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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提其他人了。
顾一一点点头,换上无菌服走进重症室。
余淮南很安静的躺着,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安静的样子比起平时更加的温和。“淮南,我来了。”顾一一坐在床边,红着眼眶,勾起嘴角,声音带着浓浓的哭音。
她被绑架,跳海,沉海再被救起来。
他去救她,三天不间断的下海,体力透支,高烧不退。
伸出手,很温柔的摸了摸余淮南的脸蛋,因为躺了两天了,余淮南的下巴有刺刺的胡渣,摸着有些不舒服。
“淮南,才五天不见,你都变丑了。”
顾一一眼泪从眼眶夺眶而出,再也忍不住了。“淮南,我好想你!我以为我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顾一一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跳海的。
如果不是卢益民,如果那个暗礁上真的没有人,她也许真的尸沉大海,谁也找不到自己了。
余淮南很安静,好像没有听见顾一一的话,只是像个娃娃一样,躺着不说话。
顾一一抿着唇,努力的抑制自己的哭声。“淮南,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你好起来之后,我们就办婚礼好不好?我给你生宝宝,然后我们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
“淮南,你看,我找到妈妈留下的项链了。我还遇到了爸爸的战友卢叔叔,他告诉了我好多有关于爸爸的事情。你快点好起来,我好想跟你说有关于爸爸的事情啊。”
一个上午,顾一一在里面呆了三个小时,一直在跟余淮南说话
也许是余淮南真的听到了顾一一的话,高烧退下去了,也没有频繁的反覆。很多指标也开始恢复了正常的数值。顾一一本身就因为坐快艇,整个人不是很舒服,直接来了医院也没有休息。
担心余老太的身体熬不住,顾一一便让余老太赶紧回去休息。
留下上官若水和迟早两个人在外面等着,顾一一在里面跟余淮南说话。
感觉头有些晕,顾一一才走出来,“若水……”
顾一一失踪的这几天,上官若水也没有睡好觉,一直担心着。她以为顾一一病了,所以想着自己要买什么补品,等着她跟余淮南他们回来。
可是她等回来的却不是顾一一和余淮南他们好好地回来,而是等到了余淮南被送进重症室,顾一一生死不明,而且几乎可以断定,顾一一已经死了的消息。
上官若水这几天都是哭着过来的。
看到顾一一的那刻,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所以没有一时间上前抱着顾一一。
“一一,我真的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警官日记 10
顾一一像是在安抚小孩子一样,捏了捏上官若水的脸蛋,“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好了,放宽心,我很好。”
“顾一一!我告诉你,你要是下次再这样,我们两个就绝交。”上官若水突然板着一张脸。
顾一一点点头,然后便有些摇摇晃晃的站不稳。跟着在重症室外面等了许久的卢益民上前,“急急忙忙的赶回来还没有休息过,赶紧去休息一下。”
刚想摇摇头,卢益民便又皱着眉头,“别说不用,你的身子也很虚,也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虽然在卢益民的小房子里休息了五天,但是顾一一的身子还是很虚弱,毕竟在海里泡了这么长的时间,说缓和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卢益民都要佩服顾一一,一个女孩子,本来就有体力上的劣势,却靠着一股执念撑了这么长的时间。
不愧是顾城武的女儿,都有做警察的天赋。
卢益民心里想着,也赞叹。
上官若水扶着顾一一坐在椅子上,“你休息一下吧,刚才在里面呆了这么久,又消耗了那么大的体力。一一,别硬撑着了。”
可是顾一一心里惦记着余淮南的情况,哪里舍得休息。
医生进入重症房查探余淮南现在的情况,进去了十多分钟才出来,刚取下口罩,顾一一便站起身。“医生,怎么样?有好转吗?”
顾一一知道,一个人真的不能一直这样高烧反覆。
医生松了一口气,“好很多了,余少已经退烧,而且基本稳定了体温。”
顾一一这才也松了一口气,也许是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余淮南,所以始终紧绷着。但是听到余淮南好很多了,那根线就松了下来,一下子就站不稳坐在了椅子上。
脸色略显苍白。
“一一,我去让医生给你看看。”
上官若水说完便站起来去找医生,顾一一便也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卢叔叔,真的很谢谢你。你也辛苦了,我让人给你安排休息的地方,你留下来可以吗?就几天,我想有些事情跟你谈一谈。”
卢益民想到自己自从顾城武离开之后便没有去看过,便也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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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歌自从落网之后便交给了警察局,而警察局局长欧阳鸣也被停职调查。
欧阳鸣坐在审讯室桌子前,对面坐着欧阳歌,欧阳歌穿着囚服,手上拷着手铐,头发蓬乱,狼狈的很。低着头,一直念叨着一句,“顾一一跳海了,自杀了,她死了。”
欧阳鸣的脸色还很苍白虚弱,他因为心脏的原因,这段时间一直在休养。
在知道欧阳歌因为绑架顾一一而被抓的时候,直接就晕倒在办公室。
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敢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而他的警察生涯,也差不多算是到头了。欧阳鸣苦笑,自己宠着长大的女儿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却成了一个疯子。
“歌儿……是爸爸对不起你。”欧阳鸣的声音很小,听起来就很虚弱。
欧阳歌抬起头看着欧阳鸣,然后傻傻的一笑。“顾一一跳海了,自杀了,她死了!”
整个审讯室里,始终重复着欧阳歌的笑声。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警官日记 11
H市的墓园内,顾城武的墓碑前。
欧阳鸣穿着警服,手上拿着一束花,弯腰放在顾城武的墓碑前。“兄弟,好久不见。”细细的算起来,欧阳鸣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来了。
每一次到了顾城武的忌日,欧阳鸣都有一种抗拒,就这样,那么多年了,欧阳鸣鲜少会来这里。
“兄弟,你说得对,人在做天在看。我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一一,我以为可以补偿的。”欧阳鸣坐下来,一脸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