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拥她入怀
戎渊若有所思的喝着茶。眉宇间见了一丝疲倦。
金子和银子先后进来。立在一旁。
“爷,属下查出来了。是大皇子伙同一干人等所为——”金子禀告。
戎渊略点了点头。沉默了良久。
“爷,安姑娘那里妥当了。您也歇着吧。”金子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思。回来之前暗中去找了三宝。
“嗯,还是金子知冷知热。”戎渊起身。
银子上前把外袍接过挂起。
“爷,就这么算了?”金子小心的问了句。依着爷的性子。这个亏不会这么结束。何况还是事关爷未来的夫人。
“去给爷把仇报了。一个也别放过。”戎渊目光深邃。看向金子。
“得令。银子在这陪着爷。哥哥去过过瘾。”主仆之间的默契不必说。金子知道该怎么做。
“悠着点,让他们明日能去野猎。”
戎渊慢声说道。金子应声。退了出去。
银子始终立在一旁。金子和主子的话也像是没听见。
“行了,银子别杵着了。掀帘子去,有客。”
戎渊话音刚落,外面就来了人。银子呐喊主子的功夫又精进了。
“康王驾到,有失远迎。”戎渊见礼。
“倾城何时与我客套起来了。来你这里讨杯茶。”李康微微一笑。一身的白袍,儒雅出尘。
戎渊不见笑脸。李康也不介意。在一旁坐了。
银子把茶斟上。人便退到门外。
“有事?”
“无事不能来?”
“随你。”
“就知道你这的茶好。”李康喝了一口。
“有话快说。”戎渊不想转外抹角。
“也不问问我此去如何。好伤人心。”李康放下茶杯。
“我怀疑康王是不是换了一个人。”戎渊撇了眼。面色比刚才好了些。
“如假包换。也只有在倾城面前,才得以舒颜。”李康叹了口气。坐也闲适。
拿起茶碗来又喝了一口。又赞了好茶。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你那王府会短缺这点子东西。”戎渊挑了下眉。
“东西倒是不少,却比不得兄弟情。倾城。我不会逼你。比起那个位置。我更在意的你不会不知道。”李康的目光直视着戎渊。
戎渊也直视着他。与李康之间的往来是从儿时开始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李康所变现出来的真诚不做假。碍于其他几位皇子的窥视。他们之间的走动渐渐的少了。也从来不去碰触敏感的问题。
戎渊亦知道李康的韬光养晦。以他的头脑,不到时机成熟便不会浮出水面。
“那便顺其自然吧。”良久。戎渊回道。
李康暗自吸了口气。戎渊没有直接拒绝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他总会等到他甘愿相助的时候。
“这次去处理各地纷乱。收获不少。回头让人给你送过去。”
“别贿赂我。我会愧疚。”李康送的都是暗中查抄的。这点他也不担心,他也没少送东西给他。
“就是要让你愧疚。也好为我解忧。”李康微微笑道。
“是美人留下。别的不要。”
戎渊白了他一眼。李康一阵大笑。
“都要娶亲的人了。居然还惦记美人。未来弟妹的功夫可不是做假的。你的那些美人可悬了。”李康打趣。
“你还是考虑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吧。别院这出戏保不齐在于此。你相中哪个可要动作快些。”戎渊提醒。
李康敛了笑。“你说的是,至于人选,我不会选所谓的助力。”
“怕起疑心?”这点倒是令戎渊佩服。哪个皇子娶亲不是看女家的。李康可谓放开了。
“父皇越来越疑心了。我那大哥和三哥同样的疑心。倾城,即便是我无心,也没人相信。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李康不避讳对戎渊说这些。
戎渊点头。自然明白李康所言。
“不错。”
“身为皇家人的无奈。但愿父皇警醒。”
“你要做好准备。我身在王府,是个什么处境,你应该明白。”戎渊也直说了。
“父皇这么做实属不应该。包括你和安姑娘的婚事。好在安姑娘恢复了身份。”
“你不妨去看看熙王爷。他身子有些不好。”李康一愣。对戎渊话的转变——他有些明白了。
“也好,我却看看二哥。”
见李康走了。戎渊把银子叫进来。吩咐了几句。
——
安宁虽然身体的药力驱散干净了。但气力上还差着。
窝在床上软趴趴的一阵的口渴。
“四宝,给我倒杯水。”她有气无力的叫了声。
四宝没应。屋里没点灯。黑乎乎一片。她也不好再叫。
强坐起来要下地。门开了。她以为四宝进了门。又窝回了被子。
倒水的声音。近了床边。安宁觉得不对了。气息不是四宝的!
