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七章 岳家军旧属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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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要要要作甚?想想造反不不成?!”
陡然发生的事情,令的这些文官全都变得不可置信起来。
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些从来都没有被他们放在眼里,在他们跟前烂泥一样从来都不敢高声言语的人,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此时全都惊愕而又惊慌起来。
他们忘记了,眼前的这支军队与一般的军队不同,这是一只流落平阳的猛虎,虽然落魄但还是猛虎。
一旦猛虎挣脱心中那根绳索,他们在猛虎面前,什么都不是!
“杀!”
“宰了这这帮大头巾!”
“王八蛋!”
这些文官们这几个月来,一直作威作福,岳家军将士早就受够了他们的欺辱。
此时刚听到岳帅的憋屈遭遇,又见王庆出,哪里还能忍耐的住?
在王庆出之后,不用吩咐,立即便对着这些喝的醉醺醺的家伙们一拥而上
“出发!兵锋直指临安!迎回岳帅!”
一身重甲的王庆,骑在战马上,带领着一千背嵬军铁骑率先而行。
“兵锋直指临安!迎回岳帅!”
后方铁骑齐声嘶吼,声音打破冰封一样的寒冷。
风呼啸着,翻卷的着旗帜,沉寂了半年之久、遭受了大量侮辱的铁骑再次行动。
战马的铁蹄,踏破地上的积雪,溅起黑色的泥浆,就如同褪去表面的繁荣之后,露出破败景象的大宋一般。
当流血又流泪,受够了冷眼的人,决定不再忍耐而愤然出击的时候,这个腐朽而又懦弱的王朝,势必要为他而震颤!
“反反了?他们真的反反了?”
临安皇宫之内,昨夜刚刚观赏了元宵花灯,心情愉悦的赵构,陡然从座位上站起,一张脸瞬间变得煞白。
“反了,反了,岳云张宪二贼人一路潜逃会鄂州,当天便汇集起岳家军将士起事,一日之内,将朝廷派去钳制岳家军的官员诛杀殆尽,带领兵马一路往临安而来。
那岳云最是猖狂,扬言要清君侧,诛除秦相,救出岳帅,倘若岳帅有丝毫的闪失,便会攻破临安”
面前的官员战战兢兢的竹筒倒豆一般的述着,汇报情况,额头之上,冷汗连连。
这些年宋室南渡之后,各个地方的叛乱就从来断过,其中规模最大的洞庭湖起义,便是岳飞带着岳家军剿灭的。
寻常的叛乱他们见得多了,并不是太在意,但这次的叛乱可不同啊!
这可是连金人面对之时都要接连溃败的军队啊!
现在他们造反了,这
赵构面色又白了一分,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半个月前秦桧拿给他看的那封岳飞长子岳云写的血书。
里面就有不少威胁之语,当时他是勃然大怒,不过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他不认为单凭岳云、张宪这两个贼囚就掀起这样大的风波。
他可是九五至尊,可是皇帝,这些属于他的将士,怎么能够造他的反?
而且早在数月之前,自己就跟秦桧等人开始布置后。
大量的文官被派往岳家军中,以文御武,这些家伙,只会被钳制的死死的!翻不起什么浪花出来。
然而,此时消息传来,直接就将他给弄蒙掉了。
杀掉岳飞,是蒙过之后,第一个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想法。
但还不等他出口,就听到了关于岳云岳飞有闪失,便会攻破临安城的话,便硬生生的将这话给咽到了肚子里。
“宣宣诸位大臣觐见,共同商议此事”
赵构苍白着脸,有气无力又着急万分的着。
“陛下,臣以为,岳家军之所以会反,是因为遭受不公所致,如今之策,可疏不可堵。
将岳帅赦免,官复原职,岳鹏深明大义,而岳家军又深服于他,有他在,岳家军定然会平息,重新为朝廷所用!”
大殿之上,从金国过回来的李若虚直言道。
他这话,有不少人都暗暗点头,只是畏惧于秦桧,一时间没有人敢于出声附和。
“李中丞慎言!”
