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幕府来人
名为冲田总司的金发少女靠坐在床上,原本英姿飒爽的绝世剑客,此刻却病怏怏的打不起精神,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惹人怜惜的气味。
想不到,她竟然会那样做!
总司看着窗外,怔怔出神,脑中回忆起斋藤一告诉自己的事情,只觉得犹如梦中。
那个少女与她一同生活过,知道对方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远不如外表看上去的那般精明。
真要的话,大概就像个孩子,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不过也只有这样人,才能做下如此了不得的大事吧!
堂堂长州藩的家老之一,正义派的大佬,竟然被一个弱女子斩掉了脑袋,若不是发生在眼前,恐怕绝不会有人想的到。
下克上啊,总司突然轻笑一声,赞叹道:“不过干的漂亮!”
日本是个等级分明的国家,下克上也是历来都被严令禁止的。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虽然人人都反对下克上的行为,但对于真正做出这般事情的人,反而又充满了敬意与佩服。
整个民族不仅中二,而且傲娇。
总司也不例外。
她突然扭过了头,然后房门被打开了。
阔别已久的朋友,再一次相见。
“哟!”英落笑着,即使已经是人人传颂的英雄,也依旧还保持着同样的笑容。
总司也笑了,她悬起来的心也总算是落了下来。
她上下打量了英落一圈,颇有些不服气的:“你这家伙,又变强了啊!”
“哈哈,你看出来了?”英落摸着脑袋满是得意,她握着拳头做出了一个“有力”的动作:“经历的多了,自然就会变强!”
总司饶有兴趣的道:“是这趟旅途的经历吗?讲给我听听吧!”
“好呀!”英落坐到床边,打开了话匣子:“这一路上可遇到了不少高,有个叫鹈堂刃卫的,会心之一方,还有个叫鱼沼宇水的,使的是短矛和盾牌,对了,还有叫志志雄真实的,那可是不弱于你我的高”
她眉飞色舞的讲述着,总司在一旁默默的倾听,偶尔问上两句,被那场惊心动魄的旅程所吸引。
探病?
并不是!
英落只是来见老朋友而已,她知道,总司是强者,根本不需要什么安慰,即使现在病入膏肓,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所以,这孩子就是濑田宗次郎?”总司看着有些拘谨的站在旁边的宗次郎,向英落问道。
“嗯,没错!”英落拉这宗次郎站到总司身边,笑眯眯的:“怎样,有个练剑的好苗子吧?”
总司点点头,也是颇觉惊讶:“确实,这孩子颇有天赋,简直是天生便为剑而生的。你也是好运气,这样万中无一的人竟然被你找到了。”
“好事做的多,自然就会有好报喽!”英落脸上透着得意,然后突然道:“让他来当你的徒弟吧!”
总司楞了,奇怪问道:“他给我当徒弟?你不传授他飞天御剑流吗?”
英落挠了挠脸,有些尴尬的道:“实不相瞒,我现在还未出师呢,可没资格收徒弟。”
总司无语,你都这般厉害了,竟然还未出师?
飞天御剑流到底是有多严格啊,是打算要训练出怪物来吗?
“啪叽!”
刚刚制好的泥胎却不心掉在地上,摔的稀烂,化身陶工的古清十郎看着地上的残骸,面无表情,许久之后才不爽的撇了撇嘴。
“诸事不顺,定是有人在背后议论是非。”既然如此,他干脆停了工作,扔下中的活计,拿出酒壶倒了一杯酒,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那两个鬼,不知此时有没有酒喝?”
英落在倒酒,但并不是自己喝,倒好一盏之后,她交给了宗次郎。
这是拜师酒。
宗次郎跪在总司面前,恭敬的递上了酒水。
虽然仪式简陋,但所谓拜师,本来重点就跟仪式如何毫无关系。
最重要的,是传承!
总司一口干了酒,开始剧烈的咳嗽。虽然医者告诫过她不可饮酒,但她却毫不在意。
不喝,只是因为没有喝的理由罢了。
而今天,理由来了。
“宗次郎,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徒弟,我要将我的绝学,全部传授于你!”一杯酒下肚,总司变的神采奕奕,犹如病魔已消失无踪。
但她与英落都知道,这大概便是回光返照。
她已是必死之人,这点无法改变。
但作为剑客,作为强者,她从不畏惧死亡。
只是有些遗憾。
她出身天然理心流,跟近藤勇和土方岁三一样,在这个讲究“顺应本心”的流派中,她早就走出了自己的路。
缩地与三段刺,前者是步法,后者则是刺击,真起来都是再普通的不过的招式,但却硬生生的被她发挥到了极致。
缩地拥有天下第一的神速。
三段刺则是必中的剑法。
强者,就是能化腐朽为神奇。
如果这样的神技随她一起化为尘土,那岂不是太过可惜?
所以英落为她带来了濑田宗次郎,这个万里挑一的天才。
剑客才最了解剑客。
总司心中满是感激:“如此大恩,可惜我一个将死之人却没什么能报答的。”
英落上前,将她搂入怀中,闻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香味,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开心了,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总司浑身一震,将脸埋在英落的脖颈处。
温热的液体打湿了衣领。
“你哭了?”
总司抬起头,满脸的泪水。
“不,我在笑!”
泪水不是悲伤,它只是激动情绪的体现。
除了痛苦与难过,幸福也是其中的一种。
被这样的关心着,死亡又有何妨?
我会完完整整的,走完接下来的每一天。
总司对着宗次郎道:“努力吧,我的教导可是非常严厉的!”
宗次郎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的答道:“是!”
这孩子,将来必定会超越我!
总司有这样的感觉。
英落悄悄的带上房门,看着蓝蓝的天空,伸了个懒腰。
事情,又解决了一件。
木下先生突然跑了过来,满色凝重的对英落道:“丫头,有人找你!”
“找我?”英落满头雾水,她认识的人里,可没有能让木下先生露出这样表情的人。
“谁呀?”
木下先生也如刚才的宗次郎一样紧张,他咽了咽口水,这才出了答案。
“是幕府!”
英落眯起了眼睛。
“有意思!”
她如此道。