以一直带着鹿。而且这个姑娘细心耐心,比其他人好上许多。

    榄当然知道眼前这个孩子到底是多么金贵的太子爷,差点敬礼来表达自己誓死守护的决心了。

    午休结束,池南歌换上戏服,化妆组来给他上妆梳头发,然后马上去试镜头,讲走位。讲了两边,导演和演员又多添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就正式拍。

    这场戏讲楚上校和一个两面派分子交锋。这个两面派手里拿着重要情报,楚上校要空手套白狼,半真半假地诈哄过来。池南歌坐在皮沙发上,脑子里全是裴轶气定神闲讲话的时候是什么姿势,他也学着摆出那样的姿态,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气场。

    导演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下垂的嘴角轻松了起来。

    榄抱着鹿坐在相对远的地方看拍摄,鹿捂着嘴声:“池爸爸好帅。”

    看了一会儿,又:“像爸爸。”

    “哈哈,你是南歌这个姿势是学你爸爸的呀?”榄笑着问。

    “是啊,”鹿咪咪笑,“爸爸经常这样坐着话。”

    想到刚才那个穿着风衣,气场十足的男人,榄啧舌不已:代入一下,真的是帅得不行哦。再看前头,楚上校已经成功诈出了情报细节。微笑着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对手握手再见。

    榄又摇了摇头,心道:果然帅的男人都和另一个帅哥谈情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