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流/鼻/血
“公主,你别这样说。当时你让奴婢跳车,就是为了奴婢能够有一条生路。
都怪奴婢,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没用,没能及时地回来通知世子,害的公主你受苦了……”
听半夏这般说,妗蔓裳心中越发的自责内疚不已。
然,她也明白。若是自己再继续纠结于这件事儿的话儿,半夏只会比自己更加的自责和内疚。这就是她们两个之间的差距,也是身为奴婢的半夏的唯一选择。
“傻半夏,现在不是没事儿了吗?”
说罢,妗蔓裳还露出了一个安抚式的笑容。
果不其然,半夏见妗蔓裳展了笑颜,心中欢喜不已,那颗一直悬挂着的心儿也总算是回归了原位。
“嗯!没事儿了!”
半夏用力地点了点头儿,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继而道,“这下好了,奴婢又可以在公主身边儿伺候了!”
秦月看着妗蔓裳和半夏主仆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得说个没完儿,便开口打断了她们。
“公主,半夏的伤虽说没有什么大碍了,可是还是需要好好处理一下,免得落下疤痕。”
方才秦月检查过半夏的伤口,伤口并不大,可毕竟是用尖锐的簪子刺伤的,伤口很深。若是不好好处理,也会留下一个面积极小却不容忽视的疤痕。
半夏年岁还小,且长得细皮嫩肉的,更何况还从小便接受了“女子理应无疤无痕”的思想灌输,自然是没有办法儿忍受自己的身上留下丑陋的伤痕。
听了秦月话儿,半夏立刻紧张了起来,拉着秦月的手,忙问道,“秦月姐姐,真的会留疤吗?”
看着半夏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好似只要自己一点头儿就会落下泪来,再联想到自己告知妗蔓裳她的伤口有极大的可能性会落疤时,妗蔓裳的淡然和无所谓,秦月心中又是油然而生了一股子的敬佩之意。
虽然妗蔓裳解释说是因为自己已经面生黑斑,再多一道外人看不见的伤痕并无伤大雅。
可是,秦月如何不知道。
那脸上的黑斑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即便公主再如何不喜,也没有办法儿去改变什么,所以索性便幸然接受了。
但是,/胸/口/的那道疤痕,是后天造成的,只要小心一些就不会弄伤。
又或者说……如果公主并未来到朝陵,不曾许配给世子,而是一直呆在妗逸国,那么完全可以避免。
既然如此,那么,公主会不会后悔嫁给世子?会不会将那道伤疤记在世子的头上……
想到这里,秦月直觉的自己头皮发麻,手脚也开始冰冷无力。
然,若是被妗蔓裳知道秦月这所思所想的话儿,想必会笑掉了大牙吧。当然了,这是后话,此处不提。
“秦月姐姐,秦月姐姐,你怎么了?”
见秦月不回应自己的话儿,半夏那颗心直接被吊到了嗓子眼儿里,生怕自己真的会留疤。
秦月这才回过神儿来,看着半夏,一脸的迷惑,道,“啊,半夏,你说什么?”
“秦月姐姐,你别吓我……”
半夏眨着她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一脸的害怕,“秦月姐姐,是不是我要留疤了?如果真的是,你就告诉我,我能受得住的!但是,你别吓我,我可不经吓……”
“扑哧——”
秦月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却没想到,在一旁的妗蔓裳倒是被半夏那乱七八糟的话儿以及秦月那一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懵bi表情给逗笑了。
然后,回应她的就是两张同样疑惑不解的脸。
“公主,你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
妗蔓裳摆了摆手,却不曾想因为笑得动作太大而牵动了自己的伤口,疼得妗蔓裳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儿。
秦月最先反应过来,忙道,“公主,快进去,让奴婢替你瞧瞧。”
妗蔓裳皱了皱眉头,而后才道,“我没事儿,不用这么紧张。”
“还是让奴婢给你看看吧。”
秦月的话音儿才落,半夏就在一旁跟着帮腔,道,“是啊是啊,公主,还是让秦月姐姐给你看看吧,也好让我们安心。”
妗蔓裳自己的身体自己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那不过就是一时间牵动了伤口才会如此,根本没有什么大碍。
可是,终究是架不住两个丫鬟儿你一句我一言得连番轰炸,于是乎,她便妥协了下来,点了点头儿,表示允许了。
见妗蔓裳不再拒绝,秦月在心中感天谢地了一回儿,而后又忙去替妗蔓裳检查伤口的状况,也顾不得还在外边儿。
却没想到,她才/解/开妗蔓裳的衣裳,露出了粉色的/肚/兜/时,还未来得及检查伤势,门就被人推开了。
“对,对不起……”
戟岑言眼睛猛然瞪大,忽而就觉得鼻子一热。下意识地伸手一抹,就抹到了一手的血。
天,这当着阿裳的面,我竟然流鼻血了?!
戟岑言在心中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便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又顺带着关上了门。
一切动作之快,快到直到戟岑言已经退了出去,妗蔓裳依旧保持着之前的那副表情。
“那个,公主,你的伤没有裂开。挺好的,挺好的……”
秦月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帮妗蔓裳整理好了衣裳,胡乱的说了一句。总之,一切都显得乱七八糟的。
而在一旁的半夏有些不确定地说了一句,“公主,刚才进来的那个人是世子吧?”
后又更加疑惑地发问道,“可是,世子是生病了吗?”
听到半夏说戟岑言生病了,妗蔓裳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心中想的却是,戟岑言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好端端地就会病了。
半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直言道,“因为奴婢看到世子流鼻血了呀!”
说罢,还重复强调了一句,“嗯,没错,就是流鼻血了!没有生病,怎么会流鼻血呢?”
半夏果然年岁还小,还不清楚什么叫“燥/热/难/耐”!
被半夏这么纯真地说了一番,饶是一直强忍着的妗蔓裳也再忍不住地红了红脸。
他,怎么就流鼻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