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所谓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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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风并不知道戟岑言脑子里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得了命令以后,便直接往裳汀阁去了。

    泽兰倒是一直守在院子门口,见猎风过来,颇为大胆地问了一句,“猎风大哥,你也寻公主吗?”

    闻言,猎风颇有些好笑,道,“我来裳汀阁,不寻公主,难不成来找你?”

    泽兰年岁还小,面皮又薄,哪里经得起猎风这般打趣儿。登时,一张小脸便红了起来。

    猎风不是个不依不饶的人儿,更不是那登徒浪子只管拈花惹草,见泽兰开不起玩笑,猎风也就不再多说,直接让泽兰进去替自己通秉一声。

    “你进去和公主说一声,就说世子有事儿告知公主。”

    再多的话儿,猎风也就不便再和泽兰一个小丫鬟多说了。

    泽兰一听猎风这话儿,犹如天赦,忙点了头儿,转身便进了屋子里。

    妗蔓裳正预备歇息下呢,就听见外头儿响起来了一阵颇有些凌乱的拍门声。

    妗蔓裳皱了皱眉头,看了秦月一眼。秦月会意,走到了门边,打开门,才发现是泽兰。

    “怎么了?”

    “秦月姐姐,猎风大哥过来了,说是世子有事儿要他同公主说。”

    提及猎风,泽兰那张小脸还泛着红。

    秦月虽然年长于泽兰,可是一心只顾研究医术,对情感方面的事儿懂得实在是不多,自然也就看不出来泽兰那通红的小脸意味着什么。

    只有些担忧地询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可是生病了?”

    被秦月这么一问,泽兰颇有些心虚和尴尬,忙摆了摆手,否认道,“没,没有。”

    “没有就好。”

    秦月还没有心善到对谁都面面俱到,更何况她会医术的这件事儿,并不好让太多的人儿知道。而她现在的身份,也不过就是一个和泽兰她们几个人儿一块儿进来的丫鬟罢了。

    “那你在外面等会儿,我进去和公主说一声。”

    说罢,秦月便转身进了屋子里,顺带着将门也关上了。

    妗蔓裳虽然人在屋子里并未出来,不过,秦月和泽兰两个人儿的对话儿,她听得一清二楚。

    因而,待秦月一进来,妗蔓裳便吩咐她让泽兰带着猎风去前厅等着。毕竟,猎风w又不是戟岑言,哪里能够这般随随便便地就进自己的屋子呢!

    一想到戟岑言,妗蔓裳就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之前的那一幕,面色又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秦月这会儿倒是明白了妗蔓裳的脸红到底是何缘故,只低处下了头,嘴角憋着笑容。

    “是,奴婢这就出去告诉泽兰,让她带猎风大哥去前厅等着。”

    秦月虽然和猎风的接触不多,不过猎风年纪较秦月大,又是戟岑言身边儿的红人,秦月叫他一声“大哥”也是应该的。

    妗蔓裳本就不大注重这些小问题,所以这会儿也不去挑这个理儿,只点了点头儿,示意秦月就这么去做便好。

    不一会儿,秦月便又折了回来,帮妗蔓裳重新洗漱更衣。手上一边儿动作,嘴里还嘟囔着,“这猎风大哥也真是的,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儿来寻公主,害得公主你都不能好好休息了。”

    听着秦月的抱怨,妗蔓裳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如何不知道,这个秦月哪里是抱怨猎风,不过是因为戟岑言是主子不好多说什么,便将“攻击”的对象转到了猎风的身上罢了。

    “公主,你还笑!”

    一看妗蔓裳那副模样,秦月便知道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被妗蔓裳给发现了,因而便怪嗔了起来。

    妗蔓裳倒是个难得的好脾气,见秦月这般,倒也不恼,直顺着她的意思,接了下去,道,“好好好,我不笑了不就是了。”

    虽说这几日秦月和妗蔓裳的关系可谓是突飞猛进了,可是秦月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准确的。

    她是丫鬟,即便再得主子喜欢,了不得就是一个稍稍体面一些的丫鬟罢了,她才不会因为主子的放纵仁慈就蹬鼻子上脸。

    见好就收,是秦月最大的优点。

    “公主最是体贴奴婢了。”

    秦月笑着加快了手下的动作,不一会儿,便替妗蔓裳梳妆打扮妥当了。

    “公主,梳妆好了。”

    妗蔓裳看着琉璃镜中的自己,虽然脸颊上的黑褐色斑点依旧很是明显,不过自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子气质却并不容忽视。

    “嗯,既然好了,那么就走吧。”

    说罢,妗蔓裳便从绣凳上站了起来,半扶着秦月往前厅去了。

    倒不是如今妗蔓裳恢复了公主的身份,这脾气习惯也大有改变,走个路都娇滴滴得需要人搀扶。而是因为她胸口的伤还未曾大好,走路时又总会时不时地牵动到伤处,要人扶着才能稍稍好一些。

    ……

    待妗蔓裳到了正厅后,猎风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妗蔓裳出现,猎风忙上前去行礼,只见他双手抱拳,对着妗蔓裳作了一揖,道,“公主。”

    这一幕,好巧不巧地正好被端着茶水过来的泽兰瞧见了。

    猎风虽然皮肤较黑,可是五官也是颇为俊郎。这种俊郎不同于戟岑言的那种绝美帅气,而是另一种不断散发着男子气概的铮铮铁骨。

    泽兰直觉的自己的心怦然一动,手上端着的茶水差点儿翻倒。

    骤然间,“唰唰唰”三道目光直直地/射/向了泽兰。

    “对不起,公主,是奴婢太笨手笨脚的来。”

    听到泽兰这突然冒出来的道歉行为,妗蔓裳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旋即又别过了头,淡淡地道,“我又不曾怪你。”

    顿了顿,妗蔓裳又加了一句,“退下吧,免得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无故苛责了你。”

    妗蔓裳这话儿一出,泽兰手中的托盘直接摔落在地,复又猛地抬起头儿看向了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为什么,为什么昨日还对我有说有笑的公主,今日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厌恶了我?

    妗蔓裳虽未用正眼儿看泽兰,却是用眼风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下一瞬儿,妗蔓裳的眼中便毫无情绪了。

    秦月见状,忙让泽兰退下,“没听见公主的话儿吗?还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