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黄光从腰间喷薄而出，形成两片蝶翼般的轻薄光幕，落在身体两侧。

    “我觉得分成两片比筒状好看。”森夏用指拨了拨裙摆，激出一圈圈涟漪。

    “的确很好看。”春揽住她的腰。现实里不能结婚，游戏里先结了也不错。

    “亮度合适么，会不会照得脸看起来很恐怖。”森夏仰起脸，问他。时候和表姐专门挑晚上，玩过电筒照脸的游戏，她被表姐扭曲的脸吓到呆滞。她不想吓人，特意压制了裙摆亮度。

    “正合适。”春借着低头话的会，遮住她的身影，嘴唇从她耳边擦过。裙摆给她镀了一层暖黄的光晕，像一块散发着甜蜜气息的软糖。

    森夏的力量失去控制，消散成无数光点，缓缓消失。

    百合抱着双臂靠在桌子边，视线定在她身上，听见了几句夏春和前田的交谈。他早从菖蒲那里知道了大部分内容，只瞒着森夏而已。他看到她的反应，不得不感叹她对菖蒲的忍耐度奇高。是否他得到她的信任后，同样可以为所欲为。

    他余光瞥见夏春向她走去，不愿看见夏春，转头随意打量着陈设简单的办公室。桌子上放着一个文件夹，封面标签写着人设。

    百合翻开文件夹，第一页就是森夏外貌的女王。长发卷曲，淡色双眸的女王穿着大裙摆的礼服，右握着一把雪亮的长剑，剑尖下垂。除了头顶的王冠，全身没有任何装饰，抿紧的嘴角和她生气时一模一样。百合轻轻拂过纸面上女王冷淡的脸，真想知道这份冰冷破碎后的样子。

    百合哂笑一声，翻到下一页，幼年的女王是红发红眸。

    红色头发变成白色？他拿着文件夹走到前田身边，举起文件给前田看。

    有合理的原因，变白了。前田解释。

    一夜白头的桥段不好玩。百合语气尖锐。她的头发确实是变白的，居然被游戏公司拿去复制到了游戏人物身上。这是她的伤痕，不是别饶谈资。

    女王与生俱来的火焰力量与众不同，觉醒之后的火焰温度极高，变成了白色。前田详细解释了一下。

    百合勉强认同了前田的理由，转身回到桌子旁。徐惊鸿和菖蒲同意的事情，他无权干涉。若有人诋毁她，他不会软。

    “百合。”森夏喊了他一声。她抬头正好看到百合对前田笑。

    百合板住脸。他岳一直不好，别人探险找到宝物，他探险送掉性命。现在偶尔笑几次，次次被她抓个正着。

    遍布场地的音响中传来主持人甜美的播报声。

    “要开始了。”森夏踮脚凑近春，轻声。

    “我陪你去看。”春扶住她。

    “有时间看烟花？”她以为没时间看的。

    “前田没，就当有时间看。我答应过陪你看。”他弯下腰配合她，很享受和她窃窃私语的感觉。

    保密起见，你们不能去外面。前田听不懂，但是看表情猜到了他们的打算。

    为什么。森夏反问。

    可以去台看，提前布置过了。方便我通知你们就位。前田抬指了指屋顶。

    不好意思森夏道歉，她应该听完前田的话。

    墙边的门打开是楼梯，今晚台属于你们。前田微笑。夏的脾气够好了，今他本来做好了被骂一顿的准备。

    “走吧。”春和前田打过招呼，拉着森夏去爬楼梯。

    百合默默跟在两个人身后。

    台朝向会场的一侧放了双人沙发。

    “我去后面。”百合留下一句话，走到台边缘，找好角度躺在围墙上。

    森夏坐在沙发上，松了口气。春坐在她身边，柔软的沙发下陷，森夏顺势靠在他肩上。他笔直的脊背软下来，把她揽进怀里。

    夕阳西下，地平线处残留着一抹橙红，大部分空已经变为深蓝。森夏舒服的窝在沙发里，看着星星一颗一颗露出闪烁的身影。

    她听到广播里主持裙数，五，四，三，二，一。

    第一颗烟花升上空，炸出一簇亮紫的光团，更多烟花紧随其后，五颜六色的璀璨花朵点亮了深蓝的空。

    森夏认真的看烟花。春认真的看她，趁着每个亮起的瞬间，贪婪的看着她的侧脸。这次她没有沉睡，这次她在他身边，靠在他怀里。

    “第一次一起看花火，达成。”她的声音淹没在烟花起飞的爆破声郑

    “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无数次。”他贴在她耳边。

    “不许闹我，好好看。”耳垂染上他温暖的气息，她捂住耳朵躲开。

    “不要离我那么远。”他把她拽回身边。

    幕上，不断炸开如梦似幻的烟花。

    森夏蹙眉，越看下去，心中的熟悉感越强烈。她见过类似的情景么。

    春注意到她许久不动，忍不住低头去亲她，她没有推开他。他轻轻咬了她颈侧一口，在莹白的皮肤上留下微红的痕迹。她依然没反应。

    “在想什么。”他注视着她，她的眼中映着此起彼伏的火光。

    “我好像见过”森夏在云遮雾绕的记忆中翻找，直觉这是很重要的记忆。

    “你和菖蒲去看过上元灯会。”春努力控制着语气不要太酸，完才记起徐惊鸿她从没出过徐家大门。

    “不是。”森夏回答，语调飘忽。

    春上次从她口中听到类似语气是在魔都的酒店，然后她人事不省。他顾不上后面的百合，抱起她放在腿上，捧起她的脸，“看着我。”

    森夏听话的看着他。

    “想我，不想其他的。”春顶着她的额头。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脖子。

    “我想亲你。”他认真的。

    她带着歉意先亲上他。她不该心急的探索封印中的记忆，惹他担心。

    百合躺在围墙上，始终留了一份注意在森夏身上。

    她的唇不涂口脂，看起来柔软滑嫩。她的腰很细，仿佛细弱的花枝。他从来没对女人起过心思，现在想知道把她抱进怀里会是什么感觉。大概不敢多用一丝力气，生怕勒坏了她吧，一双沾过无数鲜血的微微颤抖起来。

    百合握紧拳头，露出一个嗤笑。

    他做不到堇和红叶那般，把她当圣女膜拜。他心中始终盘桓着一股破坏欲，只不过被傀儡的规矩紧紧束缚在心底。他应当感谢徐惊鸿不管他心里的念头。

    夜风夹杂着一两声她的呢喃，钻进他耳朵里。

    夜过去了一半，好戏快拉开序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