果然,李若虚话刚落音,秦桧便出声呵斥。
“这些皆是大逆不道之人!焉能礼遇有加?岳飞素来包藏祸心,不服朝廷,岳云张宪此行,尽是他背后指使。
今番将岳飞放出,律法何在?朝廷颜面何在?今后朝廷还如何服众?
此先河一开,以后有人犯罪,只需要领兵造反,便可以得到赦免“
“秦相以为给当如何?”
李若虚也是豁出去了,冷笑着望着秦桧,出声询问。
“岳云张宪皆反贼也!自当以霹雳段对待,我临安又非无有兵马,可让枢密使张俊,整理兵马火速前往途中阻截岳家军贼兵不占大义,兴无道之师,必不能阻挡王师
李中丞,你素来与岳家军亲厚,此番就劳烦你前去走上一遭,去见那反贼岳云、张宪,虚与委蛇,拖住他们,为张枢密使的赢得时间”
秦桧着也顶着李若虚皮笑肉不笑的道。
“陛下,不可如此啊,一旦开战,金人或许会趁虚而入”
李若虚不理会秦桧,而是朝着赵构拜道。
“李中丞!金人才与我大宋签订了盟约,互不侵犯,怎么就会趁虚而入了?莫不是你与那反贼”
秦桧冷笑反击。
“好了,二位爱卿不要再争辩了。此事就依秦相所言,李爱卿,你现在就出城去,往鄂州方向赶,势必拖住叛军
张枢密使,你迅速调派兵马”
向来宠信秦桧的赵构开了口。
皇帝开口将此事定下,别人也不好再什么。
李若虚长叹一声,转头看看身后的宫殿,怏怏不乐
“张都统制,岳统制,老夫李若虚,奉旨前来,有话要”
“请李御史中丞到军中喝茶,待到救出岳帅再言其它。”
不等李若虚将话完,王庆便直接下达了命令。
当先便有军士围拢送去,将李若虚弄到军中看护起来。
李若虚急的大叫,但王庆根本就不为所动,是真正的秀才遇到兵,有理不清。
“继续前行!”
从后世而来,做了大量功课的王庆,知道朝廷这一帮人都是什么嘴脸,这时候派李若虚这个主战的文官过来,十有八九就是想着拖延时间。
他不想给赵构他们废话,只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将岳飞救出来。
对于赵构,他从来都没有抱什么希望。
“岳云!有罪便要伏法!朝廷待你父子千般好,你如今却领兵造反,你对得起谁?”
在距离临安不足百里的地方,张宪匆忙阻止起来的兵马前锋,挡住去路,为首的一员武将,在那里吼叫。
“老子对得起爷娘!对得起祖宗!”
王庆喝了一声,而后扭头看着后面的兵马道:“背嵬军所属,随我冲锋杀敌,击垮这支自在军,为民除害!”
而后双各握着一柄铁锥枪,率先而动!
“杀!”
一千背嵬军铁骑,跟着冲锋,他们已经从王庆还有张宪口中得知,张俊所做的种种事情,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个时候对上张俊的下,自然不是客气。
“你”
这人大惊,显然是没有想到王庆居然会这样的干脆,一句话没有完,领兵便开始了冲锋。
他之所以会出来给王庆对话,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来的匆忙,后面的人尚未立住阵脚,想要以此来拖延一些时间。
“杀!”
他咬咬牙,也持着兵器领兵迎了上来。
“逆贼受死!”
他高喝一声,似乎是喊得声音大就能变得力大无穷勇不可挡一般。
王庆一声不吭,一枪早到,一下便将他捅到了地上。
“杀!”
同样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的王庆毫不留情的冲杀开去,荡出一片血浪
半个时辰不到,前来迎战的张俊前锋大溃败
“关城!关城!”
临安城墙之上,张俊大声的喊叫着,厚重的城门关上,他心里这才有些底,想起这一天多的遭遇,他就禁不住的心惊肉跳。
同为朝廷统兵大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部下,即便是比不上岳家军也不会相差太多,这次一交,方才知道了两者的差距有多大。
他的部下在岳家军面前,简直就如同土鸡瓦狗一般如果不是自己见跑的快,只怕连临安都丢掉了
“,该怎么办?”
