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合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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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灼华与谢君南回门的时候, 一大早子清就便起床开始忙碌起来,连红儿都跟在他的身后团团的转。

    已时一刻(9点15)谢君南与灼华便来到了门前,红儿一直坐在门槛上头, 当看见谢府的马车过来之后, 原本有些百无聊赖的脸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三哥!!三哥夫!!!”红儿叫喊着, 就起身朝他们扑了过去。

    灼华与谢君南扑一下了马车,就被红儿一头扎进怀里。两手搂着红儿,灼华原本顺手将他抱起,不过这念头只在脑子里了个转, 就被灼华给否决。

    谢君南在边上看着,反倒是他顺手将红儿给抱了起来:“你这子, 你三哥身子单薄, 哪里经得起你这一扑,要是滑了脚,如何是好?”。

    红儿笑笑:“我差点忘记了,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谢君南轻笑, 他松手将红儿放下,红儿却立即将两人抓住就往院子里带:“三哥,你们快来,二哥今天一早就准备了好多吃的, 连我都跟着忙了半响了”。

    灼华听得好笑,任凭红儿将自己拉着进门。

    子清也是一早等着, 见得红儿将灼华与谢君南带进来后, 便连忙将两人拉到火炉边上, 深怕这两人冻着了一样,谢君南但笑不语,只任凭子清量,灼华则被他拉着翻来覆去地看了几次。

    灼华觉得有些头晕,忙挣开:“二哥,你别看了,我好得很,你再这样我就得头晕了”。

    “嗯,胖了”子清总结两字,这才满意。。

    灼华哭笑不得:“感情你这么拉着我转来转去就是为了看我是不是胖了?”。

    子清挑眉:“难不成你还能少块肉吗?”。

    灼华佯怒:“你这话的真是”。。

    谢君南微微摇头,才对子清道:“这次我与灼华回来,带了不少东西过来,你且看看,那些东西都放在何处何时吧”。。

    子清明显一怔:“怎么还带了东西过来?”他拍拍灼华的头:“你只要记得帮我把这个人带回来就行了,怎么还能再带那么多的东西?”。

    谢君南轻笑:“这些都是应该,你们收下便是了”。

    灼华也跟着劝他:“是啊,二哥,你就别推辞了,等以后我们有钱了,我也再给他带辆大车回去,这叫一礼一搭,不用过于在意的”。

    子清失笑,又朝他脑门拍了一巴掌。

    几人再返回门外的时候,谢府的下人依旧还守在原地不曾动过,子清看这情况,轻轻一叹,才让众人帮忙将东西都暂时给搬去了储物房里,忙乎完了,红儿又招呼着他们自己在客房里面休息,就咚咚咚地转身朝着饭堂那边跑了过去。

    热锅前,四人围拢成了个圆桌,中间的桌上摆放着一个火炉,上头放了热锅,里面的热汤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这热锅也不知是被子清给怎么弄,居然还能从中间一分为二,一边煮着辣锅,一边煮清水,分明就是寒暑的天气,却偏偏愣是吃得几人一头热汗。

    “这个有趣,到不知这是什么名堂?”谢君南颇为好奇。

    子清笑道:“这叫双阳锅,是我们乡下很常见的吃法”。

    “双阳锅?”谢君南轻哂:“名字倒是别致”。

    子清夹了些菜放进锅里,口中道:“以前乡下地方闹灾,粮食不够那都是长事,后来我娘就想了这个办法,将所有的菜都放在一块煮着吃,这样下来一顿能吃好几回,而且有时候粮食不够了,泡着汤,也能吃个饱饱的,慢慢的村里人也跟着这样吃了起来,别、有时候这样煮着吃味道反而更鲜”。

    谢君南听得点头。

    这种煮汤锅的吃法,他不是没有见过,不过子清的这个双阳锅却跟他所知的那种似乎有些反向,他所知的那种汤锅,绝不会将所有的菜都放在一起煮,而且那种汤锅都是煮好之后就直接关了火的,哪里会像子清的这个双阳锅……