“喝吧。”戎渊上前。极自然的把她扶起。
安宁脑子蒙登着。傻乎乎的张开嘴,把水喝了。
戎渊把茶碗就近放在床边的几上。托着安宁身子的手却没有放开。
他抬手。微凉的手指扶上她的发。动作轻柔。带着怜惜和抚慰。黑暗里一双眼睛幽深晶亮。
安宁此时哑了。这突来的温柔叫她看不清。只觉得心口某处有一股暖流。令她起了贪恋。
“我让金子去惩治了几个,本欲早些来看你,李康去坐了,不得不等到现在。”他缓缓地道。声音带着沙哑,但很好听。手指从发上抚到她的脸颊。轻轻的一下。却让安宁的心一颤。
“是我低估他们的丧心病狂,让你吃苦头了。”
他的把她往怀里揽了揽。手指在她的耳边轻轻的滑过。既而掠了下她的发丝。安宁迷惘着这样的温情。头好似不是很清醒。
于是往他的怀里靠了靠。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开口。
戎渊对她的反应很受用。轻轻的笑起来。
“不用回应。亦不要有负担。”
他亦不再说话。手从长发顺滑至她的手。轻轻的握住。
须臾,一股暖暖的气流传到她的身体。她舒服的哼了下。他又轻笑出声。
房间里静静的。能够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他温暖的手。温暖的怀抱。守着他的体温,守着他的人。她的心感到踏实。
“我好了。”好一会。她开口。不想戎渊再浪费真气。
“我有的是力气。”他促狭。
“李熙没事吧。”她问。
“杀风景的丫头。他死不了。”戎渊刮了她的鼻子。
“我要睡了。”安宁不予理论。
“睡吧,我不走就是。”说着把她放好。盖严了被子。
安宁不去管他走不走。戎渊有让她困倦的魔力。片刻便睡了过去。
戎渊看着她合上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在暗夜里视乎闪着光。睡颜极美,带着些稚气。安安静静的柔美。与白天那个琢磨戎都的精灵相去甚远。
他的宁儿很可能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尽管她藏的深。但还是被他发现了蛛丝马迹。小丫头。真是精明的很呢。
他轻轻的动身。生怕弄醒了她。
未来得及站直,她含糊的开口。“戎渊——”
戎渊又坐了回去。“睡吧。”
安宁不再有动静。呼吸渐渐的均匀。他俯身看了许久。轻轻的抚了下她微皱的眉,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吗?小脸上带着几分不安。
戎渊的心头柔软。这些年难为她了。
他轻叹。就这么一直的看着她。想再拥她入怀。却又怕她惊动。
直到她渐渐的舒缓。才不舍的离开。
希望他不会等太久,感情的潮水于他来的太快,除了朝暮之思,他已别无长物。
——
安宁是被一声大叫给惊醒的。
问及三宝。三宝说是从安雅的屋子里传出来的。只喊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安宁便没理会。发神经也不看看地方。随她闹腾去。又一想昨晚上戎渊说的话。报仇了?报的是哪几个?包括了安雅?
爱谁谁吧。她不合计添堵。
待吃了早饭,准备好行头。
才见了其他的姐妹。
安宁精神很好。没有半点不适。侯府的少年今日都到这里报到了。因为要野猎。有必要看护女眷。
安庆骑着马,挺像那么回事。安宁知道他会两下子。
安远据说齐射不错。
安平多少也会一些。少年们是上齐射的课程的。不过要求的并不高。只感兴趣的会在上面下些功夫。其他的人只为了强身健体。抵得住挑灯夜读的苦熬。
安宁今日不准备下场。看看热闹也就罢了。
“宁姐姐,你的衣裳真好看。”
“偏敏儿嘴甜。”
丁玉跟着笑。
今日都穿的骑马装,即便不下场。也都是按照这样打扮的。
干净利落,做什么也方便。比之拖拖拉拉的长裙。安宁更喜欢这样打扮。
安雅气色不是很好。他们说笑。她只插上一句半句。安庆问她,她也只敷衍。
各自坐上了轿子。往后山的猎场而去。
不知会出什么状况。昨日的目标是她。今日会不会是丁玉和安敏。谁也无法判定。只能见招拆招。
李熙应该是没事了。想起戎渊说的,死不了。那家伙就是神经。对她的好,对她的在意——她是真的不敢去想。同时也深深的迷惘了。
大舅舅应该快上京了吧。连带着夏溪他们。好久没见了。她想念。
靖国公府的那个杨赛花还得加紧的折腾。不管大舅舅想不想回去。都不会让她好过。
想一想这宅门里的腌臜事。她一阵阵的厌恶。可再如何厌恶。她也进来了。注定在这朱门之中周旋。
“姑娘,到了。”
四宝掀起轿帘。安宁下了轿。
她举目四望,宿营之地就在前面。需步行进入。
其他姐妹的轿子脚程较快。已经不见了她们的声音。想必是已经到了。
她也准备进去。
“安姑娘。不介意的话,一起进去。”
风昔来温润的声音响起来。他居然可以这么自如——安宁恍然。
阳光穿过冬晨的薄雾。似曾相识,却又物非人非。湮远的年代里好像也有过这样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