皇宫之内,闻听消息的赵构双腿都在打颤,他苍白着脸,朝着秦桧喝问。
这次跟之前还不一样。
之前金兵虽然追得紧,直接给他赶到海里去,可终究是有路可跑。
但现在,临安被岳家军团团围住,根本没有地方跑。
“陛下,不用太过惊慌。”
秦桧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道。
“临安城高池深,叛军匆忙起事,没有攻城器械,短时间内,没有办法破城。
陛下勤王诏书已经下达,只需等上一些时日,各路勤王军便会到达,到时这些叛军便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轰!”
秦桧正着,忽然一声爆鸣响起,如同悍雷炸响,直震得宫殿都在颤动,房梁之上,有灰尘落下。
赵构秦桧皆愕然,不知是何故。
没过太久,便有人面色煞白,飞一般跑来。
一边跑一边叫:“陛陛下祸事了!东东门爆碎,城城墙倒塌十余丈岳岳云贼子扬言,若若是陛下再不将”
他着,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秦桧咬咬牙道:“将将相爷交出,将会由天罚降在皇皇宫”
“陛下,万不可听信那反贼言语臣有一计,可以退去反贼”
秦桧脑门见汗的道。
大理寺监牢之内,牢门被一层层的打开,秦桧匆匆而来。
“将铁枷给他打开。”
他来到最深处,对牢头道。
岳飞转过身子,看了一眼秦桧没有吭声。
“岳鹏举!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你带出来的好部下!”
秦桧张口就来。
岳飞依旧不理会他。
“岳云张宪带兵谋反,一路打到京城来!沿途生灵涂炭!
如今更是包围京城,扬言要攻破临安!陛下已经下诏各路兵马勤王,边地兵马马上就会前来。
金人一直觊觎我大宋,此番之下,焉有不再度南侵之力?
到时可还有能战之兵?百姓可还有安居之所?
那你岳飞常自称精忠报国,你就是这样报国的?”
秦桧连珠炮一样的对着岳飞道。
岳飞的身子震了震,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秦桧。
岳云和张宪真的做出这事情来?
“你所言非虚?”
“大军已经包围临安,东城墙已经坍塌,你自己去看!”
王庆骑在马上,看着残破的临安城墙,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波动。
实话,在了解过这段历史之后,他弄死这帮王八蛋的心思,远比弄死金人更重!
他在等,在他所限定的时间之内,如果这些人还不将岳帅送出来,他就带兵杀进临安!“
“岳帅来了!”
有眼尖的兵卒,激动的大叫。
王庆循声望去,只见一身囚衣,身子消瘦的岳飞在一队衙役的押送下,一步步朝着坍塌的城墙走来。
“岳帅!”
“岳帅!”
发现了这一事情的众多兵卒,抑制不住的喊叫起来,神情激动。
有些性情暴躁的已经忍不住的想要抽刀将过去,将押送的人给砍死了。
躲在后面的秦桧等人,见到这声势,面色有恐慌流露,生怕这个受了天大不公的男子,在这个时候振臂一呼,带人转身往城中攻去
一身囚衣的岳飞,站在这里,看着这众多为他欢呼的熟悉面孔,看着这些为了营救他不惜起兵造反的部下,眼窝有些发热。
他抬起了,做出了静止势,正在鼓舞的大军,相继安静下来,准备带着一些人往这边靠,将岳飞接过来的王庆还有张宪也停下。
“岳家军旧属听令!”
这个身穿囚衣的男子出声喝道。
闻听此言的岳家军兵卒,全都不由自主的握紧刀枪,挺起胸膛,精神饱满的的望着他们的统帅。
后方秦桧等人面色更为难看,秦桧拢在袖中的双止不住的颤抖。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知道,眼前这个男子,身上到底拥有多大的能量,之前又做了多少委曲求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