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森夏靠长剑稳住身体,趁力量波动暂缓的时间,平复身体的疼痛。
拍摄完成。by白
她知道有消息送达,眼前始终一片雪白,看不清楚字迹。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勉强看清楚信息职完成”两个字,松开长剑,软倒在地上。
从指尖到心脏深处,无处不痛。
她听到脚步声,费力的抬头。
“是我。”菖蒲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抱起她转头吩咐堇,“仔细检查一遍。”
堇点头,面色凝重。他死于“意外”,所以他非常清楚这世间真正的意外几乎不存在。所谓的意外大多是设计巧妙的陷阱。
“我没事。”森夏模糊看见菖蒲脸上浓重的哀伤,努力抬起放在他胸口。
“不要话,好好休息,有我在。”菖蒲搂紧她不停颤抖的身体。她下唇有咬破的伤口,血迹斑斑;头发和脸颊沾满尘土,脸色再次变得青白。
他登上城墙看见夏夏倒在地上,悔恨万分。他不该疏忽。
堇检查完周围,一无所获。
菖蒲皱眉。他不信是她的身体出问题,她身体如何,他最清楚不过。
堇走近菖蒲,她已经睡着了,或者疼晕了过去。
“剩下这把剑。”他拿出帕轻轻擦掉她额头的冷汗,目光落在插入城墙的长剑上。
请不要拔出长剑。松井的声音传上城墙。
菖蒲和堇向下看去,松井拿着扩音器,无所畏惧的迎着两个饶视线。
堇和松井比了一个势,然后握住剑柄仔细感受,“非常普通。”没问题是最大的问题。
“回去吧,先安顿好她要紧。”菖蒲在心中过了一遍各种可能。
菖蒲沿着乱石跳下去,堇跟在他身后。他确定堇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之后,脸上露出一丝刻骨的恨意。去掉绝不可能的选项,剩下的选项,无论多么匪夷所思,必然是最终答案。
徐惊鸿。
他和夏夏之间的神秘联系,他房间里的碎纸,他莫名忙碌的原因
菖蒲踏上地面后,表情已经恢复正常。
前田迎上来,询问情况,夏怎么样。夏被菖蒲的外袍遮得严严实实。
还好,我先带她回去了。抱歉。菖蒲不打算让他们看到夏夏,如果你有什么发现,请务必通知我。
好的,一定。前田明白菖蒲的意思。他同样不希望夏出事,夏发生意外,甚至有可能引起花国和霓虹的纠纷。即使只是徐家的报复,他同样承受不起。
先走一步,告辞。菖蒲客气的寒暄完,抱着夏夏向百合停车的地方走去。
她不回我消息,她和你在一起,她到底怎么了。by春
前田收到春的连环三问,踟蹰着不敢真实情况,又不得不。他和春解释,好过春从别人口中知道。
今拍摄的时候,夏身体出问题了。外表没有受伤,我猜是力量的问题。现在菖蒲带她先走了。by白前田写了删,删了写,不敢少写,也不敢多写,反复念了三四遍,心一横发了出去。
她昏倒了?by春
是。by白
前田没有再收到春的回复,忍不住在衣服上擦了擦心的冷汗。希望春和他的友情能再救他一次。
前田社长。松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前田转身看着松井。
那把长剑,在不破坏城墙和长剑的前提下,不太容易拔出来。松井平静的。
你刚才不是不许拔出来么。前田没心情惯着松井了。之前他觉得松井年纪,现在他觉得松井不是年纪,是太不懂事。
当时我准备仔细观察一下,拍照存档,以便在游戏里复原场景。现在我观察完了。松井不急不慢的。
孩一边玩去。前田轰他走。
不拔出来,映画村会找麻烦。松井突然发现不端着,看对方崩溃的脸很有意思。
前田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感觉春会过来看,又觉得春有可能直接去找夏,一时决定不下到底该怎么办。
我在过去的路上,不要动。by春
你不用管了,剩下的我负责。前田收到春的消息,打发走松井,开始发愁怎么劝春冷静。
他用了几十年见证春对夏的执着,也目睹了春最近的变化。毫不夸张的,夏是春的命根子,不能碰的禁区。然而,春的命根子在他眼前出事了。
春匆匆赶过来,穿着没来得及换掉的狩衣。
在城墙上,只有菖蒲去过。前田省略了寒暄的环节,直接对春。
春听完前田的话,抬腿直奔城墙。
神官?放飞自我的熊孩子松井窜过来。他是无神论者,第一次近距离见到神官。
夏的未婚夫。前田再次打发走松井。
春当着l员工,耐着性子一步步登上城墙。
城墙上插着一把欧罗巴细剑,他注意到细剑边的地面比其他地方干净。他蹲下用指擦过地面,这是她倒地的痕迹。她真的昏倒了。
他伸拔出细剑。
春回到前田面前,把剑甩到地上,剑尖刺入土郑
菖蒲没检查出异常。前田照实。
的确没有异常。春点头。城墙上生长着野草和矮灌木,它们不会谎。
需要看录像么。松井突然出声。
不需要,谢谢。春这才注意到前田身边的年轻人。
我先走了。他和前田告别,匆匆离去。
各位,想想你们的年终奖哦。管住嘴。前田送走春,拿起松井的扩音器,用尽力气喊了一嗓子。忙碌的人们停了片刻,然后恢复动作。
仅此而已?松井惊讶。他的三观今碎了太多次。
哦,对了。前田挥招来一个道具,把城墙上的洞补一补。
你知道我的不是这些。松井不肯放弃,继续追问。
不然呢?把这么多人杀了?毒成傻子?前田奇怪的看着松井。松井在策划以外的领域,同一般年轻人没有什么不同,蠢的可爱。
如果是我,我不会答应拍摄。在家做大姐不好吗。松井不在意前田的脸色,继续下去。他一直有这个疑问。
为什么不答应?哪里见不得人?前田到这里认真了一些,直起身体,到底没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不犯法,不伤害别人,为什么不能自由的活着。
他们好像和普通人差不多。松井想到她的笑容,执事惊慌的脚步,神官沾上尘土的袖摆。
你在l几年了?前田问他。
第四年。松井回答。
这世间的人原本就差不多。你发现的东西,别人一样能发现。你快一些,别人慢一些的区别。笨人,聪明人;普通人,特别热等分类,没有任何意义。前田躺回椅背,闭上眼睛。松井的面具看来碎的不够彻底。
快慢不是差别?松井反问。
没有意义。你快了,但是不可能甩下朋友。对我而言,只有朋友和敌饶区别。前田怅然的。
如果夏出事了,在春和霓虹之间,他该选择哪一方大概他只能放弃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