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停车场,返回旧都郊外的庄园。
森夏向后倒在靠背上。只剩下她和春两个人,终于不用维持仪态了。
春拉好窗帘,回头看见她懒洋洋的模样,轻笑出声。
森夏伸直两条腿,瘫成大字。这是变矮的优点之一,需求空间。以前瘫着,膝盖会碰到前座靠背;现在随便扑腾,不用担心了。
一缕头发落在眼睛旁,她抬整理头发碰歪了发夹,干脆抓住发夹想直接摘下来。谁知几根头发缠在了发夹上。她没摘下发夹,扯得鬓边的头皮生疼。
“好痛。”她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春揽过她的身体,耐心的解开缠在搭扣上的发丝。
“你最好了。”森夏扑进他怀里,脸埋在他胸口。经过山中轻雾的冲洗之后,他身上的桂花味浅了,显露出原本的松树香气。
“夸我可以大声点。”春听见她模糊的声音,低头亲了亲她。他把发夹放进口袋,轻轻揉着她刚才扯痛的头皮。
森夏依偎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看来猫很满意我的服务。”春从她身上越来越多的发现了养猫的乐趣,她是独属于他的猫。
“腰酸。”森夏趁撒娇。
“为什么会腰酸。”春把伸进她外套里,指尖隔着t恤摸索她腰上僵住的地方。
“大概因为某人每抱着我,不给我走路锻炼的会,所以突然走路会特别腰疼。”森夏声抱怨。
春腹诽,如果没有徐惊鸿和菖蒲跟着,他完全可以抱着她爬山,她不会腰酸腿痛。徐惊鸿搅了他们的第一次爬山,他非常心塞,并且记仇。
“痛痛痛,轻一点。”森夏苦着脸躲开,他的指按到了腰间最疼的地方。
春立刻松,刚才不心用力过头了。
“换个姿势吧,不然会更疼。”他擦掉她眼角的泪珠。
“趴下会不会方便些。”森夏打量了后座的空间,问他。
“趴下吧。”春思索了片刻,肯定了她的提议。
森夏坐起来,准备调整姿势。
“靴子好脏,等我脱鞋。”森夏弯腰去找靴子的拉链。靴筒上沾着星星点点的露水、泥点,她蹙着眉不想动,实在太脏了。
“我来,你坐着别动。”春扶起她。她弯腰太久,他担心她头晕。
森夏坐直,抬起腿配合他。
“裤子也脏了。”春脱完靴子,抽出湿巾擦干净指。他不擦干净,她肯定不会让他碰。
“裤子只好回去再换了。”森夏缩在座位上,捏了捏腿,果然腿还是肿了。许久不运动,偶然爬次山,全身上下的肌肉一起闹意见。
“过来趴好。”春生怕她没轻没重的,她对自己一贯下特别狠。
森夏趴在他腿上,春拿了一个抱枕给她做枕头。
他撩起她的外套,掌心按在纤细的腰肢上,观察着她的表情,随调整上的力度。
森夏双臂交叠垫在柔软的抱枕上,腰后暖洋洋的舒适感让她昏昏欲睡。
“困了?一会揉完再睡,趴着睡对身体不好。”春的右伸到她颈间轻挠,扰乱她的睡意。
“太舒服了,忍不住想睡。”森夏勉强睁开眼睛。
春把她抱起来,面朝自己放在腿上,不许她睡。
森夏被迫改成跪坐的姿势,自己调整双腿的角度,整个人扑进他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不按摩的话,我要奖励。”春抱住她,微微皱眉。她穿着防风防水的风衣,抱起来感不好。
“咦,收纳盒里有东西。”森夏余光瞥见车门扶的收纳盒里,某个东西折射出的弱光一闪而逝。
“每装傻蒙混过关,坏蛋。”春捏住她脸颊。
“真的有东西。”森夏伸长臂去够那个东西。
春扶好她,看到她拿回一个盒子。森夏左拧右拧,圆圆的金属盒子纹丝不动。
“拧不开。”她把盒子放在他郑
春轻而易举的拧开盒子,露出里面几颗裹着深棕色锡纸的圆形糖果。
“巧克力,能吃吗。”森夏闻到了巧克力独有的浓郁香气。
春拿起盒盖,上面满是看不懂的外国文字,图案倒是一目了然的巧克力和樱桃。他屈指弹怜盒子,漾开三层浅绿的波纹。
“可以吃。”他确定糖果无毒,没有阻拦她吃。
森夏捏起一颗巧克力球,剥开糖纸放进嘴巴里。
“里面有整颗的樱桃。”她眼巴巴的看着他,想吃第二颗。
春看懂她的心思,捧着盒子靠近她。难得有她想吃的东西,一整盒不过几颗而已,不会影响吃晚饭。
“一起吃。”森夏不好意思吃独食,剥开第二颗和他分享。
“我不吃糖。”春拿起纸巾擦掉她唇角沾到的巧克力。他不爱吃甜的,除了她。
森夏吃完第三颗,盖好糖盒放回茶几。
“有点热,想脱外套。”森夏放完东西,拉开外套的拉链。
春闻到了她身上传来的一丝酒味。他抬去摸她额头的温度,比平时热。
在他试温度的时候,森夏已经脱了外套,甩在一旁,然后发现依然很热。她委屈的抱住他的腰,低头靠在他肩膀上。
“有没有身体不舒服。”春看不到她表情,低头贴着她发烫的侧脸。
森夏点头。
“六加七得几。”春看着她染上红晕的耳朵,问她。
“十三。”森夏慢吞吞的回答。她热,他为什么问她数学题。她反应了几秒后抗议,“我是热,不是傻了。”
春托在她脑后,吻上嘟着的嘴巴,从她的唇齿间尝到了巧克力的苦涩和樱桃酒的甜香。
“笨蛋,呼吸。”春哭笑不得的放开她。她睁着雾蒙蒙的眼睛坐在他腿上,抓着他的衣服。
他从她背后拿起巧克力盒子,在盒子侧壁的角落里找到了“40%vl”的字。原来巧克力里不是普通的糖渍樱桃,是泡过酒的樱桃。
今她没吃饭没喝水,胃是空的,加上平时几口果酒会醉的酒量,她现在大概彻底陷入了醉酒状态,难怪一直喊热。
“高度数酒心巧克力,你吃了三颗。”他放好盒子,抱紧她柔软的身体,“头疼不疼,胃呢。”
“我,吃巧克力,醉了,吗。”森夏感觉光线突然昏暗下来,眼前变得模糊起来。她用力眨眼睛,想看清楚他的脸。
“醉了。”春听着她慢下来的轻柔嗓音在耳边响起,像浓稠的糖汁从耳朵甜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