    一屋四人,围着这个双阳锅吃了将近快一个半的时辰,一个个都给吃得饱肠饱肚,靠在榻上就不想动弹,结果被子清拿着扫帚,一个个的给撵出去活动活动怕他们积食。

    谢君南在一边看着,好笑不已地摇摇头。

    灼华与红儿被撵了出去,想着也没什么可做的,灼华索性带着红儿去了储物房,捣鼓那些被放在里头的东西,大厅里,一时间就剩下了子清与谢君南两人。

    “前日我收到我舅托人送来书信了”子清突然开口。

    谢君南微微一怔,扭头看他:“那他信里,可都了些何事?”。

    子清皱眉:“我舅已经回村里去了,他知道我带着灼华与红儿来了京城很是欢喜,还让人送了一些用度过来,舅了,他莫约会呆到初四五才走,明年开春之后大军便可班师回朝了”。

    所以……这是万俟修要来京城了。

    想到万俟修与自己的不对盘,谢君南不由得微微蹙眉,他甚至有些头疼地揉揉眉心。

    子清又道:“我算过两日,动身返回村去,将我爹娘他们都接进京城,路上行程若是慢些,一来一回,差不多也将到三月左右,到时候舅回来,也不必在往陶城去了,我们一家,直接就可以在京城团聚了,只是这些日子,红儿恐怕还得拜托你与灼华暂时照顾了”。

    谢君南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况且三月初那几日,也是学堂将要开学的时候,红儿也得做些准备才是”。

    子清点了点头,忽而又叮嘱:“此事还是莫要让灼华知道,免得他忧心忡忡,如果你能再我回来之前处理好你与灼华的事那再好不过,若是不行……”子清耸肩:“你自求多福”。

    谢君南顿时有些失笑。

    他相信,李沐夫妇若是知道自己与灼华成了亲,应该不会太过反对,最多便是不待见自己一些日子罢了,可是万俟修……

    这个人才是最头疼的,尤其是……进来听到大军那边传来的消息,这万俟修与诸葛眀玥关系十分的非同寻常……

    他若是前来要人,谢君南还真不好与他杠上。

    那箱里谢君南与子清了什么,灼华并不知道,他与红儿蹲在储物房里,将要用的实用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并且还从怀里摸了个大红包递给红儿,吓得红儿脸色一变险些就给他顺手仍了出去。

    灼华好笑,他捏了捏红儿的脸:“傻子,给你的东西怎么还仍了出去?”。

    红儿瞪大眼看他:“三哥,你莫不是去劫了吧?”。

    灼华失笑:“怎么话 的,我像是会去劫的那种人吗?”。

    “会!”红儿一本正经地揭他老底儿:“去年我跟你在村口玩的时候,牛叔家的狗蛋要出村,结果被你拦着硬是抢了他两个苹果,你还分我一个的!”。

    灼华:“……”。

    红儿继续:“前年过年,大年初一的时候,你带着我,虎哥哥,还有碧塘哥哥他们堵在岔子口上,拦住过路的村民,不给压岁钱的你就不给他们过路,还变着法的把人给堵下了下来”。

    灼华:“…………”。

    “还有上前年中秋节,你……”。

    “行了”灼华听不下去,越听怕觉得自己愈发欠,他轻咳一声,正色道:“这是谢家大哥还有太奶奶他们给我的红包,我如今也用不上,就索性都拿来给你跟二哥先用着,回头等二哥宽裕了,咱们再还回去就是,看你一脑子的瞎想,还不干净收着”。

    红儿这才明了腼腆地笑着接过了红包。

    灼华将他拉到身边,轻轻一叹:“这京城不比我们乡下,这里的东西可都贵着呢,若是只凭二哥在后厨的工钱,只是维持日常开销倒也不难,可是如果想要把爹娘他们都尽快接过来就不可能了,而且过了年后,你要去学堂上学的,到时候更需要银子点,这些东西其实我都想好了,就当是我们问谢君南借的,等时候到了,我们再还给他就是”。

    红儿点点头:“三哥,你的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现在做的也是在还之前君南哥哥的恩惠,我们确实是不能白拿这些东西了”。

