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没门儿
程志兵在路易斯咖啡厅足足等了一个晚上,也没能等来李煜邦的到来,心里气鼓鼓的回了家里。
他设想过李煜邦是个男人,就不可能容忍别人和自己老婆搞暧昧,可完全没想到李煜邦居然是这个反应,根本对自己不搭理。
难道说张丽把前尘往事和李煜邦说过了?
摇摇头,他不相信,一个女人要对一个男人坦诚这些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黑历史,说了会在自己男人心里留下隔阂的,他要是张丽绝对不会说,最多是把自己的处境说的凄惨无比,来博取男人的同情心,所以他笃定张丽绝对不会告诉李煜邦这件事。
那李煜邦不来,就只能说明李煜邦对于他相当不屑。
这个混蛋大概以为他不可能和张丽有什么,因为他有钱有势吧?
tnn的要不是自己当初有眼无珠,现在在这里开着汽车的就是他程志兵。
还有李煜邦什么事情啊!
程志兵咬着牙结了账,这种咖啡厅可不会让你坐在这里一分钱不花的,肉疼的掏了二十块钱,这也太贵了。
可是人家服务员可不会和你说理去。
回到家里,已经是十一点多,程志兵脱了衣服一头倒在床上。
自己老婆早在他上一次打了她一回之后,就回了娘家,等他来接她回去呢,可惜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程志兵有了贼心啊。
第二天,程志兵一早上去了单位,他现在在棉毛厂上班,是宣传科的干事,当然他这个工作也是托了便宜老丈人的关系,要不然他到棉毛厂也就是个工人,可惜程志兵现在可不满足于一个宣传科的干事。
他向往的是可以开着气派的汽车到处威风的生活,当然他绝对不会像李煜邦那个土鳖那样,把自己打扮的像是土的掉渣的乡下人,他当然要西装笔挺,皮鞋锃亮,腕子上带着金光闪闪的手表,当然是那种瑞士名表,这才配得起他的身份。
光是想一想那种光鲜亮丽的生活,就让他下定决心要离婚。
他老婆徐美凤就在棉毛厂的会计室里上班,是他们这里相当好的工作,清闲的很,当然也是自己那个岳父干的事情,自己女儿怎么会不照顾呢。
他直接去了会计师,别以为他不知道,徐美凤办公室就是她单独一个人用,本来应该一个会计一个出纳一个办公室,可是谁让徐美凤是厂长家里的闺女呢。
走到办公室门口,徐美凤已经来了,正泡了一杯茶,拿着新出的人民日报看报纸,一边还磕着瓜子。
看到程志兵,立刻脸上都是不屑,程志兵就是吃软饭的,这些年她早看透了这个男人,当初还以为是一表人才,结了婚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驴粪蛋子表面光,除了会甜言蜜语几句以外,屁的本事都没有。
除了一天把自己打扮的油头粉面的和厂里的小姑娘套近乎,耍花腔以外,还有什么本事啊!
自己当初这么就没长眼睛啊。
可是要说离婚,她也不肯的,这个男人再不好,可是表面的光鲜还是足够让她舒坦,被女人们的羡慕也是一种享受。
徐美凤可是非常有自知之明。
自己现在已经是徐娘半老,再加上这些年,下乡的时候是嘴巴上受了制,回到了城里就敞开了吃不想亏待自己,现在她的腰围几乎是只增不减,就她这样肥肥硕硕的女人走出去,当然没有男人愿意要。
所以即使知道,程志兵就是个花架子,她也是不会离婚的。
冷哼一声,徐美凤翘着二郎腿,继续嗑她的瓜子,完全不搭理程志兵。
有本事程志兵别来找她,不相信程志兵不低头!自己老子可是棉毛厂的厂长呢。
程志兵看见徐美凤那一身肥肉,腰上的横肉都和游泳圈一样了!一圈一圈看着就让人恶心,就这样这个女人每天还是嘴巴不停,真没见过这样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的爱吃的女人。
也不知对自己怎么可以忍这个____这么多年,程志兵越看徐美凤越是心里,坚定了离婚的念头,快刀斩乱麻。
走到徐美凤跟前,用手敲了敲桌子。
“阿凤,我今天是来和你说咱们离婚吧。”
程志兵的话把徐美凤吓了一跳,这会儿嗑瓜子的声音终于停下来,徐美凤张大了嘴吃惊的样子,手里还保持着往嘴里送瓜子动作,可是眼神里的惊讶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的确她没想到程志兵敢和她提离婚,本质上来说她非常了解程志兵,这个男人就是个软蛋,除了靠女人估计没有其他本事。况且他这个宣传科的干事那可是自己父亲给他提拔上来的
他要是和她离婚,那么就意味着很可能被一撸到底,直接下放到车间去当工人。
程志兵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徐美凤笑了,把手里的瓜子放到报纸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态度居然平静的让人看不出来她有发火的征兆。
“程志兵,你真的要和我离婚?”
她不相信程志兵要离婚,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程志兵找到了下家。
找到了比她后台更硬的女人。
“是啊,我要离婚,我们两个人现在根本没有感情了,我有老婆跟没老婆没什么区别,所以我们何必还这么纠缠着凑合过日子呢?反正我们也没有孩子,不存在财产纠葛的问题。所以我们俩还是好聚好散,把婚离了,你想过什么日子,你随便。省的你一天觉得我就是个窝囊废。”程志兵不愧是宣传科的干事,说起这些话来条条是道,这话里话外,反倒是对徐美凤好处多一些。
徐美凤笑了,脸上笑眯眯的表情看起来平静温和,可是下一秒跳起来直接就狠狠地给了程志兵一耳光。
程志兵捂着自己的脸,一脸的阴郁,指着徐美凤说:“你凭什么打人?你他妈就是个泼妇。”本来就不想忍,现在更不会忍。
徐美凤冷笑,“你才知道我是泼妇,你第一天向我求婚的时候,是谁他妈跪在我面前跟我说以后会对我一辈子好,给我家当牛做马。怎么现在你就觉得我是泼妇了?当初你要这工作,哭着喊着求着和我结婚的时候,你怎么没觉得我是泼妇?想离婚,我告诉你没门儿。”继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继续磕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