    灼华眯眼一笑,两手狠狠地揉着红儿的头。

    这次回门,谢君南与灼华坐到午后,便起身回了,想着这长央街距离谢府也并不太远,以后无事也可以常来走动走动,灼华倒也是爽快地随着谢君南回了。

    马车上,两人静静坐着,不过……灼华怀里却抱着子清清早起来就给他弄的零嘴在一路的吃。

    那也是鸡蛋粑的一种,是用鸡蛋跟灰面和在一起,做成各种糕点的形状,的一块,内里却放各种芯子,一口咬下去酥得齿间全是香味。

    看灼华只顾着吃这个,都没空理会自己,谢君南有些失笑,不过笑过之后谢君南却突然道:“子清的手艺这么好,若是可以在这京城开间铺子,倒也不错”。

    灼华双眼锃地一亮:“开什么铺子?”。

    谢君南道:“可以做酒肆生意,以吃食为主,住店为辅,再舍雅堂墨间,供学子诗人汇聚品画,生意自然滚滚而来”。

    灼华顿时皱眉:“可是即便这样……本金也不吧?”。

    谢君南抿唇一笑:“无妨,本金我可以借你一半”。

    灼华微怔:“借一半?”。

    “嗯”谢君南点头,面色有些微的认真:“若是子清同意,我入股一半,以后赚的钱,就留着给你败家吧”。

    留着给你败家……

    不知怎的话,这几个字就像是带了回音似的,一直在灼华脑子里囫囵地回想,也把灼华给吓得呛了厉害,连嘴里的鸡蛋粑都给咳了出去。

    谢君南顿时皱眉,忙给他倒了杯水:“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孩子,怎吃个东西还能平白地给呛了?”。

    “咳咳咳……咳……”灼华重重咳过,喝了水后才缓了几分:“这还不是怪你,突然话吓人”。

    谢君南挑眉:“我方才的话很吓人吗?”。

    灼华咬牙:“你呢?”。

    “好吧……”谢君南轻叹:“看你胆如鼠的模样,连个玩笑也开不得,那我便不于你开玩笑了,回头我与子清将此事,他若愿意我们便来签份字据,如此白纸黑字,就不吓人了”。

    灼华摸着下颚,一本正经的点头:“如此甚好,值得考虑”。

    谢君南听得失笑,抬手在他头上呼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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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酒肆的事,谢君南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才想起这事的,而是认真的为子清等人考虑过了才有这想法的,虽万俟修开春后便要回来了,但那时候他究竟是个什么状态,谢君南也不敢肯定,灼华一家的情况到了那个时候能不能有些起色,谢君南也不敢,不过如真到了那个时候,一家的开销必定不是一个的数字。

    两天后,谢君南又入了长央街一趟,并且将自己之前与灼华的事情都给简明扼要地与子清了,子清听后微微沉吟了片刻,就同意了谢君南的这法,两人一拍即合顺便还连谢君南的那个字据都给签了。

    子清不认识字,看不明白字据上头写的是什么,红儿去外头淘气了,也不在屋里,不过想到这谢君南的为人品行都在这里,子清也没多做犹豫就给按了手印,殊不知当谢君南拿着这个字据的时候,那脸上的笑意就像是一个狐狸似的。

    与谢君南好了这些,又是两日,飞雪停了,子清便准备动身返回村去,

    谢君南记得子清的托付,在子清临别这日,前往长央街将红儿接了过去,返回谢府的路上,因难得没有下雪,红儿又不想一直呆坐在马车里面,便拉着谢君南一路走去,路上见了有人挑着两个大竹筒出来,吆喝着买豆腐脑,红儿双眼一亮,立即仰头朝谢君南看去。

    谢君南轻笑一声,拍拍红儿的肩膀,便拉着红儿朝那老板走了过去。

    “老板,你这豆腐脑是怎么卖的?”。

    老板四十来岁,一脸敦厚,见有生意上门顿时满脸都是笑意:“这本生意,值不当几个钱,都是四文钱一碗的”。

    红儿听的有些咋舌,四文钱,在陶城那边能买两个大肉包子跟一碗酱面了,不过四文……在京城这样的地方来,确实不算什么。

    谢君南点点头,看过大竹筒上面用荷叶盖着的配料,又问:“您这豆腐脑能大包带走的吗?”。

    老板双眼微微一亮,当即点头:“可以可以,自然是可以大包带走,只是……这若要大包带走就得八文钱一碗,您看……”。

    红儿困惑:“为何大包带走,还要再贵上一些呢?”。

    谢君南也没多言,只让老板给他们弄了两碗大包好。

    老板一听这话,立即笑得合不拢嘴,急忙手脚麻利利地给谢君南装了满满的两碗,红儿原先还有些狐疑,可是仔细看过之后就明白了。

    这大包所用的器皿并不是陶城那边常用的那种荷叶,而是一个圆圆的凹陷下去的深木碗。

    瓷碗很贵,一般人家根本就用不起,用得也是那种下等石碗,触感粗糙色泽黄暗,做这种走街串巷的生意,用那种碗其实根本就划不来,相反这种木碗就便宜多了,而且做工简单,一般百姓家里几乎有不少人家用得都是这种木碗。

    大包好的豆腐脑,交给桑吉拎着,谢君南与红儿转身又往前走,然垂眼时间红儿低头蹙眉,谢君南不由得有些狐疑:“红儿在想何事?”。

    “我在想,将来若是我能当官的,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要改善好百姓的生活”。

    谢君南微微一怔。

    红儿却满脸严肃:“不能帮得天下所有的百姓,但若是在我管辖之内,我一定会到做到,做得更好!”。

    谢君南眼底隐约有些笑意,他拍拍红儿头:“你这志向甚好,但也莫忘记了,欲速则不达”。

    红儿重重点头,显然是明白谢君南的意思。

    两人又走了一节,倒是隐约见得街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大约这是因为没有下雪了,故而原本一个个困在家里的都出来你活动活动了,行人一多,相对而言的便是人们间闲谈的话音也多,谢君南与红儿走了一会原本正欲转上马车,不曾想身后却是有人擦过,可是那谈话间涉及到的却是谢家的事。

    红儿微微侧头,狐疑地盯着那两人的背影看去,见那两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红儿不由得微微皱眉。

    谢君南捏捏他的肩膀,对他摇头示意,而后便只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拉着红儿上了马车。

    自灼华与谢君南的婚事之后,这外头就一直在猜测谢家与皇室的关系,虽然谢家众人都被过招呼不得胡言乱语,可是那日喜宴之上,那些围拢一处坐在上桌的众人,除了一个东方晴明,余下众人哪个不是出自皇室宗亲?这样的脸面连如今的丞相府恐怕都不一定能有,更何况只是一个区区尚书府?

    一时间外头众人议论纷纷,众人道什么的都有,离谱的还有人猜测是这灼华身份不简单,恐怕是皇家什么人流落在外的孩子,故而才有如此殊荣,因为……据那日大喜,有人发现,那二皇子诸葛明逍与那棋王等人,可都是随着送嫁仪仗入的谢家大门。

    这些事,谢君南这两日在外行走时候,便已经听到过了这些,他并未给予理会,而是听而不闻只当耳旁风过。

    回了谢府之时,两人先去拜见了老太君,老太君一瞅见红儿,似乎就喜欢得很,拉着红儿了半晌的话都舍不得让人离开,倒是嫌弃的先把谢君南给撵了出去,谢君南虽然有些哭笑不得却也只能听命退下,而谢老夫人对此却颇为狐疑,忍不住跟谢老太爷嘀咕:“今日,我见着母亲看向那红儿的神色,简直就像是在看曾孙媳似的,你母亲这不会是……”。

    谢老太爷有些失笑:“你瞎想什么,母亲喜欢那红儿也是那红儿乖巧懂事,就算她拿那红儿当了曾孙媳来看,那也决计不是咱们谢家的人……”。

    谢老夫人微微一怔,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老太君这是拿红儿当八少的媳妇看了。

    想到这个,谢老夫人不由得有些轻叹:“原本我还想着,与我们谢家与八少的那般交情,这棋王妃怎么也得是出自我们谢家,可……”。

    “你得了吧”谢老太爷断她的话:“棋王那人性子阴晴不定的,将来他及冠之后,若当真让府里姑娘嫁过去,指不定还得坏事,坏了两府的情谊,索性那红儿的三哥如今是四郎的媳妇儿,红儿又与四郎他们感情极好,这件事,横看竖看都坏不了我们谢家,至于其他的事,你还是少去想了”。

    谢老夫人当即皱眉:“我并未乱想,只是罢了”。

    谢老太爷笑呵呵地拍拍她的手,自己拎着鸟笼起身出去了,到了院里,正好与谢君南碰上,看着谢君南手里带着的东西,包裹极严,老太爷脸上笑意更浓。

    谢君南回到风雅园时,里头暖烘烘的,谢君南一个转身便在珠帘背后看见灼华坐在榻上,端着药正猛惯的样子。而灼华跟前站着的,却是老太君身边的吴嬷嬷跟一个丫头,只这么一眼,谢君南便猜到了灼华此刻在喝的是什么东西——安胎药。

    眼底笑意一浓,谢君南上前便道:“这冰天雪地,怎好劳烦吴嬷嬷亲自来这一趟?”。

    吴嬷嬷朝他微微行礼,回道:“老奴也是奉太君之命,过来给四少夫人送安胎药,不过便是几步的路程,老奴走走也无妨”。

    灼华把碗往桌上一放,着嗝,颇为颓废:“我喝完了!”。

    吴嬷嬷失笑,接过碗放到身后婢子拿着的托盘里:“那四少夫人好好歇息,老奴这便向太君复命去了”。

    灼华点头:“嬷嬷慢走”。

    吴嬷嬷前脚出去,灼华后脚就直接瘫在榻上,一脸颓废又生无可恋。

    谢君南看他如此,不由得失笑:“那安胎药味不太好吧?”。

    “苦……”灼华皱眉:“苦死了!”。

    谢君南伸手拿了个糕点递给他:“吃点栗子糕换换味”。

    灼华看他一眼,翻身直接趴在榻上,这才接过栗子糕往嘴里送,嚼了两下,也不知灼华是想起什么突然问他:“你把红儿接过来了吗?他人呢?”。

    谢君南道:“太奶奶知道红儿来了,留着他在院里话呢”。

    灼华哦了一声。

    谢君南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卖豆腐脑的,可要吃些”。

    灼华瞬间嚯地起身:“既然有这东西怎么不早些拿出来?”。

    谢君南道:“你不是才喝过了药?不先将你嘴里的药味过过,没准你吃着这个还是觉得会苦”。

    灼华没有答话,只结果谢君南手里包裹严实的木碗开,当一看的里头的豆腐白嫩嫩的,油辣子红艳艳的,还陪着一些黄豆葱花,萝卜碎跟折耳根之后,整个眼都亮了起来。

    “你应该让老板多放些辣椒才是,这样辣辣的才更好吃!”。

    谢君南摇头笑笑:“你先尝着,若觉得喜欢回头我便让厨房的人做了送来”。

    “嗯……好吃!”灼华直接在嘴里塞了满满的一勺子:“就是不太够辣!”。

    谢君南直接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不过扭头却让桑吉去厨房拿些油辣子过来。

    灼华满意的吃了两口,这才含着一嘴的豆腐问:“对了,我二哥已经走了吧?”。

    谢君南点头:“已经走了,跟着酒肆的后厨的采买师傅一块去了,这一行程,你二哥主要是去看看那些货物的采买渠道,一来一回顾及会耽误不少时日,你且在这里安心等他回来便是”。

    对于子清的离开,谢君南给的灼华的解释是,子清答应了他们之前那个合作开办酒肆的提议,但因为谢君南已经帮助他们良多,所以有些事子清决定自己去跑比较合适,尤其是食物采买的渠道更不得假手于人,解释合理,灼华也不曾怀疑,连对红儿的时候,子清也是这般辞,故而他们也不怕红儿来了谢府会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